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繁华》第620章


两个人不禁笑出声,裴杞堂立即让人去准备饭菜。
虽然饿了,可是今天琅华格外不想离开裴杞堂的怀抱,就这样轻轻地依偎着他,她的心就如此充实。
“你答应了没有?”琅华立即想起来,在这个关头裴杞堂却在屋子里陪着她,岂不是要将太后和宗室都急死在那里。
“今天才第二天,”裴杞堂声音清澈,将琅华搂得更紧,“等上些日子再说。”
琅华轻轻地推搡着裴杞堂:“那你总要露一面,若是让人知道你就在我屋子里岂不是岂不是”
他轻轻垂下头,嘴唇摩挲着她的耳垂,低声呢喃:“你放心,他们都不知道我在这里,我也不会让他们知晓。”
琅华被逗得面红耳赤,成亲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练就他的厚脸皮。
她忽然想到梦中大和尚说的一句话:天地轮回本来一切都是公平的,想求就要有舍,没有舍也就没有得。
那么她前世的痛苦,会不会就要换来今生的幸福。
“在想什么?”裴杞堂忽然问过来。
琅华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发生?”否则裴杞堂应该早就进了府门。
裴杞堂眼睛眯起,他不准备瞒着琅华:“他们上了奏折,让我效仿太宗皇帝,登基之后与金人联姻,最快速度平息战乱。”
这就是登基之后要面临的事,身为一国之君,就要做许多不得已的事,就像先皇虽然与太后情深,却依旧后宫佳丽三千人,后宫何尝不是稳固政局,权衡权利的地方,这就是她不太喜欢深宫的原因。
人虽然拥有权利,也被权利左右。
第一世她是徐琅华,在官宦人家长大,早早进宫陪伴太后娘娘,最终嫁给齐堂成为皇后。
第二世她是顾琅华,被许氏害瞎了眼睛,禁锢在陆家内宅,最终被人陷害惨死。
第三世她依旧做着她的顾琅华,却在顾家放肆的生长,见识过内宅及深宫以外的所有一切,自由自在,说不出的快活。
这三世比起来,她最喜欢第三世。
可是裴杞堂不同,他是应该坐在皇位上的人。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总要有取舍有得失,所以她也不能太过自私,但是有些事她是决不答应的,就像什么纳妾,什么挑选女子入宫。
琅华还没说话,裴杞堂伸出手慢慢地梳理她的长发:“我没有答应,让他们将大行皇帝的太子迎回来登基吧。”
“这怎么行。”琅华抬起头。
“嘘,”裴杞堂伸出手来将琅华搂得更紧,“相信我,我会用我的法子来处置。”
琅华点点头,这些臣子始终要明白裴杞堂不是先皇,也不是大行皇帝,他虽然会听臣子的谏言,但是他却不会受臣子胁迫,既然他能站在这里,就有本事靠自己登上皇位。
“就差最后一仗了,”裴杞堂将手落在琅华肚子上,“希望孩子出生之前,一切落定,这样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
琅华点头,笑着闭上了眼睛,她要在他怀里再多歇一会儿。
陆瑛听着属下禀告:“金人有意求和,庆王已经拒绝了,看样子这一仗在所难免,我们在相州恐怕也会被波及。”
庆王只要将所有金人逐出大齐,金人怎么会善罢甘休。
“那要怎么办?”赵氏先慌乱起来,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齐蔚,“朝廷定然不会出兵援助我们,不管是庆王还是金人赢了,我们都守不住这城啊。”
陆瑛目光愈发深沉。
赵氏吞咽一口:“若不然我们降了吧,不管怎么样庆王也会登基,我们若是能归降,庆王就更加名正言顺,到时候八成会封我们一个藩王,就算分到不好的属地,毕竟还能活下来,陆大人与我们一起去属地,我们都不会忘记陆大人相助的恩情。”她知道如果没有到相州,也就不能与朝廷争取这些,陆瑛总是能靠得住的。
这是最后能够活命的办法。
屋子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等陆瑛说话。
陆瑛却看向窗外,耀眼的阳光热烈地照过来,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他到了相州之后,想方设法招兵买马,他以为裴杞堂至少会登基以后再去处置金人,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到时候他们具备了与裴杞堂一争长短的实力。
却没想到裴杞堂没有急着登基,而是先发兵与金人最后一战。
他有时候觉得明明揣摩到了裴杞堂的心思,可是到头来却还是算错。他自始至终也许都不了解这个对手。
我在想,是不是这周就写完了呢,还剩一章两章?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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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尽头() 
第七百六十二章 尽头
短短几天时间,局面就有了大的变化。
金人调兵,朝廷遣将抵抗,整个北方都陷入了战局,幸好朝廷事先有安排,安置了大部分百姓,也许战后大齐需要重建,北方两三年才能恢复从前的繁华,但是至少没有任由金人践踏。
陆瑛站在城墙上,相州城内百姓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守城的兵士也是一脸恹恹毫无精神。
这与他们在京城对抗宁王时大不同。
因为那时候他们只是一心守城,现在他们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这场仗打赢了怎么样,打不赢又怎么样,无论是他还是襁褓里的太子,都不能给人希望。
“赵氏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闵子臣忍不住开口,“若不然你也想一想,碍于太子的身份,庆王也不一定就会为难我们,若是得了封地,将来你还想要东山再起也不是没有机会,到时候太子已经长大,我们兵强马壮。”
陆瑛摇了摇头。
不会了,机不可失,只要裴杞堂坐上皇位,别人就再也没有了机会,小小的齐蔚丢掉太子的身份,再起兵可就是谋反大罪,又有谁能够跟随?
“陆大人,朝廷有人来了。”守城的将士上前禀告。
陆瑛低下头,果然看到了一人一骑就立在城门口。
一封文书就躺在陆瑛手里,陆瑛看过之后递给了赵氏。
赵氏匆匆忙忙看了几眼,就诧异地开口:“这是什么意思?庆王让我们所有人抗击金人?”那就是说,朝廷承认相州的驻军,并没有将他们当成罪不可恕的叛党。
陆瑛慢慢收拢了手指。
相州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只能拼死抵抗,可一旦发现还有转机,许多人都会动摇。
赵氏脸上果然透出一股的喜气:“稚子无罪,蔚儿是大行皇帝唯一的子嗣,应该去京城为大行皇帝守孝,我这就写封信,让使臣带回去交给太后和庆王。”
“那相州的臣子呢?”陆瑛抬起眼睛,“这里许多人都是跟着大行皇帝从京城出来的。”
赵氏道:“等回到京城,我会为他们求情,从前那些事也就让它过去吧,庆王也定然是这样思量,否则早就已经兵临城下,岂会让人送文书来。”
陆瑛不禁冷笑。
在庆王心里,他们这些人根本不需要兵马对付,兵不血刃就能瓦解一切,就像当年他们匆匆忙忙逃离京城一样。
什么样的君主有什么样的臣子,大齐所有的糟粕都在这里,就算再过十年,他们也是一滩烂泥。
“你们回不去京城。”陆瑛站起身来,一双眼睛漆黑如墨。
赵氏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你你是什么意思?”
“金人在北方布兵,必然是想要一举折败荣国公,荣国公是庆王妃兄长,朝廷知道消息急于增援,可能就要落入金人的陷阱,”陆瑛顿了顿,“相州离北方重镇不远,金人若是得知太子离开了城池,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能不能逃到京城谁也不知晓。”
赵氏的脸色变得铁青。
“除非相州的兵马赢了金人。”
赵氏想起京城被金人攻破时的情形,那个噩梦一直绕在她的脑海里,每夜她几乎都会因此而惊醒。
大行皇帝为了宫中女眷不受辱,只要被宠幸的妃子,几乎都殉了节,她也知道落到金人手里是个什么下场。
赵氏摇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陆瑛不说话,赵氏就慌起神来:“陆大人,我们孤儿寡母只能依靠你,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赵氏说着如丧考妣地哭起来。
陆瑛安抚了赵氏才走出屋子。
闵子臣立即上前:“我们哪里也不去,就能守住城吗?”
北方战事一起,相州也是孤立无援,除非他们投靠金人。
“大人,金人也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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