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妻手札》第42章


小肚子也露了出来。放眼望去,只见手脚、胸前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或青紫或赤红的痕迹。
杜季延心疼不已,想起昨晚她三番几次哭求,自己却还是把持不住一直弄到三更。父母向来随和,想来也不至于因为这一日去晚了责备,便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儿了,等你睡醒了咱们再去给爹娘看茶。”
说罢他抽出自己的手,想要先到前厅去说明一番,也省得祖父和大伯二伯两家人都在空等。谁知他这么一说,乔瑷却是猛然清醒了一些。
她原是因为太疲累,彻底将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但当这两个字被提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杜季延正伸手去拭她湿润的眼眶,两人眼神碰了个正着。乔瑷刚才泛泪时确实还不清醒,这时反应过来也有些羞涩,回避了一下他的动作,低声道:“让杏初来。”
她的喉咙十分沙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先睡吧,我跟爹娘说一声就行了。”杜季延原就是不想让那些丫鬟进来看见她,将丝被拉至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不行。”乔瑷因他轻柔亲昵的动作呆了一下,等听清他说了什么就连连摇头。新婚头一日就睡懒觉,定会给公婆留下不好的印象。便是他去解释,又有什么好说的?要是让杜家上下都知道她被折腾得起不来床,今后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
杜季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执着起来,但他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与她争执。何况见到她这样积极,他心底里还是窃喜的。虽是心疼她,但奉茶后只要快些回来,还能睡个回笼觉。
杜府男丁众多,人气旺盛,果然与凉国公府气氛极不相同。他们来到前厅时,杜老爷子并大伯二伯两家与杜季延父母正在说话,一片言笑晏晏。
乔瑷依次奉了茶,接茶的人皆是笑吟吟地摸一把她的手,然后塞过来一个红封。其中以杜老爷子和婆婆杨氏的心情最好,除了红封还摸出镯子往她手上套。
乔瑷知道有些人家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晚辈的喜爱,道了谢接过就戴在手腕也不取下来。两个伯母也依次与她说话,语气之中多有维护。直言日后杜季延凡有不听话的,都要家法教训。
他们婚期前后只有三天时间,或许因为接着就要离京,这样轻松的时刻也没有太多,杜老爷子紧接着就问起杜季延对前去西南州的准备。乔瑷对外事了解甚少,只听他应答自如,不一会儿几个长辈便赶着他们回去好生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赶路。
来时天色稍暗,心情紧张,又是杜季延几乎在托着她走,并没有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时候走回去才看到出了杜府,他们两人住的竟然是独门独户的院子。
“你……你要带我去西南州?”发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乔瑷心情松懈下来。杜季延似乎不喜欢丫鬟跟在身边,此时就只有他们两人并排而行。他配合着她的脚步,走着走着几乎就停了下来。
听到她的问话,杜季延侧过身来面对着她,神情严肃。
“叫夫君。”就在被他看得心一点点提起来时,他突然开口道。
“夫君?”乔瑷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才意识到他的意思,颊边飘上红晕。她确实还没有好好想过这两个字的意义,也不习惯挂在嘴边。
杜季延满意地翘起嘴角,伸手环住她的肩:“对,我们要去西南州。娘子可愿意?”
他对这两个字上了瘾,恨不得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盖上“娘子”这个戳,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两人的关系。
乔瑷略觉得有些别扭,但也没有体会到他的小心思。见他面带期待,不知怎么地感觉出他心中的犹豫,便安抚地笑道:“当然愿意。”
她并非没有听说西南州的种种,却从不曾因此而惊惧。离开京城,经历途中的风景去到另一个地方,是她梦寐许久的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杜季延将她牢牢箍在怀中,郑重地承诺道。明明留在京城里她能过得很好,却因为他的私心要奔波吃苦,只要想到这个他就无地自容。然而他更不能想象,如果她不在身边,漫长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乔瑷有些吃疼,但两人肢体相贴时,他燥热的体温和强有力的脉搏跳动传过来,想要提醒的话就没有说出。
每一次相见,他都在不断地做出承诺。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认定了自己,但总能在他的话语中感受到拳拳爱惜之心。
“好。”她的眉眼弯起,露出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的甜笑。这一刻她的心无比柔软,第一次将信任交付在这个男子身上。
杜季延看得呆住了,放开环住肩膀的手,又将她拦空抱起,大步往卧室走去。
第42章 四一() 
三日的时间确实太短。成亲当日忙得昏天暗地,次日乔瑷奉茶之后又在榻上歇了一日。最后一天正好赶得上回门,纵使知道难免冷场,杜季延还是带着她回了凉国公府,也算有始有终。
然而三日未出门的乔瑷也是回了府才知道,她刚成了亲凉国公就给赵氏下了休书。名目自是现成的,赵氏也无可狡辩。但她落至此地步,娘家也不愿接纳,生怕她坏了尚未婚嫁的子侄的声誉。最后差点吊死在前院里,也逼得向来没什么主见的凉国公默默让了步,对她依旧赖在女儿院中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家务事原也就与乔瑷无关。虽是对赵氏和凉国公的做法都感觉啼笑皆非,但也只是听一听罢。她只去了一趟云歇,将柳初带去顾府,也算是给她另谋差事。他日从西南州回来,两人或许还能再相聚。
离京那日选在五更出发。乔瑷挽着妇人的高顶云髻,穿着鹅黄窄袖半臂衫,在晨风中冷得抖了抖。杜家三房长辈和堂兄弟都送到府门外,黑压压的一群人她尚不能完全认得,但仍不妨碍几个女眷拉着她的手殷切嘱咐。
站在她旁边的杜季延觉察到她细微的举动,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将她像个蚕蛹般裹得严严实实。乔瑷睁大眼说不出话来,只见她夫君抱了抱拳,与大伯二伯和父亲见过礼后就将她带到了马车上。
相比她生怕失礼在夫家人前落下不好的印象,杜季延就随意得多。这一日的行程早在一个月前就定下,对于武人来说是极为宽裕的。他将小娘子抱到马车安顿好,自己翻身上马,吩咐一声,前头的车马就慢慢动起来。
与他同期受命的礼部侍郎等人五日前已经出发,算起来陛下前后派了三拨人前往西南州,可见对此事的重视。在家中多耽搁一刻,在途中便要多赶一刻钟的路,杜季延生怕小娘子受不住路途颠簸,也不愿在城中耽搁太多时间。
马车缓缓出了城。比之前几日礼部侍郎等大人的阵势,他们尚属于轻车简行,时辰又早,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今日恰逢朝事休沐,对于朝臣而言是个难得的休息日。然而在森严的皇宫中,御书房的烛火依然四更亮起。直到摞在手边的折子被拿尽,贞乐帝才左右动了下脖子:“什么时辰了?”
御书房内只有石公公一人在伺候。他此时看起来却十分清醒,在心中约莫估算了一番,又瞧了瞧外头的天色,上前道:“陛下,已经快寅时了。”
贞乐帝闻言推开刚刚批阅完的奏折,搁下朱笔站起来:“已经这么晚了?陪朕到外面走一走吧!”
石公公诚惶诚恐地跟上去。最近贞乐帝耗在御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多,满腹忧思在这种时候偶尔可见端倪。但陛下既不找文武群臣,也不找后宫众妃,反而只带着他一个奴才将皇宫的地砖都踩了个遍。
这个时辰连吹来的风都是冷清的。贞乐帝在前面走得飞快,石公公最后小跑着才能跟上去。偶尔撞见扫洒或者掌灯的宫人,远远看到前头那人的容貌就跪做一团。
直到走到延福宫的翠微亭上,贞乐帝才背手而立,遥望在晨曦中尚未完全展露出来的定城。
翠微亭是皇宫地势最高的阁台之一,也是其中视野最开阔的,其台柱所对一阙正好俯视京城中心。但如今正是将明未明之时,底下什么也看不清晰了。
“杜家小子已经出发了吗?”高大的城门似乎也遁了形,半晌后贞乐帝揉了揉眼,转过身来问道。
“应该还没有。”石公公刚刚喘顺过气来,连忙回道:“杜巡察谢行时曾说在五更离城。”
杜季延此番前去西南州,便是受封副巡察。要说巡察一事可大可小,如今正是当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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