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妻手札》第32章


觉得如此娇小的她依然是应该被捧在手心的小姑娘。想到这样的女孩儿要落入身高体壮的杜季延手中,心中又是酸又是苦又是痛。
乔瑷闻言弯着眼笑了笑,又抱紧了他的手臂,十分满足。
这一幕落在厅里两人眼中,皆是心凉了半截。凉国公想得不多,只以为这个长女素来是清冷独立不撒娇的,也习惯了她对自己恭敬有礼却不亲热的态度。谁知今日不过是初次见到顾家人,却是又跑又搂,连那笑容都多了往常没有的喜悦。
“咳咳。”凉国公清了清嗓子,实在是不满他们两人抱在一块。虽说是亲舅甥,但毕竟男女有别。何况便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从不曾在瑷儿那里得到过如此礼遇。
顾子桓放开手,轻轻看了凉国公一眼,然后领着乔瑷坐在自己身旁。
“瑷儿,这便是你的子桓舅舅,难为你还记得了。”虽是已经相认,坐下来时凉国公仍旧酸溜溜地介绍了一句。
有丫鬟换了新茶,乔瑷接过来端到顾子桓手边,柔声道:“小舅舅,喝茶。”
顾子桓摸了摸她的头,接过来当即喝了一口。
凉国公看得眼红,忽然又记起乔瑷刚从别院回来时似乎也曾做过类似的事。那时她个子还更小些,踮着脚从丫鬟手里要了茶水送到他和夫人面前。他约莫也是夸赞了她,但紧接着她便在夫人面前碰翻了茶盏。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赵氏一眼。
赵氏被他看得心下惶惶,又见到顾子桓与乔瑷如此熟稔的模样,暗恨顾家人来得时机太不凑巧,一边懊恼当初鬼迷心窍动了库房的东西。
“瑷儿。”纵是心中都五味陈杂,夫妻俩却都不敢出声,便听得顾子桓在一旁与乔瑷说话:“你如今可有字了?”
“还未曾取字。”乔瑷摇了摇头。
顾子桓又看了凉国公一眼,笑道:“正好,当年可是说好该由父亲给你赠字的——舒窈,这是父亲托我带给你的字。”
他来时并未携带包袱,这时才从怀中摸出一张薄薄的纸,展开递到她手中。信笺已经泛黄,里头却还带着压花的形状,中间用端正小楷写着两个字:舒窈。
乔瑷眨了眨眼压下泪意,又看到小舅舅变戏法般举着一个金手镯,亲自帮她套入腕中。
“正好合适。”顾子桓颇为满意,示意她晃了晃手,发出清脆的叮铃之声。
原来手镯中间是镂空的,里头有几粒同样质地的小珠子,抬起手腕便滴溜溜地转。仔细看去,内侧还刻着两个小字。
“这是父亲早早为你备下的,如今却不太适用了。”待她坐回远处,顾子桓才慢慢道:“你自小清苦,幸而长大后性情坚毅,娟好静秀。以‘舒窈’二字,望你今后无忧多乐,平安顺遂。”
“谢谢外祖。”乔瑷知道他此时说的定是外祖取字时的赠语,垂头哽咽:“瑷儿谨记。”
凉国公府里一团和气时,烟波楼仍是剑拔弩张。杜季延将人领到三楼,高秀菁等自是无人理会的。他原有心要在顾家人面前表现一番,谁知到了三楼,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话,似乎全然不担心刚才的事情,倒是让他没有了发挥的余地。
偏生顾格非上来后似乎又改变了主意,什么都不曾说只冷冷看了他许久就离开了。
他似乎不太喜欢自己,杜季延有些憋屈地想。顾相的幼子,名子桓,字格非。这可是他未来的小舅舅啊!他想要追上去,但刚刚话中已经揽下了这件事,只得在何晏止的提醒下眼看着他走远。
“德泽兄,赔你扇子的人来了。”他们三人占的正是视野最好的房间,站在窗边就能将夫子桥一侧的动静一览无遗。何晏止一直兴致勃勃地坐在上头嗑瓜子,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烟波楼奔来时就高兴地跳了下来。
“公子这把扇是……”杜季延先前太过紧张,又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顾子桓身上,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称呼,不由低下头去看阚德泽仍握在手中的纸扇。
阚德泽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这时候连着渗出的血珠已经凝固了。他的扇子也极其普通,除了正反两面各写着“德泽”“世善”两字外毫无特别之处。
然而这四个字却是当年陛下御墨写下,命人送到千里之遥的南安阚家。
杜季延这才知道他们有恃无恐,原来是早就挖了坑在等着人跳。
三人又等了会儿,却迟迟没有听到声响。何晏止不耐烦地走出去,却是撞见急匆匆跑来找人的穆王府方管事。
“方管事?”杜季延意外地喊住他。方管事向来甚少离开穆王府,就是大掌柜求救,在穆王眼里也不值得方管事亲自过来。
“杜大人。”方管事跑得满头大汗,饶是素来能干,也为穆王此次不太厚道的举动而略显得窘迫:“杜大人,王爷要启程前往西南州,向陛下点了您随行。”
杜大人眼看好事将近,又是陛下亲自指的婚。如今明眼人都知道他肯定还要去外地出任,陛下迟迟没有任命,不过是心照不宣地等着婚期罢了。
而王爷刚刚被陛下召入宫中,领了密旨不日就要出发,杜大人的婚事可怎么办?
第32章 三一() 
其实在御书房时,群臣推选出来前往西南州的乃是工部尚书王大人。虽然不太合理,但解决西南江引水问题也是此次救灾重中之重。要论水利,朝中有谁能比王大人精通?
贞乐帝明地里采纳了这个建议,命王大人奉旨即刻出京,由京城取道荆南州,从源头往下梳理西南江,尽快解决西南州旱情。然而王大人虽熟悉西南江,却不是圆滑之辈,恐怕到了西南州,能否压制知州事还未定。何况西南灾情隐瞒数月,岂知其中没有更大隐患?因此才急忙召了胞弟进来,委以重任。
穆王年少就去了边城历练,又是皇亲,如果知州事在西南真能只手遮天,也唯有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王爷。”杜季延与方管事回到王府时,杨鸣曦已经坐在花厅里喝茶。他望着对面墙上的寒梅报春图入了神,方管事连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
穆王府有许多以寒梅为题的画,似乎极得穆王偏爱。然而这些画单纯从技法上来说并不成熟,有些还画得十分潦草。杜季延不免多看了几眼,方管事却已经见怪不怪。
“坐吧。”穆王命人上了茶,让方管事也退了出去。他看着面色不虞的好友,眼中的阴郁稍散:“方管事都与你说了?”
“不曾。”杜季延在他面前坐下,没好气地说。方管事只说了要他随行去西南州,确实没有提过前因后果。
“西南的饥民,最早的一批已经到了京城。”两人原先就是在军营不打不认识,平日里相处也随意许多。穆王言简意赅,只挑了重要的说:“西南的灾情比想象中严重,恐怕不单是因为今年的旱灾。皇兄已经命王大人往荆南州查勘西南江,明日我也须启程,前往西南州。”
“这么急?”杜季延浓眉皱起,一边震惊于西南情况危急,另一边则想到离开前也没有机会与她说清此事,心下黯然。
“此番前往,日夜兼程也须三十日。便是此时出发,到了那里也恐情况生变。”穆王说起时条理分明,显然从宫中回来时就已经想清楚。
“陛下可是要王爷率军前去?”
西南民风彪悍,尤其是饥民受本能驱使,最后常常演化为沿途烧杀抢掠的恶匪,非有武力难以平定。何况高家人在那里盘踞多年,岂会轻易认罪?
“不,为免打草惊蛇,我这次是轻车简行。”穆王站起来,双手交叉背在身后,在花厅里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我已向皇兄禀明,你一个月后才出发。若有什么短缺的,也在一个月后运送。”穆王倒是没有太为难他,将自己的打算都说了出来:“你的婚事还未择期,正好在这一个月内办了。等去了西南州,一时半会恐怕就回不来了。”
“王爷的意思是……”杜季延虽然惊喜,但更多的是疑惑。穆王在政事上虽然从不推卸,但也并不热衷。
“总之这次本王已经仁至义尽,你赶紧把婚事办了。等王妃回来,让你家夫人别忘了本王今日给的好处。”穆王把话说完,恼羞成怒地挥手赶人。
杜季延笑着道谢后离开,想到他终于得到王妃的消息,心中也为他高兴。他与穆王初识时,穆王才新婚不久。后来王妃出了意外,两人更是一起度过许多借酒消愁的日子。
只是高兴不过片刻,又不由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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