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唐生活》第76章


林妈妈意会,领着香墨胡儿退下。
见屋子已无闲人,十七娘坐近了些,道,“十三娘姐姐,四哥有话想问你。”
原来,后山那具女尸,乃是长安一位富商的女儿,唤作周五娘,前些日子去大兴善寺上香,当天晚上没有回来,连带着丫头一并失踪,周家就这一个嫡女,当即求爷爷告奶奶,也不知攀上哪门亲戚,绕来绕去,竟跟同为五姓七家的王氏扯上些许关系,五姓七望联姻多年,向来同气连枝,加上崔四郎与卢氏子弟正好碰上此事,便知晓得多一些。
“既是在大兴善寺失踪,怎不在后山搜寻?”如果他们搜过那片,也轮不到崔清发现那具尸体了。
十七娘眼睛愈发明亮,她低声说,“却是周家所说,当日午后,周五娘在自家胭脂铺买过胭脂,记在账上,那胭脂铺却是在他们的住宅宣平坊内,有账本为证,是以他们便只顾着搜寻宣平坊附近。”
[唐代除了东西市,坊内也可以做生意,]研究小组解释道,[从长安志的记载和地图来看,宣平坊离靖善坊相当远,大概五公里,走路要一小时。]
“可曾寻得凶谋?”听到这里,崔清也好奇地问道。
十七娘摇摇头,“据说,周五娘乃一刀毙命,官府只道贼人作祟”
崔清嗤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若是贼人,”顿了一下,慢慢道,“为何不将腕上镯子拿走?那玉钏水头十足,定能当个好价钱,且一刀毙命,寻常人。”这几日她闲来无事,思考这案子,拿来练口语,能说个七七八八,不过到这里,她已不知后面的话用中古汉语该怎么说了。
十七娘连连点头,“卢家表兄也是这么说的。”
“那他后面怎么说?”崔清问。
十七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只说,寻着周五娘的丫头,便真相大白,可偌大一个长安城,岂是如此简单便能寻着的,不良人寻了数十日,皆不见那丫头的身影,许是四郎急了,竟让我来问你,看有何办法能将那丫头抓到。”
“他最爱掺合这些事了,”十七娘抿着笑道,“阿娘不知说了他多少遍,只不见改,见他不曾为非作歹,只好随他去了。”
崔清又是笑又是叹,道,“四兄未免太看得起我。”
弹幕及时送上注音,崔清慢慢道,“你不怕的话,可以去触碰他的手指。”
周富瑟缩一下,企图把手背在身后,崔四郎当真胆大包天,直接让他拿出手来,碰了一下,感觉对方的指尖冰凉。
“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不等四郎问,崔清便道,“手会变凉。”
恐惧是人的身体反应,受到惊吓后,血液会迅速向腿部流动,以备随时逃跑,当然,科学原理不用说了,他们听不懂。
“四兄,”崔清站起身来,朝崔暄道,“我们走吧。”
“啊?”火光中,崔四郎的脸有些呆,“这就走啦?”还不到半个时辰吧?
崔清没再理他,抽出插在墙上的火把,还回原本的地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他也不会说。”
卢七郎早抱着毛毡出去叫狱卒回来提人,十七娘蹭到崔清身边,欲言又止,眼里满是问号。
狱卒过来提人,没问半句多余的话,崔清戴上帷帽,沿原路返回,似乎考虑到隔墙有耳,一路寂静无声,直到他们从大理寺出来,崔暄才迫不及待地发问,“十三娘,你可看出什么来?”
夜里更深露重,卢七郎把怀里抱着的毛毡递回给崔清,毯子被他捂暖了,崔清披上,鼻尖萦绕着股安神香清淡、舒缓的香气。
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路边两排灯笼勉强照亮街道,崔清见四下无人,才问,“四兄,周掌柜离城回家的消息,是谁告诉你?”
“是我,”卢绚掩口打了个哈欠,他好似刚从被子里被拽醒般,只用玉冠歪歪斜斜束了半拉头发,剩下的全披在身后,“那日我听数识之人说周掌柜举家出城,骑马去追,但是追了半里地始终未见人影,的确奇怪。”
“原来如此,”崔清嘟囔着,一边和研究小组商量,“莫非,周掌柜被凶手带回去了?”
[有可能,]研究小组方才一直在讨论这个可能性,[在城内,有不良人严加看管,要动手脚不容易,可是出了城,防守就没那么严密了,况且,在凶手看来,周富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死罪,现在动手,不会有人怀疑。]
“反正周富都要死了,为什么要和周掌柜过不去呢?”崔清心里疑惑,“莫非,周掌柜知道这案子的内情?能让周富、周掌柜都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第101章 地() 
24h;50%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园林沙盘摆在旁边的办公室;里面每条小路、每片土壤、甚至每棵树的朝向皆照着直播视频完美复刻,退休刑警表示;若是哪一天十三娘不得不从府里逃走,他能规划出数十个藏身之处和逃离路线。
崔清衷心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药可停了,”两周后;孙医官再次上门复诊,微笑着捻根胡须道;“娘子果遵医嘱;不错;不错。”
“有劳医官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五个字崔清说得相当顺畅,她瞥向林妈妈,对方会意地送孙医官出门,口中说些漂亮话;隐蔽地往他手上塞银子。
很快;十三娘身体大好的消息传遍府内;及至午后,两个婢子拥簇着一妇人登门而来。
“窦大娘子来了,”小丫头在帘外通报道;而此时;崔清屏退下人;在西厢房另一侧的书房里练字;练的是与十三娘大相庭径的柳体,这样一来,即使不像前作,也能敷衍过去。她盘腿坐在曲栅足平头书案前,时不时得挪动一下腿。书案左侧摆着一火盆架,她练一张,烧一张,避免留下初学者的证据,满屋子皆是烟味,得不时出去透透气。
“窦大娘子?这谁?”崔清心里疑惑,连忙把墨迹未干的笔墨纸砚放进箱笼里,盖好盖子,案上留一本女诫,起身掀帘出至厅堂,迎面而来一位妇人,身穿麻衣,脸型略长,颧骨高耸,微微一笑便能看见两颊淡淡的法令纹,比卢氏略瘦,没那么可亲,却清雅端庄。
“她好像刚从我婆婆那过来,”崔清在脑海中猜测道,“身上有股淡淡的佛香,和自己的梅香气味混在一起。”
[从那天你去婆婆院子的坐次来看,]陈仁参考着截图提示道,[她坐在你婆婆下首,应该是大嫂。]
“见过大伯娘,”等对方走近,她迎上去,略一福礼,窦大娘子忙扶住她,嗔道,“你身子刚好,不必多礼。”
好像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病,自己在其他人眼里便成了玻璃娃娃。
大伯娘挽着她的手步入室内,在月牙凳上就坐,墨香递上蜜水,照例问了几句饮食病情,崔清早游刃有余地答了,才慢慢说起正事,“十三娘,大敛之后,大家想去大兴善寺为四郎点一盏长明灯,问卜下葬吉日,听说你身体大好了,不妨同去?”
[答应她!]陈仁立刻吩咐道,[我们要尽可能地收集外面的信息。]
不用他说,崔清也会答应,约定好后日辰时府门前汇合,大夫人又闲聊几句换院子的事,邀请她去自家院里玩,这才起身告辞。
送走大夫人,崔清沉思片刻,让林妈妈召见院子的下人们。
“林妈妈,”她先打个底,“这院子里的丫头小厮们,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崔清初来乍到,到处皆是府里人的眼线,除了四个陪嫁丫头,其他丫鬟都不足为信,话是如此,但上午医官才走,下午消息就传遍了府内,委实太过猖狂,若不敲打敲打,恐怕真会骑在自己头上,处处掣肘,事事难办,她秘密不小,万一被人窥出不对,后果堪忧。
“若是传到大家(婆婆)耳中,恐怕不妙,”林妈妈犹豫道。
崔清浅浅一笑,“无妨,吓一吓他们,谅在我年纪小的份上,大家不会怪罪的,况且,还有林妈妈为我把关呢。”
既是如此,林妈妈只好答应了。
“十三娘子要见我们?”正在院门外洒扫的婢女梨香瞪大眼睛,喊了声扫到小路上去的梅香,两人面面相觑,梅香反倒一笑,“我们过去吧。”
和陈仁商议后,他们订出一个可行的方案,首先要做的,是摸清下人们的底。
很快,二十三个人整整齐齐站在院子中间,林妈妈特地搬来一把扶手靠背椅,放在门口屋檐阴凉处,崔清安坐于上,不知哪来的鸟儿在柳树上筑了巢,此时叽叽喳喳叫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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