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你马甲掉了》第320章


“当啷”一声,很干脆的,齐天佑丢了雪剑。
以前的他竟未曾注意她虽然表面一副无畏无惧,但事实多有不情愿。为了巧手宁安的名号,在强敌面前也要强撑着不露怯么?
似是感受到了他安静的目光,唐欣也缓缓地将扇子收起,礼貌一揖,举止间是真正的风度:“得罪了。”
话落,她整个人旋身而起,抢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单手成掌,劈向了他的前胸。
如此近距离地看她——
齐天佑尚且在熟悉的冷香之中寻觅,但那时的他,已经闪电般地出了手,趁她一掌袭来的时机,抓住了面前的手腕,轻易一旋一扭,想要将人反折双手擒拿。她察觉他眸中升腾的战意,似乎若有所感,及时退身一寸,躲避了他的第一招。
这样的预判,让他第一次想到,宁安的厉害之处也许不止是他那行云流水的身法,更有他感兴趣的秘密,等着他发觉。
他发招前没有任何征兆,因为懒得动,只会纹丝不动的站着,所以这样的战斗方式让人极难预料他接下来会怎样出手——除非一个人拥有极强的战斗意识和反应力。
接下来几招的试探,他心中逐渐有了底,也愈发心惊——宁安的厉害之处竟然不止是那双巧手,江湖上此人的传说虽多,但几乎所有消息都不是他所拥有的核心,更有藏在冰山之下的,尚未挖掘的东西。他目前只知道他的轻功和内力不俗,那么,是不是还有其他更惊世骇俗的东西?
那时的他,没找到答案,而现在重新体味一番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毫无破绽的俊美公子,竟然是位女子。
两人在空中过了几招,唐欣以攻为守,借着灵巧的身法,暂且立于不败,但走了五招之后,她便逐渐有一丝力不从心,踩着竹干的脚尖略微一用力,让身下的竹子弯曲成了弓弦般的形状,继而猛地松脚,在身后一掌击来的前一秒,借着弹力跃向空中。
他的掌风,最后只是微微掀起了她的衣服后摆。见她毫发无损,他竟然轻轻舒了一口气。
那时的他毫无所察,宛若死水的心毫无波澜,一门心思想要酣畅淋漓的战斗来感受他的存在。现在他仍然免不住最原始最本能的冲动,那种自骨子里散发的战斗与杀戮的狂热感——但若对手是她,那种冲动似乎就变了质。
现在的他,感受到了一丝矛盾。脑中,两股不一样的气息不断交战,既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快意战斗,又不忍动她分毫。
她是唐欣
多年前的他,定不曾料到,最终的最终,她会变成他的女人
飞奔而逃的白影,毫不敢大意,但就算是逃窜,也带着他一贯的优雅,看似闲庭信步,实则脚下飞快。是她的风格。
“怕了?”
“”不敢应答的变成了她。
唐欣背负双手,脚下却走得快了几分。忽然,就在这片寂静的竹林中,一道黑影自上而下忽地窜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面色冷峻的归一。
唐欣面色微变,那份自信的从容不迫,淡了几分。还没等回身,头顶一片黑影猛地罩了下来,她下意识侧身一躲,后背却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掌。
她硬是调用真气抗下这一击,劲风让她的黑发在空中凌乱飞舞,纹丝不动的身形,借着上下翩飞的衣袂,无端显出凌厉肃杀之气,不由让他高看几分。
“厉害。”或许是气力不济的缘故,她只说了两个字,冷冷的。
这一掌,让她窥见了他的真正实力一角,不亏同时,她也算是领教了齐天佑这个人的狡诈原来是故意让手下人在这附近堵着,算到了她跑不掉,才这么放心切磋的。
“你也不差。”这是他难得的真心话。那时候,在他嘴里听见一声赞叹,难如登天。
两人纹丝不动地站着,深深对视一眼,而后,又在同一时间,齐齐动了。
齐天佑一掌直冲她而来,而唐欣知道躲无可躲,只得与他对掌——霎时间竹叶被狂乱暴动的劲风旋卷,从两人的脚下,枯枝落叶夹杂着碎石,纷纷飞走而起,因为两股力道的暂时平衡,而显现出如同太极的情况。
但这微妙的平衡,终有打破的一刻。
他清楚地看见,与她相贴的手掌,往前送了一寸。与此同时,争锋不让的两股气流中,他的真气占了优势,掌心她那道偏向温和的气息,被他震远。
一切似乎正和记忆的画面如出一辙,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她被震退数步,只是微微低着头,除了发丝变得凌乱以外,纹丝不动的身形还如没事人一般,与他对峙着。
就这样静默了一刻——
她破碎的袖袍中,拳头微微握起,身子忽地一颤,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
唐欣——
从心底发出的嘶吼却不能转变为实质的声音,却足够让他血液倒流。此刻根本想不了太多,他身形一闪,本能地在她摔向地面的前一秒,拦腰抱起。直到这个动作之后,才发觉不对。
记忆里,他冷冷注视着她倒下,嘴角勾着一丝讥讽为什么现在
第282章 悔恨源头() 
安静得落针可闻的竹林中;一位身披暖白罩衫的俊俏公子;正跌落在另一位穿着一袭冷白的贵公子怀中,两人挨得很近,呼吸相错;双眸眸光不期而遇。
一阵静默之后,齐天佑才平复下内心的万种猜测;垂眸,轻启冰冷的薄唇,像是不习惯太热络:“你怎样了?”
唐欣见他眸子里似有担忧;瑟缩了一下;像是不明白一个人的态度为何能转变如此之快。
一个冷漠又凶狠;还穿着丧服一样在竹林里飘忽的男人,一个刚刚毫不留情在她背上拍了一掌的男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如此温柔?
那种眼神让她疑惑;让她心惊胆战——一个男人怎么会用这种眼神去看另一个男人,何况是阎罗一般令人闻风丧胆的他?
她轻轻咳了一声,胸腔剧烈的颤抖。他替她拂去了唇边的血丝;带着一丝疼惜;生怕她开口牵扯到了别的伤口:“不能说话就先不要说。”
那一瞬间,黑眸中的柔意将所有破坏完美的冰冷掩去;让他雕塑般的俊美面容更具吸引力。
幽深不见底的黑眸,倒映着整个竹林,周围的世界于他而言是如此清晰,让他甚至以为这是个真实世界。自己与记忆中的轨迹截然不同的举动;究竟会产生什么影响?
这不是记忆,他可以肯定。
脑中渐渐回想起了一些刀光剑影,烈日狂沙下独自往大漠深处走去的自己,回想起另一个世界——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当真如此清晰?
或许,他正游走在这条边界上。
想到这一点,周遭的场景像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情,由清晰的现实质感缓缓模糊,变成梦境般虚幻的飘忽。他整个人悬浮在一片虚无的白光中,渐渐地,一切都看不真切。
不是梦。
是幻。
由心念而生,由心念而灭。
他的心念正是她。
微微阖起双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盘腿屈膝,在半空中纹丝不动地静坐着,想要冲出虚妄的迷雾。久久,直到一缕微风吹拂在他的脸上,自心底窜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他才缓缓掀开双眸。
变了。
此刻他正如往常一样,正襟危坐在卧房的榻上,烛光轻轻摇曳了一下,让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发酵。
为什么依然是这样的场景这又是什么时间点依然和她有关么。
“归一。”他突然冷声叫道。
沉寂,无人应答。
他抬眸,看着窗外如钩子一样锋利的下弦月,好看的眉头不自觉轻轻皱了一下,心跳快了几分。
归一不在身边,这是一年到头来都难有的时刻。回想片刻,他恍然想到了什么,指尖有些发凉,甚至惊起了冷汗。
那年,他派归一去渭河一带办事,归一五日未归,回来时却带着一丝喜色,向他汇报——他自作主张,亲手刺死了宁安公子。
“备马!”他厉声唤道。
渭河属于三不管地带,是罪恶温床、贫民区、白莲会活跃地带,宁安的地下钱庄,在此也有据点。
夜幕降临,灯烛燃起的时候,便是花街柳巷林立小楼的开门时刻。老鸨们见的达官贵人少,在宁安公子踏入楼中的时候,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那个小公子白衣翩翩,丰神俊朗,含笑的双眸带着柔情,举止间不仅仅有一丝江湖侠气,更带着贵公子的优雅,只需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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