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第342章


周浩然之所以站了顾晏生,正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皇上,滞留在京城的除了何文斐,还有他爹。
只不过他爹一年前与他处在对面的位置打仗,为了成全他,死在了他剑下,他亲手杀了父亲,成就了自己的事业,一跃从校尉升到副将。
“至于顾晏生,他为什么要杀你十五万铁骑?还不是因为你心存不轨,想打压他,扶持二皇子。”周浩然拔出腰间的烟火棒,“你过来也不是为了救何钰,是贼心不死,想利用他威胁顾晏生。”
何钰是什么人,他俩一个学苑,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对他还能不了解,海枯石烂,天塌下来,他都不可能自杀。
他主动跳下去,本就是一个蹊跷的点,二皇子离他太近了,他又身受重伤,第一个抓住他的人肯定是二皇子,不想落入敌人的手里,拖累顾晏生,所以才会跳下去。
还有一个原因,萧琅那一箭射的太重,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习武之人,自觉自己没救了,再加上种种原因,都是他跳下去的导火线。
“萧琅,你和二皇子联手逼死何钰,自己去跟太子解释吧。”周浩然拿过旁人手里的火把,欲将烟火棒点燃。
萧琅一把抢了过来,“我不会让你通风报信的。”
他这几乎已经等于间接承认了周浩然的种种想法,就是他逼死的何钰。
“已经晚了,你看看身后。”周浩然抬了抬下巴。
萧琅转身去看,顾晏生面色阴沉,无声无息站他身后。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你试图说服我的时候。”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其实不是对着萧琅说的,是对着顾晏生,为了告诉他真相,放烟花也只是为了让萧琅亲口承认,是他逼死了何钰。
“杀你十多万兵马的人是我。”
顾晏生蓦地拔出身边侍卫手里的剑。
“让你交虎符的人也是我。”
那剑划在石头上,响起刺耳的声音,地上刮出火花,耀眼而绚丽。
“冤有头债有主。”
嗤嗤的声音不断,火花越发的多,那剑也像上了弦的弓,陡然离开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何钰?”
长剑从天劈来,带着势不可挡的戾气,倏地到了他跟前。
“我杀的是造反的罪犯,名正言顺,你不能杀我!”
萧琅骤然拔出剑,朝顾晏生砍去,既然顾晏生对他出手,那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理,任人宰割。
谁料顾晏生根本没有出剑的意思,他的那一剑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反倒是萧琅的,剑划过他的胸口,留下长长的伤口。
“你”
上当了,顾晏生根本没打算杀他,是为了引诱他出手。
何钰是罪犯,造了反,挟持过皇上,所以他为了给何钰报仇杀人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他为了给自己报仇,便说的通了。
将太子伤成这样,等于行刺,其罪当诛。
“好你个顾晏生,心机当真是深,只不知何钰若是晓得了会怎么想?他死了,你竟然还能冷静设下圈套等我。”萧琅自知难逃一死,索性也便放开了说,“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利用他?明知他死了,竟还能面不改色,没为他掉一滴眼泪。”
顾晏生捂住胸口,不答,只指了指其他人道,“萧琅行刺本宫,大家有目共睹,拿下他,就地处决!”
不知是不是伤口发作,他竟觉得喘不过气,仿佛血液倒流,经脉寸断似的,头昏目眩,目光所及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的,它们自己动了起来,越转越快,快到顾晏生跟不上,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身边的人连忙扶起他,周浩然也顾不上萧琅,转身先照顾顾晏生,他刚蹲下,手腕便是一紧,顾晏生指尖用力到发白,“杀了他,替我杀了他。”
话刚说完,人又倒了下来,被太子亲兵轮流背着下山,回宫宣太医医治。
那时无双刚安置好皇上,转头就发现太子倒了下来,身边没一个能主持的人,他便抛下皇上,亲自过去伺候。
顾晏生的情况很糟糕,昏迷不醒,仿佛没了知觉似的,睡的太安详,安详的有点像——死人。
无双不敢怠慢,清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给他擦洗伤口,太医来时已经换了五盆。
太医方才在养心殿伺候,皇上也受了伤,比太子严重,纵然已没了权威,可他依旧是皇上,须得先紧着他,他那边处理好才勉强来了几个太医给太子诊治。
不知是医术不够,还是太子的情况比较特殊,太医诊治来,诊治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问是什么病,也没个着落,只将病因推到胸口的伤上,道是萧将军的剑上覆了脏东西,感染了伤口。
可太子常年用药,身体极好,自身便带有免疫力,寻常的毒啊,脏东西,都不可能感染到他。
无双跟了他许久,从来没见过他生病,受伤,骨折,伤口都比一般人好的快,且不会留疤,这样的太子,怎么可能是因为感染了脏东西昏迷不醒?
说是剑伤也道不通,太子从冷宫废子一路走来,哪次伤不必这次严重?
其实什么原因,无双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想,是因为何公子。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会有人跟他说来龙去脉,无双已经知道了九成九。
太子是因为何公子跳崖,生死不明,才会变成这样,他心里清楚,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从崖上跳下去,九死一生。
这次跟以往不同,生机渺茫,太子比谁都明白,所以才会一蹶不振,无端倒了下来。
无双做不得别的,只贴身伺候顾晏生,望他能早日醒来,不让何公子白白牺牲。
他在寝室里走动,偶尔出了正殿,会听到有人私底下讨论,说太子冷心冷肺,故意晚到,利用小情人云云。
别人说倒也罢了,竟连一起搜寻的侍卫也这般说。
无双将人叫过来教训了一顿,那侍卫不服气,“太子本就是如此,故意晚到,利用何公子对付萧将军,他今日能利用何公子,他日就能利用无双哥,无双哥也要多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无双冷冷瞥了他一眼,“私下议论太子,自己去监管处领罚。”
那侍卫还想说什么,无双陡然怒瞪过来,“不想做就滚。”
什么都不懂,就敢私自议论太子,太子最晚一个到,明明是因为在乎。
太在乎了。
别人搜寻何公子都是略微一观,便说没有,只有他带着人一块地皮一块地皮的翻,生怕漏过了一个细节。
他怕,怕万一何钰不小心倒在草丛里,或者他累了,躲在某个山洞里歇息,如果他没有及时找到人,也许何钰就会睡过去,所以他找的最仔细,恨不能将树上,水里,天上,全都找一遍。
做事细心了,速度自然慢,其他人跑的越快,越说明不在乎,应付了事一样,随便找找,只有太子是真心的,却被人说是假心假意,故意晚到,利用何钰,好除掉萧将军。
太子这人太闷,如果没人懂他,他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任由别人误会。
无双跟了他几年,听不得他被别人污蔑。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将悲伤快乐写在脸上,也有人藏在心里,憋的厉害了,郁结于心,伤了脏肺,再加上外伤,才会蓦地爆发,一病不起。
何公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重要到没了他,便直接撑不住。
真的没了() 
所有人都看不透他;只有何公子能看透;他俩之间心意相通;没有误会;也没有间隙;如果何公子还活着;一定不会怪太子;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太子心里什么地位。
或许比太子自己还重要,如果可以的话;太子宁愿死的人是他自己,何钰已经塞满了他整个胸膛,是他内脏的一部分;就像呼吸似的;不可或缺。
人如果不呼吸就会死,太子亦然;没有了何公子;他担心太子也会死。
不知是不是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无双心中刚有个想法;便听到有人说太子不见了。
无双一惊,连忙跑进寝室瞧了瞧;果然,没有太子的踪影;他不知去了哪;什么都没带,连外衣都没穿,无双给他挂好的衣裳还在架子上,分毫未动。
太子最在乎仪容仪表,每次连头冠佩戴的位置都一模一样,走路时腰间的玉佩便跟女子的步摇似的,会叮当响,考验的是男子的仪态,太子腰间的玉佩总是一成不变,响的次数都有节奏,从来没出现过衣衫不整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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