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姝荣》第219章


她想制止他,却听得他接着道:“武信侯年纪也不小了,虽然自幼失了怙恃,祖父母却健在,怎也不管管?”
“大将军,”贤王立时面露了不悦道:“这我们家的家事,你拿到朝堂来说,也不怕贻笑大方?”
“武信侯的婚事,却不能看作是家事。”刘厥却嬉笑着反驳道,“武信侯官拜二品军侯,娶谁家女郎为妻,却是不亚于王侯娶妻一般的大事。”
太后终于听出些端倪来了。她在垂帘之后,微眯了眯眼目,命令道:“刘卿,你有何言外之意,不妨直言。”
“是。”刘厥一听高兴了,随即道:“微臣第二十六个女儿,正是出阁之龄,自有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微臣斗胆向太后请个旨意,将其赐婚给武信侯。”
李为止听言,自是一惊。
撄宁听了,也不禁抬起了双眸。见李为止皱眉抗拒的模样,她便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正如她所料,李为止很快上前,跪地道:“微臣一心报效朝廷,一个人也自在惯了,还不想娶妻。”
“武信侯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刘厥忙道,“依着你这个意思,我们这些妻妾成群的,都是不思报效朝廷的?呵呵呵,娶妻生子,跟报效朝廷,并不矛盾嘛!”
李为止皱眉,倒没有与之争论,只恳求太后道:“微臣对大周朝廷一片赤诚之心,还望太后成全。”
刘厥又是“呵呵”地笑,“这话说得更是新奇了”
“好了!”刘姬面露愠怒之色,喝制了他的狷狂无形。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对李为止道:“镇国大将军虽胡搅蛮缠了些,却是话糙理不糙,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婚了。既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女郎,依哀家看,倒也合适。”
撄宁提着一颗心,却也只能干着急。
她希望李为止娶亲,但她希望他娶的,是一个彼此知根知底,两情相悦的,绝不是像现在这样,随便什么人塞给他就行。
眼见着太后都发话了,此事便是板上钉钉,她再看李为止,都有些心疼他。
“太后,”半晌沉默之后,李为止突然开口,一本正经道,“请恕微臣不能从命。”
“为何?”刘姬不悦,眼神里满是冷厉。
还没有人,敢在朝堂上,如此直言违抗她的谕令。
“微臣曾对自己发过誓,只娶一人为妻。”李为止不慌不忙,却又异常真诚道,“除了她,微臣再不会娶别人。”
朝堂上下,谁都知道,他所说之人乃是公主撄宁。
撄宁自己,更是知道。
她心中惊跳,万万没有想到,李为止会在朝堂之上,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人会傻到要问李为止心中那个人是何人,太后更不会问来打自己的脸。
她默了片刻,终是沉下脸来,道:“哀家不能由着你这样胡闹。你身为皇室子嗣,娶何人为妻,但凭哀家做主。”
“微臣绝不娶妻!但微臣,可以纳妾。”这是李为止唯一能做的让步了。
“纳妾?”刘姬皱眉,若有所思。
这时,淮阴王李崇俭站了出来。
“武信侯对心中那个女子用情至深,实在叫人钦佩!对一女子尚且如此专一,更莫说对朝廷,对大周天下的衷心了。”说着他转向太后,拱手道,“太后,臣以为,武信侯此心可表,还望太后圣裁。”
刘姬也不想因为这种儿女情长之事将李为止逼急了,于是看向刘厥,别有意味道:“只怕是委屈刘卿的女儿了。”
刘厥识趣,想了想忙作笑道:“能与贤王府结亲,如何都是美事一桩,不委屈,不委屈。”
刘姬一展愁眉,顿时有了主意,“毕竟是大将军府的女郎,哀家的侄女儿,到底是委屈不得的。那哀家便令武信侯,以娶妻之礼,迎镇国大将军之二十六女为妾室。李卿,如此安排,你可还有异议?”
“微臣领命。”李为止叩首谢恩。
散朝之后,他接受了同袍的恭贺,见撄宁脚步犹豫走在前边,想了想便跟了上去。
“宁公主殿下”
已经快两个月,他没有这样靠近她了。撄宁回看了他,一时千头万绪,略显惶然。
待到周遭官员都识趣地加紧脚步离开后,他才重新开口,道:“适才在朝堂上的话,还请您莫要往心里去。我只是不想随便娶了谁为妻罢了,并没有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撄宁愣了愣,随即尬笑一下,忙乱地点头应了一个“噢”字,道:“我知道了。”
李为止向她施了礼,便要先行一步。
“且慢!”撄宁忙叫住他。待他回过身来,她却欲言又止,终于道:“没事了你走吧。”
她本想趁此机会问问他,他们能否回到从前,能否做回亦师亦友的关系。但她很快就断了这个念头。
辜负了他,还想他把自己当朋友?那她不是奢求得太多了么。
而见她有话却不说,李为止也没有多问,再度施礼,终是远去。
第302章:杖责() 
撄宁还未回到公主府,早间朝堂上的事,却已经由刘九阴之口传到了葛郢的耳朵里。
“武信侯对宁公主,可谓用情至深,竟是当着朝中众臣,当着太后和天子的面儿,说此生绝不娶妻,就连我的妹妹,也只能以妾室的身份入居武信侯府”
葛郢明明知道,刘九阴是故意将这些话说给他听,想刺激他来的,但他的心里,还是感到不舒服。
却并非因为武信侯李为止还深爱着已是他的妻子的公主撄宁,而是因为,他觉得愧疚。李为止对撄宁爱慕至深,他无意横刀夺爱,却终归是害得他们不能成就良媛。
见他神思黯然,刘九阴不禁弯下身,不怀好意地笑着问:“是不是很气?可怜你双腿残疾,就连跟那武信侯一争高下的机会都没有。唉!这种气,怕也只能默默地往肚里咽了。”
“我不气,我只是觉得惭愧,宁公主的驸马是双腿有疾的我,而非爱她至深的武信侯。”葛郢正视了刘九阴,云淡风轻道,“真正气的人,恐怕是你。”
刘九阴的笑僵在脸上,渐渐失了先前的神气。
他很快直起身来,退下了。
眼见着太阳升得高了,有些晒人。葛郢驱动轮椅,想要回屋里去。
“驸马爷”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圃边上的娉婷踩着细细的步子走了过来。她扶着轮椅的把手,要从后边推葛郢,“您想去哪儿?奴来伺候您。”
“不必了。”葛郢却道,“我习惯自己来。”
“是。”娉婷应着,却并未离开。
葛郢不禁回眸多瞧了她一眼。
“驸马爷,”娉婷索性开口,问,“您适才与刘将军说的话,是发自真心的吗?您打心底里其实是希望宁公主跟我家侯爷好的?”
“你家侯爷?”葛郢诧异地皱了一下眉。
娉婷忙如实以告,“奴其实是自幼在武信侯身边伺候过的。侯爷担心宁公主身边没个知根知底的人伺候,这才将奴安排在了宁公主府。”
“原来如此。”葛郢温风和煦地应了一句。
“驸马爷是个好人!我家侯爷也可以安心了。”娉婷感慨罢,又义愤填膺道:“适才刘将军那样与您说话,待到殿下回来,奴非告他一状不可!”
“刘将军向来如此,便是殿下,也拿他没法子的。”葛郢淡声道,“就不要拿这种事去与殿下说了,空叫她烦心。”
恰在此时,撄宁从外头进来了。听得一句半句,她便噙了笑,阔步上前,朗声问:“何事不能与我说?”
“公主殿下”娉婷忙是施礼,目光瞥见葛郢向她轻摇了一下头,她倒有些犹豫不决了。
“什么事,快说。”撄宁神色里添了几分严肃。
娉婷想了想,终于如实以告了。
撄宁听罢此事,一时间生腾出的怒气,却要比娉婷想象中可怕得多。便是葛郢也没有想到,撄宁会如此动怒。
撄宁当即命人将刘九阴找了来,质问他道:“你可是对驸马出言不逊了?还辱他双腿有疾,不能与谁一争高下!?这样的话,是你说的?”
刘九阴见她一脸子厉色,倒是半点不畏惧,甚至还笑得出来。“是啊!我的确是说了。”
“来人呐!”撄宁二话不说,待到两名侍卫上前,便下令道:“将刘将军拖下去,杖责五十!”
“”两名侍卫都是刘九阴属下的,对此命令,自有些不敢依从。
刘九阴见状,不禁笑出声来。
“拿棍来!”撄宁看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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