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唐生活》第60章


见屋子已无闲人,十七娘坐近了些,道,“十三娘姐姐,四哥有话想问你。”
原来,后山那具女尸,乃是长安一位富商的女儿,唤作周五娘,前些日子去大兴善寺上香,当天晚上没有回来,连带着丫头一并失踪,周家就这一个嫡女,当即求爷爷告奶奶,也不知攀上哪门亲戚,绕来绕去,竟跟同为五姓七家的王氏扯上些许关系,五姓七望联姻多年,向来同气连枝,加上崔四郎与卢氏子弟正好碰上此事,便知晓得多一些。
“既是在大兴善寺失踪,怎不在后山搜寻?”如果他们搜过那片,也轮不到崔清发现那具尸体了。
第69章 重阳() 
24h;50%卢绚向看门的狱卒亮一亮手心里的一块牌子;两个狱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低头摸着挂在腰间的钥匙,打开这扇木门;卢七郎环顾四周,不知从哪翻出两顶脏兮兮的帷帽,食指和拇指捏着递给崔清和十七娘,十七娘嫌弃地避过脸去,崔清接过;翻来覆去地打量;拍了拍灰尘;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见十七娘不要;卢绚随手丢在原地;跟着狱卒往里寻去。
跨过木门,骤然迎来一阵喧哗;里面的罪犯见有人进来;都一个个猴子般从牢笼里伸出手;嘴里骂些不干不净的话;还哐哐哐哐跺着脚,十七娘吓得脸色发白,直往崔四郎身后躲。
崔清此刻分外庆幸自己把帷帽戴上了;虽然外表又脏又旧;但帽里还算干净。隔着一层黑纱;仿佛有了盾牌一般;那些脏污的话都穿不进来。
“绚表兄,”待过了这一关,来到一处空荡荡的牢室,十七娘慢腾腾蹭回卢绚身边,欲言又止。卢绚好整以暇地说,“没有了。”
十七娘的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没再说话。
崔清拿着那顶帷帽,走向十七娘,犹豫不决,卢绚好像看出她的心思般,转而警告道,“你要是敢把我的东西送人,不妨试试。”
又不是你买的崔清在心底小声bb。
十七娘反而一笑,挽起崔清的手,轻声道,“十三娘的心意,我心领了,但卢七郎性情古怪,今日之事多亏他一力办成,若惹恼了他,恐怕再也不会出手帮忙,不就是些污言秽语吗?我权当耳边风了。”
她说得轻巧,崔清看她脸色发白,不好多说。
没过多久,两个狱卒带着一个双手双脚被铐上、脖颈戴铁圈的男人回来,把他锁在牢房一角,方对卢绚道,“卢七郎,犯人带到,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最多一个时辰便要押回去了。”
“多谢两位,”卢绚看了眼崔暄,他乖乖地从荷包里掏出一角银子,塞给两人,“两位大哥且拿去吃酒。”动作生硬,两个狱卒倒也不笑话,拿上银子走人,牢房里只剩他们四人,和角落里装死的周富。
崔暄长叹一声,“我还是第一次亲自给人赏钱。”
“别多话了,”卢绚直接打断他的伤春悲秋,“一个时辰,你们还不抓紧?”
崔清早和陈仁一行人沟通完毕,她踮着脚从墙壁上用力取下一柄火把,随手拍拍落在身上的黑灰,然后依次把墙壁上的火把全取下来,安插在周富身边,直到屏幕外的测谎小组说够了,她才停下动作,数十只火把围着一个角落,热得她直冒汗。
与此同时,崔暄好言好语地跟周富沟通,声称自己一行人是来救他的,只要他好好回答问题,就很有可能还他清白,尽管周富已经不抱希望,不过看他们兴师动众地趁夜赶来,却也生出一丝希望的火花。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站在一旁的十七娘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在火炉里烤一样,不由得退后几步,袖子扇了扇风,卢七郎立在一边,气定神闲,倒不像身在火中,反而好似身披月光,庭院里吹着凉风。
崔清早把毛毡解开,让崔暄帮忙拿着,轻声和他嘀咕几句,崔暄抱着毛毡,脸露异色,两道眉毛揪成一团,眼睛里满是不解。
“快去吧,”崔清推他,算过锁链的距离,找条马扎坐在周富对面。
崔暄清清嗓子,又觉抱着毛毡的自己委实太不威严,瞥了眼躲得远远的十七娘,把手上毯子往卢七郎怀里一塞,朗声道,“周富,抬起头来,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
十七娘扑哧一笑,忙掩住自己的口,崔暄瞪了她一眼,面色着实有些气恼。
周富面色闪过一丝惊讶,老老实实答道,“小的姓周,名富。”
接着,崔暄又连接问了几个寻常问题,另一边,测谎小组也借助仪器分析周富的脸上表情和身体语言。崔清尽职尽责地端详着他,同时在心里做出自己的判断。
等到测谎基准线建立,崔暄才步入正题,他咽了口水,语调比刚才低了几分,“周富,你可有杀害周家五娘?”
这个问题大概被问了太多遍,他也回答了太多遍,刚入门的崔清压根没法从他脸上看出任何表情,倒是弹幕很快得出结论,[他犹豫了一下,上眼皮下垂,嘴角下滑,这表示他很悲伤。]
“我没有,”他艰难地道,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好像在无声地迎接那即将落在身上的鞭打。
[他没说谎,]测谎小组道。
崔暄瞥了眼崔清,继续问,“周五娘去大兴善寺那天,你都做了什么?”
“那日,”周富的眼睛往左下方看,“我在铺子里帮忙,还记得那天来了一对夫妇不对,先来了两位穿胡服的娘子,买走了数十份胭脂,说要拿去发给丫头们,后来,我去铺子后院淘花瓣,午后,听父亲说周五娘要走了一份口脂,当时我还诧异了一下,口脂这等小物件,随手拿去即可,何必要记在账上呢。”他右手捂住自己的脸,吸了吸鼻子。
[说的是实话,]测谎小组紧急分析,[眼睛向下看,说明他在回忆,一只手掩着脸,是羞愧的表情。]
“你可知凶手是何人?”崔暄最后问道。
周富背往后靠,双手握在一起,“我不知道。”
[他在隐瞒!]
“你在说谎!”这身体语言再明显不过,崔清一时脱口而出,她顶着三双眼睛,坚持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不知道!”周富双手摩挲,依然不改口。
第70章 菊花宴() 
24h;50%“说是原本体弱,又受惊过度;”婢女复述道,“他还说从前十三娘吃的方子;剂量少了些许。”
卢氏冷哼一声;面如寒霜,“此种阴私手段,我倒是屡见不鲜,不过;”她拿起梳妆盒上裹着手帕的簪子,那一端乌黑着实让人心惊,“既已在药方里动过手脚,又何必要下毒;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沉思片刻,她眉头微皱,收好簪子,婢女打起帘子;方踏出房门,便听廊下画眉叽叽喳喳乱叫;转头吩咐道,“雀儿喂过没有?后院的花儿记得浇水,把香炉撤了;天气热;且去寻些瓜果放屋里;岂不清爽,”她一面交代,婢女一面应是,刚走出院门,便听小丫头通报,“娘子,四郎来了。”
说话间,一少年郎君沿鹅卵石路翩翩走来,他眉眼秀气,笑意天真,举手投足透着股不谙世事的骄矜,正是卢氏与崔峻第四子,崔清的堂兄,崔暄。
“阿娘,”崔暄凑近来,习惯性地捞起卢氏的袖子,“这是要去哪呢?”
卢氏没好声好气地抽出袖子,抚平白布上的褶皱,“去见你堂妹。”
“可是建宁公府的十三娘妹妹?”崔暄略一想便道,“我在外头听说,李玦好端端的身体,她一过门就得了急病过世,说她八字硬,克夫克亲”
“你上哪学的妇人作派,”卢氏勃然大怒,“再嚼舌根,看我不撕你的嘴。”
崔暄往后一缩,脚底抹油般一溜烟跑走了。
卢氏气得狠了,浑身都在发颤,两边丫头只低着头,一声不敢吭,半晌,她才顺下气来,直揉心口,“明儿个把他送去我娘家,让他表哥好好拘一拘。”
外面的流言蜚语,静心养病的崔清浑然不觉,她半靠在床上,借着窗外日光翻阅十三娘留下来的手札,在心底练习今天要说的话,而新加入的书法小组正争分夺秒地分析其中运笔、间架、用墨,试图寻找一种简单有效的方法,让崔清这个初学者能够迅速上手。
[有古怪,]安静的时间没过多久,测谎小组敏感地指出,[刚才黄鹂进来,朝林妈妈丢了个眼神,她俩就出去了,四分钟后,林妈妈才回来,眉毛下压,嘴巴紧闭,唇角下垂,这个“忧愁”的表情你生病的时候经常出现,昨天病情好转后就很少见,现在突然忧心忡忡,一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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