《信了你的邪》第130章


单铭十分肯定道:“你有。”
盛连耍赖皮:“没有吧。”
单铭却抬手一挥,妖法在空中凝聚出光圈,那光圈闪了闪,几人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画面——
穿着白袍的盛连躺在一张吊床上,随手把一面镜子抛了出来,扔在坐在地上挖泥巴玩儿的单铭身上,懒懒散散地口气道:“拿去玩儿吧。”
还未完全开化、智商也不过相当于一个六七岁小孩儿的单铭坐在地上,疑惑地问:“上次你还说不给我。”
吊床上传来一声哀叹:“给你吧,我不要了,本神使看到这面镜子就想男人想的声泪俱下,想哭!”
单铭手一挥,画面消失。
盛连:“……”单铭这什么能耐?还特么有记录、帮助回忆功能?
单铭不爱笑,冷冰冰的脸对着季九幽和盛连:“所以,是我的,谁都不给。”
季九幽这会儿哪儿还顾得上什么野人什么单铭,只转头看向身边的盛连,高高地挑起了眉锋:“哦?!想男人?还想到要哭?”
盛连:“……”
季九幽唇边的笑意绽开,站了起来,十分大方地对单铭道:“那镜子就赏给你了。”
单铭也站了起来,知道这是准备离开了,没忘记问季九幽要好处:“你上次承诺我的,办完事让我去森罗殿。”
季九幽心情不错:“嗯,说道做到。”
——
十晏知道重塑碎片的办法,单铭也知道,所以后者假意被带走,等所有的碎片都被嵌入韩江语的身体,抓住时机反击,又将十晏的分身代入自己的这个空间。
只是他没想到,季九幽和盛连会找过来。
如今定魂镜重塑完成,十晏的分身也被抓住,当年水玉内的三样宝物都及其了,剩下的,就是逮住十晏这个罪魁祸首了。
韩江语“使命”完成,魂身合一,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了回去,而单铭这个大功臣则和左无惧这个老熟人在9处碰了头。
左无惧看看单铭,感慨得不得了:“你竟然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当年水玉塌了我还以为你也不在了。”
单铭:“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左无惧:“我的确早就死了。”
单铭却转头:“季白呢?”
沈麻凑过来:“你说盛连啊?你找他干嘛,人和季总黏糊呢,没你什么事。”
单铭看看他,完全就是一副看傻逼的表情:“你不去找你的真爱渣男,跑我面前干什么。”
沈麻一句话就被他说炸了:“你这人有没有搞错啊!谁喜欢渣男了?我早把韩江语揣了好吗?!”
单铭回他一个冷眼。
而回道9处,季九幽不忙着根据“蒋岩”这个分身里的魂魄摸出十晏本体的所在之处,反而围在盛连身边。
他把盛连堵在审讯室走廊的一个角落里,低声问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想我想到这种程度,都要哭了?”
盛连心知季九幽这是故意的:“是是是,哭死你爸爸我了,”仰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来,看到我眼里的眼泪了吗?”
季九幽握住他的手,捏在掌心,满眼都是笑意,又说:“虽然你喜欢到处捡孩子玩儿,还捡的我时不时得吃吃醋,不过看在你想我想得都能拿情思造镜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捡孩子这件事了。”
盛连:“……我们是不是先把正事干了?”
季九幽却唔了一声,眼里含笑地问:“你是说上床吗?”
盛连:“……”歪,幺幺零吗?
第65章 
眼下这个情况; 床是上不了的; 因为没有时间,但抽个把分钟谈谈心还是可以的。
审讯科每天一堆外勤人员进进出出,可今天却分外的安静,季九幽将盛连堵在走廊的一个景观盆栽后面,终于把憋着一直没说的话讲了出来:“你是喝的莲蓬酒壶恢复的记忆; 怎么会记忆残缺?”
季九幽口气一软; 盛连就有些受不了; 他也低声道:“这件事我也有些想不通; 按理来说不应该。”
季九幽:“忘了多少?”
盛连想了想:“水玉里记得和不记得; 六四开吧。”
季九幽眸光缱绻地落在盛连脸上,难得有这样温柔的一面:“除了那个单铭,还忘了什么?”
盛连:“的确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被我忘了。”
那件事,便是他明明没有吃左无惧给他留下的往生果; 最后又是怎么去投得胎?
他当初晕在往生树下面,水玉是怎么坍塌的; 单铭又为什么会在沈麻的身体里; 这些他也一概不得而知。
季九幽闻言,抬起一手; 捧住盛连的脸:“没关系,以前那些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你只要回来,回到我身边就好。”
两人自重逢以来,因为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事情; 始终没有太多时间单独相处,先前在幽冥,两人倒是回登葆山度了个假,但其实盛连能感觉出来,季九幽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或许是因为他当年捡了这样那样一堆的小孩子回来养,或许因为他当年执意去水玉的这个决定。
总而言之,两人看似和好如初,但之间还是横着过往的曾经——一个十分在意,一个没有忘记。
其实盛连也明白,最关键的症结在于,他当年是以分魂的形式和季九幽腻歪在一起的,他分了魂魄下山去找季九幽,两人整日里黏糊在一起,然而魂魄归拢之后,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让季九幽多管——看上去,就好像盛连会和他在一起,不过因为分了魂魄罢了,本身并不喜欢他一样——就像前些时候的沈麻和韩江语。
在当年,季九幽说不痛恨,绝对是假。
盛连自己想想,都觉得他自己渣透了,没比韩江语好到哪里去,但先前盛连碍于他前任神使的面子,总觉得事情既然过去就过去了吧,别吃饱了撑的找抽再提起了,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他没脸给季九幽一个说法罢了。
但现在,盛连忽然觉得,他缺季九幽一个明确的交代:“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那时候接到了降责罚的神谕么,后来我斩开了人间界和幽冥,还被勾邙砍伤,失掉了一半的法力。”
季九幽知道盛连有话要说,没有插嘴,就点了点头。
盛连:“其实我那时候也很动摇,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也明白,我是不该同你在一起的,我后来去水玉,不只是因为自己法力尽失活不久了不想面对你,也是因为,我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面对你,我总觉得,我当年分魂下山去找你,都是错的。”
季九幽眸光闪动,暗自捏拳:“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盛连轻笑,叹息:“是啊,为什么我会这么想,现在想想,可能是责任感在作祟吧,要把幽冥的责任放在第一位,作为神使,也是需要禁六欲的,我却过得十分随意散漫。”
季九幽深深地看着盛连:“那你那时候,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
盛连抬眼看他:“当然是喜欢的,不过神谕降下之后,我有点作茧自缚,这种喜欢对我来说,就有些痛苦了。”
那种痛苦,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拼命在克制,想要断情绝欲,可万念之中只有一个季九幽。
季九幽将盛连堵在角落里,搂着,切齿地说:“你是不是有毛病,你都已经违抗神谕去砍开双界了,还犹豫这些干什么?你不就应该直接到我身边来,告诉我这些,让我帮你接着砍?”
盛连叹息,千金难买早知道,他那时候但凡能果决一些,不让心意摇摆不定,后面的事,就不会有了。
盛连:“总之,那时候,的确是我不对,我对自己该不该和你在一起还是存疑,后来进入水玉,我也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你,可就是控制不住。”
季九幽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又抬手弹了弹他的脑门儿:“傻不傻,控制不住还控制什么?”
盛连自己也哭笑不得:“所以后来就有了定魂镜啊。”
这腻歪在审讯科走廊一角的两人终于把话彻底说开了,季九幽并没有那么多细腻的情感和体贴人的敏感神经,但只要略微想象一下盛连当年想他想得拿情思造镜子,又亲手去打理照料往生树,仅仅是这几番画面,就足够令他动容了。
能回到我身边就好。
季九幽暗自这么想着,低头,很纯情地在盛连脸上啄了一下,又故作恶狠狠地口气:“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还有下次,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拖回来。”
盛连喷笑:“是是是,你是魔王你说了算。”
——
特别审讯间里,十晏的纸宠分身已经苏醒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盛连和季九幽齐齐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翘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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