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锅粥!》第199章


城楼里更是闷热,射口中照入的细窄阳光不足以照亮城楼中的房间,只能点着油灯,昏黄的光线里每个人都满头大汗。
“报——船队还有三十里!”
“报——船队还有二十里!”
“报——船队还有十里!”
随着前方探查的士兵一次又一次地来报道江南军船队的距离,气氛越来越紧张。重涵昨日好好询问过卫书水他们漕船的速度,尽管近日多南风,但这些船毕竟是满载士兵逆流而上,照说绝对不该如此之快。
“报——船队已经不足三里!未有上岸的举动!”
重涵正从射口往外看着,南城门就在南水门左侧十来丈。已经能目视到来船的轮廓,这速度……丝毫没有因就快抵达临清水门而减缓。
“做好准备!”重涵转头对几位指挥使命令道,“看来对方应想直闯,以乙策执行!”
几位指挥使领命,迅速跑出房间,各就其位。
“重涵,今日你是帅,坐镇军中,不可在前。一定勿要去外面!”卫书水对重涵叮嘱了一下,也转身出了房间。
长苑今日穿好皮甲守在重涵之侧,此时现了身,严阵以待。
而重涵拿起了一把弩,同士兵一起,从射口瞄准城外。
黑压压的船队将运河的碧水掩盖,最前面的几艘船居然并非漕船,而是较为大型的帆船,其甲板上放着数架投石车。
帆船似乎并未仅仅依托风力航行,正以河船难以得见的速度向着水门直冲而来——
三十丈。
二十丈。
十丈。
“放——!”
士兵一声高喊,帆船与城墙上的投石车同时发动,水门之上乌石乱飞——
轰轰轰——!
轰轰轰——
“!”脚底似乎在震动,重涵骤然一惊,登时转回头。
城外帆船上投来的并非石块,而是那攻击过临清钞关与净慈寺的特殊□□,威力十分强大。不过这在重涵的料想之中,早有准备。
但此时耳边的阵阵轰然爆响声,并非只从水门传来,还从——临清城内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纠结的断章……就快见面了,要各种黏糊了
第199章 头一次() 
重涵赶紧出到城楼外靠城内一侧; 往临清城里望去。一直在城楼中呆着不知不觉已至黄昏; 斜阳撒金。但城内一处火光冲天; 浓烟滚滚; 正是小樊楼附近。
江南军对水门的攻击还在继续; 重涵无法离开; 点了一个士兵去城内查看。
临清今早就关城门再没放人入城,放□□之人不可能刚从外面进来; 那便是今早之前就已在城内。但临清前几日还被北蛮人与被控士兵占着,假如是三王爷的势力想攻击小樊楼; 那时不更好?
轰——!
又一声轰然巨响; □□再一次在水门之下爆炸。水门的门板根本抵不住如此强烈的攻击; 燃着火落到了运河水中,冒出滋滋的烟雾与水汽。而此时从城墙上落下的火石与火矢才刚刚让前面的几艘船燃出一点火星; 伤到一点外皮。
水门门板倒落后,帆船船橹摆动,顶着城墙上的攻击向水门挺近,然而没行一会又停了下来。
西落的斜阳在水门门洞内投下深深的阴影; 此时透过这一片阴影向城内望去,贯穿整个临清城的绵长运河; 密密麻麻停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船只,将河道堵塞得丝毫没有通路。
大华数百年安定,临清远离边疆又并非都城,城墙与城门多年未修整加固,早已千疮百孔; 尤其水门长临水面,木板受潮腐蚀严重,稍重的攻击就足以摧毁。重涵昨晚拜托清帮做的事便是,将清帮在临清以及近处的船只全部调集到临清城内运河主道之上,再加上百姓的私船,把运河用船填得死死的,那除非毁掉所有船只,江南船队便根本无法通过临清。
但即便清帮的漕船,有不少船也是船头的私船,这种纯粹去做挡箭牌的事,诸位船东难免不乐意。重涵则保证谁的船被损坏皆由朝廷双倍赔偿来做交换,再借由清帮之口一一委托并立下字据,才说服了诸多船东。一夜通宵达旦加上今日上午,将临清运河又填得如同往日排队过闸,水泄不通。
朝廷赔偿这事重涵也算擅作主张,但比起让江南军攻破临清可能会带来更大的损失与麻烦,相信孙煦与诸位大臣这么点赔船的银子还是舍得出的。若实在不舍得,重涵便只能找自己爹娘了。
帆船再投了几枚□□,但城内船一着火,岸边立刻有厢军拿好灭火工具来灭火。而三丈厚的城墙再如何年久失修,也不是几枚□□所能撼动的。
帆船无法前进,城墙上往下的攻击却持续不断,终于一记滚着火的沉石,将一艘帆船砸出大口,船开始进水歪斜,士兵被迫弃船上岸。
霞光最耀之后,天色转暗,没过多久便见残月当空,前排几艘帆船似乎投出了所有□□也无法前行,不得不后退数丈停到了城墙投石射程以外。夜色中的临清城下,战火暂止。
但城外一静下来,便能听到从城内传来的混乱声。士兵还未来回报,重涵放下手中弩,向一位指挥使交代了一番,立刻出了城楼往城内小樊楼赶。
此时百姓不敢出户,少许士兵在城内巡守。街道上只每隔数丈亮着一盏风灯,完全不见平日临清的夜如白昼,小樊楼那处的火光在黑夜中更为显眼,一阵阵热风与混乱声从四月底的湿闷空气中传来,仿佛隔着仲夏醒不来的迷梦,隐隐约约,断断续续。
重涵牵出一匹马朝北直冲,长苑再次隐身不见其形。
不像京城街道的南北规整,临清的街道蜿蜒而狭窄。若是平常,左拐右拐间总有那掩着箬的红纱栀子灯长明,暗红光下,粉黛朱唇轻衣摇摆,玉手挥君入馥夜来。
风灯摇晃着昏黄的火光,房屋的阴影层层叠叠,马蹄声荡着浅浅回响。
前方再一转口出去便是临河街道,重涵完全不敢想象昨日那人声鼎沸的小樊楼今日会是一片火海……
铛。
忽而马匹一阵刺耳嘶鸣,前蹄高抬。缰绳猛然被后拽,重涵一踏马镫向后跃起,在空中翻滚一周落地……
铛铛铛铛铛铛——!
箭落声如倾盆盖雨陡然狂响,马匹被从道路前方射来的铁箭完全刺穿,溅起数道血线倒落在地。
长苑瞬间现身挡在重涵身后,挥落同时从后侧射来的铁箭。而前方停歇了片刻又再次箭如雨来。长苑也无三头六臂,根本没法在如此情况下靠一己之力完全护住重涵。
重涵抽出尚方剑,紧紧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在狭窄的街道间挥砍,翻滚,躲避着长苑也无法顾及到的箭矢。
两面夹击间,俩人衣裳被划出多条破口,皮甲也近乎裂开。
俩人都知道机关弩只能发三次就需填箭,但这狭窄的街道间被夹击的状态下,能否撑到两个方向三次发完也无事……
重涵心里咚咚直跳,比起单纯死亡逼近的恐怖……若是自己有不测……钟承止会如何?
数月以来,重涵一直害怕钟承止突然一日会消失不见,但从来未想过自己有可能消失在钟承止之前,从来没想过让钟承止一人……
箭矢的碰撞声、落地声不绝于耳,终于又一波攻势停歇。后侧机关弩的两次发射间那短暂的空档,重涵忽然不顾一切地跳起,长苑正背对重涵阻止不及。
半空中重涵手臂一抖,袖中一道黑影射出,而同时机关弩铁箭再出,重涵在侧面房屋上踏了一步加速落地,却还是来不及完全躲避,三支箭矢分别射中重涵的右肩、小腹与左臂。重涵摔倒在地。
幸而右肩与小腹都在含羞甲的保护内,并未受伤,但重涵依然感觉到被铁箭近距离射到的冲击力,震得不住咳嗽。而左臂被箭矢擦伤了一条浅口,如火般的疼痛。
重涵倒地的同时,方才黑影射出的方向一声闷响与重响,对方似乎连人带弩倒落到了地上。
而前方的箭矢再度射来,长苑为保护倒地还没起来的重涵,挥砍的同时以身挡箭。从来没见过长苑受伤的重涵,此时第一次见长苑被伤到,有一箭还射入了其小腿。
箭矢声终于停下。前方已发射了三次,对方不可能去填箭等着重涵与长苑杀过去
一个人影扔下机关弩拿出双刀,缓缓向重涵与长苑走来。
这人影……
重涵看着面前逆着月光的黑色轮廓,比重涵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高大魁梧,或者说,人根本不可能长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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