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第347章


虾兵蟹将未及应召赶来推船,两个家丁跃上船头,一个瘦小如猴子一个左颊长痦子。双双伸手来抓绿衣女子。绿衣女子低声惊呼,放开花木兰双腿,躲在她身后。花木兰一声呼喝,抬脚踢向当前瘦猴家丁下身要害。她沙场经惯,学的全是一招制敌的杀人功夫。纵然没有杀人意,使的还是夺命招。家丁想不到貌不惊人的她如此毒辣,船头地方狭隘无处闪避,情急之下只有惊呼着跳下子牙河:“救命!我不会水……”
“喂喂喂,有话好说,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冲人家一个弱女子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做梦都想当护花使者的风轻护花心切,嚷嚷着过来挡住另外一个脸上带痦子的家丁,童声清脆,传送颇远。家丁见同伴被逼落水,怒了,出手推向他肩膀,打算也让他尝尝落水滋味。倘若他落水,花木兰势必去救,要抓绿衣女子便没了障碍。
风轻沉肩让过,身体向左半转,一脚踹中对方膝盖,家丁一个趔趄,跌入子牙河,惹起一片惊呼。岸上两个会水的家丁扑通下水,去救同伴。见风轻小小年纪居然能够打落家丁,余人心生惊奇,不再孟浪上船,眼光纷纷投向白脸公子,待他示下。
白脸公子一张长长的脸,五官端正,颇为俊俏。只是脸色青白,眼下泪堂位置发青,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衣着月白公子衫,手摇折扇,摇头晃脑故作姿态:“小娃子别瞎嚷嚷,整个沙河桥谁不知道我们王善人家修桥补路济困扶难,仁义之风四方传播?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这女子自愿卖身葬父,得了钱却想逃跑,天下间哪里有这个道理?大伙儿说我抓捕自家逃奴应不应该?”眼睛扫向围观人众,大家纷纷点头赞同。就有人招呼受雇的船家:“大河,三小子,你们两个听清楚王公子的话了吧?还不快点帮公子抓逃奴?”
两船家互相看了看,年长些的中年船家大河便劝风轻:“这位小少爷,你看……”刚才雇船之际几句话他就知道这对大女小男的组合谁才是主话之人。
“胡说,他在胡说八道诬陷奴家!大伙儿别信他的。先父十多年前就谢世了,我没拿他半枚铜钱,姐姐莫听他的。奴家父母早故,家贫无依,以针绣过日。这人心术不正,觊觎奴家貌美,骗奴家说家里女眷要学针绣女红,讹我进门……”绿衣女子从花木兰身后探出头来,泪流满面,嘶声叫喊。声如泣血杜鹃,让人闻之鼻酸。风轻和花木兰眼神交流,略略点头,信了她言语。花木兰柔声安慰:“姐妹别忙哭,我们帮你。”
王公子尖声怒喝:“你才胡说八道!没想到你个贱人倒是伶牙俐齿惯会颠倒黑白。你……”貌似气得说不出话来。
风轻傲立船头,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瞪着王公子:“还想血口喷人栽赃陷害?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的神韵知不知道?算了算了不跟你废话了,你我之间本无缘分,你走你的登山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算桥断山倒,咱们各自安好……”眼睛瞪向两个船夫,“没有张屠夫我还吃带毛猪不成?走人!”船下鱼鳖聚集已众,他心念动处,小渔船背着午后的骄阳缓缓离开码头,驶向下游。两船夫面面相觑,骇然惊怪,呆在一旁不敢吱声。
“且慢!”一声呼喝,侍立在王公子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黑衣中年人抢过来,一个飞跃便到了离岸三尺的小渔船上,“走不得,留下人来再走。”
花木兰抢上一步,挺刀撞击对方胸口,打算趁对方立足未稳赶他下船。黑衣人却是身手敏捷远胜余人,抬手便抓住刀头,用力一拉。花木兰一声惊呼,被对方拉着跌入水中:“风轻救命!”她也不会水。
哗啦啦水声响亮,河水无风而动,如龙涌起,顶托着落水的花木兰翻转上来。花木兰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已经好端端的坐在满脸惊骇的绿衣女子身边,只不过水龙势尽落船,淋了两人满头满身。
“啊……我草……”那边厢风轻要护绿衣女子又要救花木兰,一心两用,手忙脚乱,被黑衣人一拳击中右肩,跌出船去,十分疼痛,不禁大怒。
第253章 黄英() 
风轻扑通落水,自有鱼虾顶托。黑衣人冷笑转身,眼角余光瞥见花木兰被水反冲上来,不禁愕然。但也只是稍微一顿,便向绿衣女子扑去。
哗啦啦水声响彻码头,接下来的一幕奇景即将让码头上人众传诵多年。小船右边风轻落水不沉,坐在水面上戟指怒目,破口大骂。左边河中诡异地涌起一股人腿粗细的水柱,水柱如龙如蟒,冲向黑衣人。
先前花木兰落水又起,不过转瞬即逝的功夫,又是紧贴河面船舷边,围观人众包括黑衣人未曾留意,这时候河水如柱,明晃晃冲激过来,惹得一片惊呼。黑衣人大惊失色,无暇去抓绿衣女子,脚下一点,不进反退,向岸上跃回。水龙随着转向,以迅雷不及之势激冲上来。黑衣人人在空中再无腾挪余地,大叫一声,被水龙撞个正着,飞出去两三丈远,跌落子牙河。岸上观众大声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风轻得意心生,就在水中站直起来正要张口耍耍帅,蓦然间一张接近透明的白色大网以极快的速度罩落下来,兜头兜脑把他网住。风轻惊呼挣扎:“谁?那个谁?快来救驾……”乃觉身子被人提溜着向码头上去,慌忙转念发动水流攻击。一股狂猛的水流如同巨蟒狂龙自河中涌起,向岸上冲去。这一回的水龙比先前粗巨猛恶逾倍,宛若山崩海啸,浊浪排空。码头上人众大惊失色,抱头鼠窜。水流起势十分猛急,河中波翻浪滚众船晃荡。他情急之下顾不上控制水势,旁边几艘小船晃荡得厉害了竟致于翻覆。花木兰和绿衣女子猝不及防,惊叫着翻滚入水。
码头上水龙冲击,人仰马翻,风轻小小身体却是去势不停。陡然间他背心后颈俱疼,顿时四肢软垂,动弹不得,乃是被人点了穴道。随即昏迷过去,不醒人事。水龙失去他心念操控,顿时失去势头,哗啦啦一片水花砸落下来,码头上一片狼藉中,站着全身淋漓水流的三个女子,正是黄英与春花秋月两女。黄英手中抓着白色网罗,网中风轻昏迷不醒。
黄英收起网罗,提溜着风轻转身就走,春花秋月随护在后。落汤鸡似的王公子一众大呼小叫,三女恍若未闻。
风轻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处荒山野岭中,仰面朝天躺着,蓝天白云,青山碧草。风动林梢,松涛阵阵。阳光透过树隙叶缝斑斑点点地洒落在他脸上,有些耀眼,但还算柔和。两只粉白蝴蝶从他胸口上方翩翩飞过,让他确定自己身在草丛中。周遭鸟语花香,一片安谧。
想起身,略略挣动便知动弹不得,不禁心中叫苦。我招谁惹谁了?江湖险恶也不能这样险恶……难道不应该等我长大?我现在还是祖国的花朵好不好?佛祖你不能拔苗助长急于求成……是蜃母还是穷奇?不打招呼,应该是蜃母这个老虔婆。这回完蛋了……
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从他头顶位置移过来,停在他上空,正是黄英。口气干巴巴的:“你是谁家的孩子?”
草!原来是你……虽然倒置反望,风轻还是一眼认出,心头一松。先前事起匆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什么缠住,还以为是蜃母啥啥的,毕竟水边也是对方的主场。求饶套交情的言语到了喉头及时咽回去,风轻满脸无辜和害怕:“我叫牛……天佑。阿姨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我为什么动不了?”他脸色转变虽快,那一挘宰菁词诺氖腿换断不故侨美辖朴⒆サ搅耍滩蛔∥⑽⒁恍Γ剩骸澳闳鲜段衣穑俊?br />
风轻想摇头而不得,只是满脸恐怖:“不认识。以前没见过。阿姨你是人贩子?”
黄英微微一笑:“聪明的孩子才能讨人喜欢。不错,阿姨就是人贩子。”说话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风轻忙不迭装萌求饶说软话,只差没有痛哭流涕:“阿姨你行行好,放我回家吧,求求你……你不要把我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有钱,多少钱我都给你……”
啰哩啰嗦许多话,让黄英听得好不耐烦,板着脸斥道:“这么多的废话,你倒是……嗯,得了真传。说吧,风轻是你什么人?”
“啊?”风轻下巴差点儿脱掉。他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我……我……”我了半天,终究没有下文,脑袋急速思索坦露身份的利弊。想想还是别说实话为妙,漕帮人氏好像没有那么宽宏大量,虽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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