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第542章


这些仙灵之气与旁的都不同,一点一点地渗进了她的体内,竟开始慢慢地冲淡她身上的魔息——她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刚刚降生的时候,仙灵之气也是这样一点点温养着她,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额间的神印在慢慢地回复,身体里仿佛又有了熟悉的神力缓缓流转,魔息被飞快地逼退,而神性在恢复。
从来只有道殒,却从不曾听闻道殒的仙神,还能恢复神性重新成神的。
这世间,大约也只有天界神树,才有这样的力量。
可是这样的力量,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这样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虽然还没有彻底成神,但因为已经有了神力,她分明又听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带着悲悯又好似无情,一字字格外清晰地在所有仙神也包括她的耳边诉说着又一位上神的殒落:“天帝次女,守神神女青曦,道殒,魂消”
上神道殒,也分做好些种,有些如她一般虽然失了神性却还能活着,有些却是道消即魂殒——而青曦,显然是后者。
她的妹妹以自身为代价,为她铺下了一条回家之路。
清歌心中悲伤凄凉,心痛得无以复加。
可那个地方,那个冰冷荒芜的听剑池真的是她的家吗?
她听到了斩魔剑的欢欣喜悦,很显然是在为重新感觉到主人的气息而欢喜兴奋,但她却没有立刻回应它的喜悦,反而回过头,望向了星河彼岸。
云离仿佛察觉了什么,也转头望了过来。
他们隔着星河和心火遥想对望,数千年的征伐,沉龙之渊的初见,落入饕餮腹内的生死相随,苍山取药的义无反顾,蓬莱岛红线绕指,到最后堕神台魂飞魄散此前种种如流水一般淌过,他望着她,眼中原本因心魔而生的赤红一点点褪去,眼神一瞬间仿佛变得温柔,甚至仿佛还笑了笑,嘴唇亦跟着蠕动了几下。
似乎是再也无法承受,清歌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后轻轻笑出了声。
她身上的魔息在消退,眼看着就要重新成神——重新成为手持斩魔利剑的那个斩魔神女了,而他却依旧对她说:“清歌,不要怕。”
当初跌落堕神台时,他也是这样说的。
此时此刻她即将重新成神,他依然这样说。
仿佛她成神抑或成魔,与他而言,都是没有什么所谓的。
她是神也好,是魔也罢,于他而言,都只是清歌而已。
只是清歌。
心魔之焰燃烧至此,竟也不能摧毁云离的心神,邪魔终于失了冷静,气得桀桀怪叫——如此一看,倒是不太像云魖了。但云离吃了大亏,只然不会轻易放过,双目之中虽然没有赤红之色,却隐隐有浓紫之色一点点漫上来,好似紫色的火苗灼灼燃烧而上。
四周燃烧的灰白火焰,仿佛也渐渐透出了紫意。
魔尊狠辣,出手快而隐秘。
清歌手持利剑凌空而来,一剑落下,毫不留情。
利剑轻鸣,为时隔百年的再饮魔血而兴奋!
它与主人同名。
名曰斩魔。
也足以斩魔。
第715章 大结局() 
遮天蔽日的魔息失去邪魔的控制,终于开始溃散,拨云见天日,泽州大地之上开始出现久违的天光。
大片大片浅绯色的花瓣从天际落下,宛若下着一场红色的雪——这些花瓣一片接着一片地落向九州大地,无声无息地冲散弥漫的魔息,磅礴的生机驱散病气,平和的灵气消除心魔,受伤的人在慢慢痊愈,魔化的生灵也一点点恢复过来。
“这可真是神迹了。”破了相的百商终于有空闲包扎伤口了,他大半张脸都被谢衣用绷带缠住了,只露出一只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看飞花如落雪,被魔息肆虐之后的大地一点一点恢复生机,忍不住发出了如此感慨,“用不了多久,九州大地就能恢复如初倒是省心了!”
性子惫懒的仙音一脉首席想到不用满世界去收拾烂摊子,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其他人显然不像他这般没心没肺,并不十分高兴——这一场劫难虽然过去了,但那些死于大战之中的弟子,却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百商却道:“这世间原本就是有生亦有死的,今日有诸多的死,明日亦会有诸多的生,何必挂怀执着。”
他语气随意,仿佛不是在说生死之事,而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今天雨下的真大,不过明天会出太阳”一样,非但师门长辈侧目,连远处的天工神都回头瞥了一眼,道:“你师父都没你想得开,在仙音门下可算是屈才了,这样大彻大悟,理当拜在天问门下。”
百商哈哈笑了两声,胆大包天地回了一句:“小心我师父听到这话,回头找你算账!”
开物啧了一声,果真没再开口——他虽不惧夷则,但账这种东西算起来太麻烦,徒惹的神心累!
他望着漫天漫地飞舞飘落的神树之花,良久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玘沅现在如何了”
湮尘神将并肩站在他身侧,闻言顿了顿,道:“大抵是伤心的吧。”
哪怕是贵为天后,也终究不是全知全能的,人间大劫,凶险万分,她顾了花陌顾了清歌,却万万也没有想到,最后道殒魂消的,会是安安静静留在天界的青曦。
这一场花雨,只怕还要落上一段时间。
湮尘神将仰头望了一会儿,待魔息消散隐见天光,便抬手抱拳,向天工神告辞了。开物略吃惊,道:“不等小歌儿了?”
谢玉书顿了顿,道:“还是不见的好。”
开物道:“你倒是聪明的很!”
湮尘神将果真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带来的星河自然也是要带走的——万千星光直上天际,即便是天光之下也依旧熠熠生辉。而星河之下,白帝剑静静地立在那里,它身上的白色灵光仿佛也被一并带走了,那些细碎的白芒像极了星光,夹杂在一起极难分辨。
云离仰头望着倒挂而上的千万星光,神色空茫。
——他仿佛又变成了很多年前,那个骤然迷途的孩子了。
清歌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也抬头望,道:“她必然是了无遗憾的。”
执念一散,这一次她走得毫无牵挂。
云离终于不再仰望,而是抬手将白帝拔了起来,轻轻摩挲剑身——残魂已经不在,剑身上却仿佛还残留着熟悉的气息。他隔了一会儿,才抬头笑道:“我知道。”
说话间,湮尘神将已经将星河本源收走,剩下的星河水化作晶莹剔透的星雨纷纷扬扬地重新从天际飘落了下来——阴云破开,天光隐见,红的花,白的雨,竟是说不出的旖旎美好。
云离收了剑,又伸手拉过清歌,去摸她的脸——清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没有躲,只眼珠子随着他的手转动,很快就感觉到他的手停留在她额间,轻轻抚摸。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额间渐渐浮现出一道剑形的印记。
乍一看像是斩魔剑的形状,一半神光湛湛,一半却魔气萦绕。
明明是大好的机会,她能够借助神树的力量重新成神,可她却偏偏在中途选择了放弃,而后硬生生阻断了神力的流转,自绝了成神之路,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不上不下不伦不类的模样——一半是神印,一半是魔纹,连云离看得都有些无语。
他叹了口气,看上去有些心疼,又颇有些无奈:“怎么就搞成了这样呢”
清歌看不到自己额间是个什么样子,便问:“你嫌弃?”
云离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我怎么敢!”
清歌也笑,却道:“你是半人半魔,而我现在是半神半魔,我们都是半魔,合在一起才算是完整的一个了。”
云离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这样的话,却胜过千言万语诸多情话。
云离用唇代替指尖,温热的气息落在她额间,伴着宛如叹息般的低语:“所以,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星芒花雨纷纷扬扬,落满了衣角眉梢。
开物原本是放心不下,结果却远远瞥见了此景,于是啧了一声,知道犯不着他这把老骨头操闲心了,于是掸了掸衣袖,掏出许久不用的一叶孤舟,就毫不恋栈地扬长而去了。
只酆都在西面,他却径自往东面而去了。
所以最后云离拉着清歌的手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酆都这位城主。
羽化子这回被心魔折腾得不轻,看上去还是恹恹的不复往日的精神,看到云离过来啐了一声:“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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