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骨》第98章


事情说完再停在中间就不合适了,他挥挥手示意我们跟上去跟车夫会合,我们在对岸暂时休息等长脸回来,快到中午的时候大长脸从悬崖峭壁之中出现,等他过来了我才看到长脸两边是两条已经干掉了的血痕,这源江之威果真厉害这样的好手都被卷了个好歹。
他身上的水还没干,但马夫早就给他捡了些柴火让他自己烤干,我们则躲在树荫下头听他骂街。
我看着长脸的背影心里思索,我们之前虽然存了一些为民除害的心思杀掉了詹云狮与詹云豹,詹老二是因为找上门了不得不作战,詹老三是因为跟济世会有染而且之前还杀了紫炎小子的爸爸,要论起来我到现在都觉得是死有余辜。
但我毕竟不是制定大风国律法的人,刘阁首抓住机会要抓我们细细审问,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未必就是存了与护国公斗上一斗的心思。
当初我与沙恒同进皇城面圣,谁都能看得出来我是站在护国公身后的人,刘阁首这番运作最次最次也能彻底抹灭我的前途恶心一下沙老爷子。
文武两大集团本就互相看不爽对方,文人嫌武士粗俗不计后果,武将骂书生百无一用祸国殃民,大风国太平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已经有人开始忘了战争,忘了这天下到底是谁打下来的了。
所以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詹家两位是怎么死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军机处旗下的追星府学员没有按照规矩上报公文请示,便自作主张杀了先皇钦点的修真世家成员。
长脸烤干了衣物我们便再度启程一路沿官道北上,越往北走驿站也越加密集所以之后的半个月我们晚上几乎都是在驿站里度过,风餐露宿其实也就是最初的几个晚上。
半个月后我们终于到了皇城,那巍峨大门上的磨痕似曾相识我还有些熟悉,只是没想到的是此刻进城却是被人关在笼子里浑身脏酸根本不敢抬眼看人,太特么丢人了。
我们被僧陌净直接押进皇宫,守门的有个小黄门竟然还认出了我,看到我这惨样一脸的不可思议。
皇宫里面有没有地牢?以前我可能会说不知道,但现在我是要说有的。
我们被人架好了便被带着一路往下进到了地牢里面,里面光线幽暗也有仅有的几盏油灯微微发亮,但笼子造得结实气派一人一间空置的地方很多,能在这里关着的岂非等闲之辈,瞧见我们三个带着困灵锁进来也只是刚开始看了几眼,便又回头打坐清修起来,连个起哄的人都没有。
狱卒把找了三间牢房把我们往里面一扔,落锁以后便不再管我们关上四道铁门彻底封死了地牢与外界的通道。
牢房三面是墙谁也看不见谁,就一面是手臂大小的黑钢牢门能够看到外面,里面有马桶也有床铺倒是比宁源来得舒服。
既来之则安之,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小床上,手上的困灵锁哗楞作响。
凡人的日子不好过啊。
第128章 三堂审一言便挨打() 
自我稀里糊涂成为修士以后我是有些欣喜的。
虽然异世没有道、佛,但其他的或多或少都与地球华夏有些相仿,上天入地执掌神通这么扯淡的梦想都被我实现了,还真有些美梦成真后的飘飘然。
我这个人谈不上有多好,但也没有多坏,最多就是底线低了一些,在现代没有能力的时候锄强扶弱只是一厢情愿的空谈,但等到真正有了能力以后虽然也作过一些努力,但其实现状仍然没有太多变化。
能力天翻地覆,但框架其实也水涨船高,有了些微能力就可以凌驾整个社会框架之上,那都是小儿之言,成年男人大都不会做此类幻想。
所以我有些忐忑,大风国的一系列体制并不是第一天应对修士,它是一套已经运行了很多年的成熟体制,像是困灵锁这种专门控制修士的东西只是当中的微小石子,皇宫大内能网罗各种一流高手过来卖命与增添一名凡人家奴无异。
这张大网可以说是密不透风,就像这皇宫地底的漆黑牢狱,看着虽然普通但各个角落都篆刻得有符文秘印,修士又能如何?
最好的结果只是独善其身不被打扰,有了修士的异世世界其实不也是一种俗世?
万籁俱寂中,隔壁有人敲墙叫我:“小子,修为多少了?犯了什么事?”
有句话叫——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呆久了,总会想着多问问新人外面到底怎样了,可能再等一段时间我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吧。
他担心我不理他,敲了敲墙砖继续道:“你身上那东西是困灵锁吧,赶巧了,我身上也有一个,戴了快五年了都忘了不戴着是什么滋味了。”
陈浩在另外一头喊:“我靠,不是吧,我怎么感觉咱们这回是真完了。”
黑暗当中传来不少低笑感情虽然他们不怎么出声,但其实也不反感我们说话,一个地方就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不懂规矩反倒让人厌烦,我赶紧出声回答不过人还躺在小床上,反正咱们谁也看不见谁犯不着临危正坐这么客气。
“筑基中期,因为办案过程当中杀了平头府詹家两位金丹,现在被押解到此地还未最后定罪。”
暗处有人轻轻鼓掌,好好的一个地牢搞得跟表彰大会似的。
“后生可畏啊,詹老三你们都吃得下,看来不能小瞧你们这三个筑基的娃娃咯。”
这人说完便有人哈哈大乐,丝毫不留情面的跟他玩笑:“大头鱼,你看看人家进这天牢的缘由当真是气派,我现在是出不来,要能出来肯定要给三位小兄弟好好敬一杯酒,你再看看你,躺家里啥也没干就进来了。”
我隔壁那位叫“大头鱼”的修士被人打趣也不生气,讪讪道:“我那点破事就别提了,你是不是每进来一个新人就得传播一下?”
他们又笑,不过我对“大头鱼”来这里的原因有些好奇,躺在家里也能进天牢,那岂不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我心里坏笑装作请教姿态问道:“还想请教鱼前辈来这天牢的原因?”
隔壁叹了口气道:“我原是山南地界的驻军守将,只因为有一年大河涨水将要决堤,我坐在府里以气机引导河水走向,一天一夜以后终于退水才没酿出一泻千里的惨剧。”
“这不挺好吗?理应被褒奖。”
暗处有人笑到:“他啊,好死不死那时候得罪了一位内阁,人家以‘惨案将至,未出一兵’为由,治了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死是死不了,但起码还要再关五年哦。”
鱼大头落寞的笑:“再关五年就再关五年嘛,那些读书的嘴皮子是厉害,出去了可再不敢惹了。”
有人喊:“沈文山,都是你的人害的!”
“哪里会是我的人,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师爷,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哦。”
我不再说话躺着听他们在黑暗里聊天,多数都是一些牢房里的事情,早上谁的馒头比较大都能相互聊个半个时辰,时间在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想办法打发掉人会发疯。
但对我而言,吃的不好,睡的不好其实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我不能洗澡,一路北上僧陌净多有放水,让我们也有几次沐浴,但眼看天牢的这种状态洗浴是绝无可能的。
筑基中期虽然不比金丹,但也是有过一些脱胎换骨的经历,由内而外的污秽不多但架不住在这外界环境中的沾染,我老觉得我躺着的地方其实到处都是跳蚤,想想都够自己喝上一壶的。
外面的世界越走越大,牢里的世界越想越小,这才是牢狱最可怕的地方。
好在五天以后,有人拿着锁链锁我们出去,在一个背人的巷子里把我们扒了个一干二净,名义是帮我们清洗,但其实就是检查我们身上有没有夹带其他的东西,好在我眼疾手快把黄铜戒指含在了嘴里。
我甚至已经做好把戒指吞咽进去的打算,再拉出来也比被人拿走好,这可是我们的全部身家,别的不说老头子的一点丹药就值个不少钱呢,我现在是锁了灵力拿不出来,但凡能有机会能不能翻身就靠它了。
脏水冲了一地,留下三个光屁股又白又嫩,此事不提也罢。
给我们清洗又换好衣服并不是特殊待遇,而是马上要做那三堂会审,这可是文官武界的大事,自然不能丢了朝廷的脸面,脏不拉几的上堂成何体统。
公堂设在外宫一处偏院,我们被押进去的时候三位老爷已经老神在在的坐好,眼光稍微和善穿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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