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妻手札》第54章


“还有呢?”
“穆王刚到这里就组织了一支灾民组成的队伍,闯进知州府将高钧阫捉拿了起来。但在押送回京途中逃脱,后来在山路上被发现尸体,姚大人至今夜里都不敢住在知州府的卧室。他似乎认定大人是带着陛下密令来的,详细问过我们在哪里分散,你们大约会在什么时候进城。”
真有什么密令也是在穆王手上。杜季延手指轻敲,许久才抬眼问:“姚大人到此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开仓放粮啊!据他说高钧阫守着粮仓还是满的,后来穆王分次运走了一些。姚大人又命人运送了几次,现在余下不多了。”
“运送到了哪些地方,途中可曾出现抢夺?”
“这就不太清楚了。”钱苗自以为已经打听得十分清楚了,这时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明天我再去打听?”
“不用了。”杜季延已经断定这个姚大人肯定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他刚从京城过来,怎么就敢阳奉阴违?
“你去通知杜元,在城中尽可能买齐吃用之物,除了你,其他人明天就启程离开这里。”
宁城里剩下的不过故意是做给他,或者其他后来者看的假象,没什么停留的价值了。他不敢想象这一片平静之下,西南州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子。
离宁城尚有两百多里的苍溪是一个地处山谷的小村子。苍溪占地不大,幸好四周环绕都是山林,靠山吃山,连农田都是沿着山势起伏。而山谷里最平坦的地方才见到房屋连成一片,人口也足有三百多。
因为地势太偏,即使是在最完整的大乾地理志上也找不到这个村子的痕迹,这一片大山素来被当成是没有人烟的所在。但在外面的风声鹤唳中,它依旧安然过着从前的日子。
“嚯,阿姐,外面有人偷窥!”
现在下已经过了忙收的季节,勤快的人家男人依然上山打猎,女人也在房前屋后点些萝卜白菜。唯有儿童是真正清闲的,挥着树枝在村头跑到村尾。
阿各是名副其实的孩子王,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后匆匆忙忙跑回家,迫不及待要去炫耀他的战利品。
然而却没有想到,阿姐在屋里给他袖过冬的帽子呢,却有个陌生男人胆大包天竟然趴在他家门口偷偷往里看。
他当即怒喝一声,双手持着的木棍齐齐往那男人身上招呼去。
第52章 五一() 
在外是高高在上的穆王,在这里却总是被当成色胆包天的采花贼,杨鸣曦自从无意中闯入这里已经过了六日。他身手矫捷,这几天内曾经数十次避开猎人们的偷袭,这次也不例外。
阿各手中的棍子刚挥出去,面前的男子就不见了踪迹。他眨了眨眼,余光还在四处飘动着观察,就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
“嘿!”阿各被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跳转身,凭着直觉手里的长棍依然正指在男子面前,却被他用手轻轻拨开了。
果然又是这个想要抢走姐姐的讨厌鬼,隔了几天没见到还以为他终于消失了呢!
“你!离开!”阿各才不怕他,扔了棍子就将他往外推。他有点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外面的官话,脑子里来去翻腾也只这三个词。
“不行。”杨鸣曦稳扎马步,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指了指里头的屋子,又指了指自己道:“姐姐,姐夫。”
“什么?”阿各听不懂他的话,嘴巴里也是叽里咕噜冒出一长串:“阿姐说不认识你的,你快走。等阿爹回来和我一起揍你。”
杨鸣曦扬起眉头,虽然一个字也听不懂却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两人争执不下间,屋里的女子听到声音已经走了出来。
“阿姐!”阿各率先跑过去,抱住她的腰亲昵地问:“阿姐阿姐,我的帽子好了吗?”
“快好啦,我还要在上面绣个阿黑兔马,下次跟俄里阿爹去打猎你就可以带上了。”走出来的女子身着镶边绣花的大襟上衣,头上戴着一顶颜色鲜艳、周边缀满珠料和银泡的帽子,下/身则是开摆拖地长裙。细腰上紧缠着黑底彩线的围腰,胸前饱满挺拔,走路间款款而动,玲珑有致。
她甫一出来杨鸣曦就直了眼,直到一双黝黑的小手揽上蛮腰,他才猛然跳起来,一把扯开那不太识趣的小子,口中道:“小子,滚去玩你的泥巴吧!”
阿各才刚满七岁,被他强劲的力道扯开就在地上滚了个圈。女子见了心疼地蹲下去将他抱起,秀眉微皱:“公子未免太粗鲁了,阿各是我弟弟,我们说话并不妨碍您吧?”
她刚才与阿各说的是杨鸣曦听不懂的话,只觉得清脆叮咚如珠落玉盘。而此时说起他熟悉的官话,却是语音绵软,余情脉脉。
阿各便藏在她怀里,双手下翻眼睑得意洋洋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当然妨碍了,我是你的丈夫,你在我面前与其他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杨鸣曦心里是极高兴的,这种兴奋的情绪甚至让他将身上背负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在这个原始的小村子里席地幕天也甘之如饴。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觊觎、挑衅他。只是他一急,语气就没有收敛住。看着面前女子明显不喜的神情,他莫名地瑟缩了一下。
“公子你别乱说,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不姓方,也不是定城人。我叫阿鲁伊尔,没有嫁过人。我的家在苍溪,我会挑花绣衣种地打猎,却不会作诗弹琴,跟你的娘子是完全不一样的人。”阿鲁伊尔对这个前几日忽然冒出来的男人已经无可奈何了,只能一遍遍地跟他解释,或者等俄里阿爹回来再把他打一顿。
“不会弹琴也没关系,现在这样也很好。”杨鸣曦刚刚说错了话,也不敢接着教训那个坏小子,低头小声喃喃地说。都怪他太诚实,刚见到她太高兴,为了让她想起自己把什么事情都说了,现在她总用这样的借口来推脱。
“那……公子记得别再到我屋前来了。”阿鲁伊尔没办法对付他,只能这样干巴巴地警告过后拉着弟弟进了屋子关上门。
杨鸣曦没有动,还在回味她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
虽然她甚至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承认,但他就是知道屋里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娘子。他从十四岁就常常潜伏在她清修的院子里,对她走路说话吃饭写字绣花每一个小动作都了如指掌。他等到她二十岁才把她娶回家,闭着眼都能想起她在王府里忙碌的样子。
别说她现在的样子与以前一点也没有变化,就是换一张脸他也能认出来。
可是她不记得,也不愿意承认。
他在那间用荆棘围成院子的屋子前站了许久,直到上山打猎的人咋咋呼呼回来,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二十几人聚在一起实在太引人注目,出了福集客栈以后,杜季延与杜元仍旧领着人各自分开走。因为带着三个女眷不太方便,桂初便以妹妹的身份跟着杜元走,只余下杏初与乔瑷作伴。
经过一晚斟酌,他们选择去的方向就是千良。杜季延不曾与姚万清多打交道,却与他口中的史大人有过几面之缘。
史大人名进,与姚万清同是四等侍卫,然而走的路子却不同。他长得活脱脱就是个白脸书生,身体似乎也不太好,每次见到不是捂着嘴在咳就是按着心口痛苦的模样。
偏生他娶的夫人乃是左上领将军之女,自小彪悍容不得他整日文绉绉捧着书摇头晃脑,强行塞了个武职。后来也不知是否仍有泰山大人鼎力相助,年纪轻轻就连升几次了。
杜季延能见到他却是因为两家的府院只隔着一条巷子,他几次路过都见到史家夫人凶巴巴地在教训他,而史进总是笑眯眯毫不动怒的样子。这次前来西南州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差事,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凑到了陛下面前。
千良在宁城以东,郡城所在约有一百多里,以马车的速度大约一日半就可到达。他们选择在清早出发,只需在外休息一晚,第二日可以早些到达。
然而事情往往并不如人们预想的顺利。
这一路早晚都要研读西南州的地形,杜季延早就把方位熟记心中。因此出发前他也没有着人去打听,悄无声息沿着自己选定的路前行。
山路上只有他们一行人,乔瑷起来后精神不错,便一直卷起帘子。刚出宁城时两旁景致不错,道路也干净通畅没有杂物。然而走了一个时辰以后,慢慢就看到路边的山只露出光秃秃黑沉沉的泥土。
“要不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自从启程乔瑷的心就一直提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