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唐生活》第51章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研究小组们讨论片刻,拿出一个备用方案。
崔清默默瞟了一眼弹幕,轻咳几声,带着些许狼外婆的语气诱惑道,“黄鹂,你听说过写信吗?”
黄鹂:喵喵喵?
研究小组所说的备用方案,是让她写出回信,再叫不认字的丫头依葫芦画瓢,这样既能掩盖她的笔迹,又能和崔家兄妹增强联系,还能找出一个绝好的借口——为了避免书信落入他人之手,而不能用自己的笔迹来写。
当然,此种方法只能用在这里,总不能写家书还得让不识字的丫头代笔吧。
总之,黄鹂还没反应过来,崔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拆开七娘的书信,从右到左认真读了一遍。
[字体娟秀飘逸,至少练了五年了,是个懂书法的,]研究小组庆幸他们想出了临时办法,[要是用你那蹩脚字给人回信,绝对一秒被拆穿。]
这能怪我吗!崔清泪流满面,我要是之前知道自己要来大唐,还写什么钢笔字啊!
信里先寒暄一番,而后说到大兴善寺后山女尸案情的最新进展,在排查过被害人身边的郎君后,不良帅暂时锁定三名犯罪嫌疑人,一为周五娘的娘家表兄孙四郎,当日在靖善坊附近的永宁坊医铺帮忙看病,期间声称午睡而独处一个时辰,一为宣平坊胭脂铺掌柜之子周富,曾当过一段时间屠夫,一为周五娘的亲兄长,在一处大宅当人护院,是日送五娘去大兴善寺,而后在靖善坊内闲逛,直呆到傍晚未见五娘,以为她先行回家,便独自归家。
除却身手与不在场证明,他们行凶动机也很充足,孙四郎曾与周五娘谈婚论嫁,然周家看不上孙家家世,周父还口出恶言,出言羞辱;周富身为掌柜之子,经常跟随父亲出入周家报账,而与五娘熟悉起来,自然也被周母看在眼里,不准他再入府,怀恨在心犹未可知;至于其亲兄长,周家偏心女儿,周父身子不好,若是为了遗产而除掉五娘,似乎也有可能。
不良人索性将三人带到牢中严刑逼供,然而,他们没打几个板子便全数承认了——没错,他们三个都熬不过刑,争先恐后地承认周五娘是他们所杀,好像晚一步就会被当场打死似的。
然而,定案也讲究人证物证,说到人证,不良人率先想到的便是失踪的丫头,可问到三人那丫头身处何处,却无一人能答得上来,为了不受刑,他们甚至还胡编乱造,一说她连夜出城避难,一说她已死,尸体喂狗找不着了,第三个见理由都被两人说完,哭了一通,绞尽脑汁才想到说丫头被他扔乱坟岗,不知是死是活。
“皆为胡言乱语,”崔十七娘字迹清秀婉转,“兄长道是不良人早已在城门严加排查,乱坟岗处声称并无十四五岁丫头尸身,喂狗之言更是无稽之谈,是以,思前想后,兄长忆起姐姐识心之说,不知可有见教?”
最后,信中说崔大郎即将到达长安,崔家兄妹会多多为她说话,争取把她从建宁公府里接出来云云。
“别说识心了——这特么是什么鬼,当我有读心术?”崔清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见过谁隔着一万八千里就能知道对方讲话是真是假的吗?”想起现代技术,她忙在脑海中补充道,“开视频什么的不算。”
第57章 大郎() 
24h,50%“嘘——”她望着远方;“你听。”
半晌;她突然笑道,“说真的;现在我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历史之中。”
[你说什么?]钟鼓盖住了崔清轻不可闻的声音;小研究员压根没听清。
“我说,”她从树上溜下来,拍了拍被树干露水打湿的双手,在脑海中回答;“我该回去睡了。”
当她回屋睡得香甜之时;她的叔父崔峻正跪坐在含元殿中上朝;等他处理完一天的工作回到府内;已是下午三点多。
“阿郎,”小厮一边帮忙给他换上家常衣服;一边说起今天府内事务;临到最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今晨;有位小郎递上了十三娘的拜帖,已久候多时。”
“哦?”对于这个远嫁而来的亲侄女;他还是要关照的,“可有说他是谁?”
“说是十三娘的陪房;姓王名瑞。”
“叫他进来吧。”
王瑞怀中揣着块帕子;跟在小厮身后;绕过雕刻梅兰竹菊的白石影壁,沿着游廊走至正屋,进西房门,掀开浅绿罗帷,眼见一位长者坐于板足翘头案后,倒头即拜,“见过郎君。”
崔峻问了几句十三娘的现状,王瑞事前做过功课,一一答了,最后禀明来意,“十三娘前儿个偶感风寒,昨日被个自缢的丫头冲撞了,今天烧起来,府内为李郎的葬礼忙乱成一团,无暇顾及,乳娘林妈妈特地叫我过来报信,想从外头请个疾医进府看病。”
“胡闹!”崔峻沉下脸来斥道,“这一时能去哪请好大夫。”
他思考再三,到底没将自己出面请太医署医官的话说出口,大家族规矩多,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夫家照顾不周,娘家也不能贸贸然上门打脸,只是他另有一个顾虑,十三娘出嫁,兄长委付自己代为照看,若是她一过门就病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兄长。
见崔峻半晌没说话,王瑞想起十三娘的嘱咐,轻声道,“娘子有一物,想予郎君一观。”
“哦?”正考虑其中利弊的崔峻心不在焉地回答,“何物?”
王瑞从怀里摸出一块包裹好的素帕,放在小厮递过来的红木托盘内,低头垂眉,不置一词。
崔峻看了一眼身前几案上的托盘,掀开素帕,他瞳孔一缩,右手微微颤抖,立刻把帕子包回去,声线紧绷,“这东西你见过没有?”
“娘子着意吩咐,”王瑞盯着自己跪坐的红蓝团花茵席,仿佛想把团花看活来,“此物不是仆能见的。”
他深深呼吸,拳头紧握,“东西暂且留在我这,你且在门房稍候片刻,福宁,你拿我的帖子去请孙医官随他走一趟,明日小敛,我再去探望十三娘。”
王瑞自是再三叩谢,小厮机智地起身送他,留崔峻一人在书房里对着一张平摊的素帕,米白的棉帕上静静躺着一根银簪,一头银白,一头乌黑。
刚才第一眼看到簪子,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怒不可遏,若不是外人在场,崔峻几乎要把几案掀翻,为何侄女好端端的身体一进府便重病加身,为何林氏不去求当家主母反而找上娘家,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好一个建宁公!”崔峻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真当我崔氏无人否!”
“福成,”他唤了一声门外守候的小厮,“去请夫人来。”
而亲手将银簪送出去的崔清,此时正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十三娘的身子骨本就不好,昨天被“吊死”的丫头尸体一吓,加上凌晨去院子里吹了风,原就咳嗽的她迷迷糊糊发起了烧,林妈妈早晨叫她起床发现端倪,急得不行,一面去找夫人请大夫,一面去叫昨天下午嘱咐过的陪房王瑞再三叮嘱,几个丫头也跑来跑去干着急。
“都怪我,”黄鹂淌着泪绞干帕子递给香墨,“我就不该拉着娘子去看那劳什子”
香墨手法轻柔地给崔清擦身,忙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再说了。”昨天她光是站在外面都心惊胆颤。
帘声掀动,林妈妈端来一碗气味酸苦的药,十三娘这一病,她从抓药到煎药都牢牢盯着,毫不假手于人,香墨把帕子往金盆里一扔,和黄鹂两人扶起崔清,往她背后垫个湖蓝团花隐囊,白瓷勺在棕黑色的药汁里搅了搅,中药味散发开来,满屋子都是。
“娘子?”林妈妈轻轻唤道,“醒醒,喝药。”
崔清挣扎着睁开眼睛,她依稀记得两个大夫给她把过脉,却不知这药是谁开的方。
“孙医官开的药方,”林妈妈会意道,“崔家郎君找的人。”、
[你胆子也太大了,]弹幕适时地穿梭而过,[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有多脆弱!]
陈仁今天八点就被叫来研究所,盖因屏幕一片漆黑,只听到不同嗓音的声音,从林妈妈和丫头们的对话中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问昨天值夜的小研究员便真相大白。
“我有分寸,”崔清不得不安抚对方过敏的神经,“病一场对我有好处。”
好处显而易见,至少她这次喝药很畅快。
喝完药,她照样躺回被子里,很快熟睡过去,期间半梦半醒用过饭,等夜幕低垂,轰隆隆的鼓声再度敲响,崔清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嘴里满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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