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又在轮回》第16章


推开管家后,白岐招手喊来霍莹禾捏下她肉嘟嘟的脸,“今日可有读书?”
“读了,莹莹还会背诗了呢。”霍莹禾挺着胸膛一脸骄傲的向白岐炫耀自己。
“当真?”白岐说着牵起她向屋中走去,“走,回屋让本王考考你。”
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管家摇头失笑,在吩咐人去厨房备些糕点送来后,便也朝两人跟去。
入夜,霍家老宅,自四年前霍府一门被判满门抄斩,此地便荒废了下来,如今断垣残壁杂草丛生,遍地枯叶疮痍满目。
一个黑衣青年踏着沉稳的步伐踩着厚厚的枯叶,一步步走遍霍府每一处角落,府门被查之日的惨烈历历在目,墙壁木柱上每一处黑色都像是干涸的血迹。
青年走过正厅来到偏院,月光照在他脸上的罗刹面具,再配上一身玄色大氅,仿佛恶鬼般凶神恶煞。
青年走到园中的荷花池前,池中荷花早已枯死,残枝枯叶漂在水面上,池中水混合着雨水和泥土浑浊不看,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青年在池前站了一会,慢慢解开腰封脱下大氅外衣,最后仅着一件单薄的內衫。他跳上池台,一脚踏碎积着雪的薄冰,跟着果断跳入水中。
池中一片黑暗,可是青年却仿若在黑暗中生有一双利眼般,准确无误的到达池底,摸索着寻到一块凸起石头,在他用力压下后一个暗门在水底打开。
暗门不大,仅容的下一人弓下身勉强通过,青年钻入暗门,在石洞中摸索着攀爬片刻后眼前逐渐开阔起来,他循着亮光猛地钻出水面,一个嵌着许多夜明珠的地下洞府出现在了眼前。
那年霍府被抄,大伯在牢中‘自杀’,临死前口中一直念叨着‘荷花,荷花’那时他愚钝不知其中意思,后来虽想明白但无奈又身在万里外,如今回来才得机会来此一探。
有些仇还是得报的,有些恩也是需要还的。
丑时,整个京城万籁俱静,所有的事事非非,恩恩怨怨都被埋藏在这片黑暗中,直到五声钟响从京中一处宅院中响起,打碎了黑夜的寂静。
半个时辰后,摄政王府的正门被敲响,下人们把消息传入内院,管家慌慌张张的起了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朝芙雅园跑去。
芙雅园中,白岐躺在床上正做着自己伤愈后,提着杀回上神界的美梦,门外有点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
白岐睁开惺忪的睡眼,撑起半身看向门口处哑着嗓音问,“谁?”
“王爷。”敲门人应声,是管家的声音,“帝师曹老先生,殁了!”
第十五章 摄政王榻下宠十四() 
曹府一夜素缟,闻讯而来的朝中官员和文人一早在曹府正门前堵的水泄不通,连皇帝都命贴身宫人来了,似全京城都因他的逝去而陷入悲愁中。
曹志奎四年前不再庇佑南琼酒馆,当时还闹出不小的乱子,但不管那群文人如何吵闹他都在府中闭门不出,只说要颐养天年。
白岐只和曹帝师见过两面,一回是他离开南琼酒馆后递来帖子相邀,两人一起讨论南丘国情天下局势,白岐丝毫不瞒一统天下的壮志。
第二回是白岐下了放弃峡城的命令,当时朝中上下一片反对声,宁王党更是借机控诉他误国,若非曹帝师及时现身支持,只怕白岐要学原身开杀戒镇压了。
曹府,白岐一身素白长袍,肩披银色狐裘,几乎和屋外的雪天融成一体,灵堂上哭声一片,唯独他直挺挺的站着面上不露悲喜。
曹志奎活了一百又六年,于白岐而言虽不比自己年龄的一个零头,但在凡人中已是长寿,万物有始有末结束亦是开始,他不懂有何哀悲。
白岐上过香以示尊敬哀思后,曹帝师曾孙拿来一封信递给他,“王爷,此信是曾祖给您的。”
白岐接信,信封一片空白,打开后信笺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老夫无缘亲见王爷一统之日了。’
“”白岐怔住,他未料到曹志奎的遗憾竟是这个?
白岐捏着信思绪万千,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回到王府,车夫在车外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于是出声问了一句,白岐这才敛了思绪下车。
早早候在府门口的管家见他回来立即迎上,同时命令下人“立即传膳。”
“本王在曹府喝了盅茶吃了块酥饼暂时不饿。”白岐开口阻止道。
靠近白岐后管家闻见一股香烛味道,于是又问,“王爷可要沐浴?”
白岐抬手嗅了嗅袖袍上的味道,也闻见了在曹府中粘上的气味,“去罢。”
白岐沐浴时不喜人侍候,下人们备齐沐浴所需的东西后就相继退出浴室,白岐径自脱衣下水,懒洋洋的靠着浴池沿长长舒了一口气。
“情绪不高,因为曹志奎?”771趴在白岐的袍子上问。
自从融合了雪斑白琥玉中的碎片,有了充足的能源后,771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至少不再像开始时随时休眠确保自己不会死机。
“凡人的生死于神而言和香烛一样,燃尽也就死了,我若因此而哀伤岂不早疯了?”白岐语气平常的说。
771身上闪了下光不再言语,白岐轻拍下它问,“可是想回去了?”
“慢慢来,不急。”771说。
白岐眼中有笑意闪过,“多则十年,少则五年。”
“十年内完成一统的目标,你未免有点太自大了。”771照常打击他。
“赌一把?”白岐跃跃欲试。
“”771默了许久,最后认怂遁了,“拒绝。”从四年血淋淋的教训中它得到一个真相,白岐的赌运无可匹敌。
浴室屏风后,黑衣面具青年望着雾气中男人削瘦的背,眼中情绪交织着一片复杂,四年未见他可有变化?待他可还如从前?
四年中,他的官路走的一帆风顺,他知道其中定有他的相助。他帮他,他感恩,可霍府一门的惨烈,让他又恨及了他。
四年前军中一晚,梦中两人缠绵,醒后忆起梦中人的脸让他又羞又臊又愤。白岐是男人,且又是自己的仇敌,自己怎能
四年的避而不见,甚至刻意用苦累伤痛去忘却他的存在,可情感的种子已埋下,四年时间不但未枯萎反而疯长成一片荆棘,他越挣扎便越是伤痕累累。
他毁了他的家,害的他小妹痴傻,害的他他恨他,却又不忍再取他性命。
“白将军青天白日潜入王府可是来自荐枕席的?”清冷的男声蓦地响起惊的霍渊神情陡然一凛。
霍渊回神,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走出屏风,来到池前跪蹲下,一只手抚在了白岐。裸。露的肩上。
霍渊触电般缩回手,白岐撩起长袖让出身侧一块位置,眼神薄凉的盯着他,“若将军有意,本王不介意与将军共赴巫山云雨。”
霍渊眼中划过羞恼,“若今日潜入你府邸的是别的男人,王爷也似这般宽衣解带相迎吗?”
白岐嗤了声,眼睛睨着他讥诮,“天下间有胆子偷窥本王沐浴的怕也只有你霍渊一人吧?便宜你了。”
他还和从前一样,仿佛自己依旧只是他榻下的一个男宠,一切都未变,但是正因白岐的随意和不在意让霍渊既气恼又不甘。
在霍渊走神时,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带入水中,面具从脸上滑落掉在水面上,溅起一朵水花。历史重演,只是这回他不会再像四年前那样惊慌失措的任由他戏弄。
霍渊从水底翻起,一手钳住他的手,一手锢住他的腰把他压回玉石池壁上,一如当年他对自己做的一样。
“长本事了?”白岐讥讽一笑,抬腿狠狠撞向他的腹部,在他卸力的一瞬捏住他的下巴,“既然你来做偷香窃玉的贼,不如本王如你一回愿?”
温香软玉怀中抱,可霍渊此时却蹙起了眉,如今的白岐瘦的像一根草般,仿佛连一点风都受不住,这四年是出了什么事吗?
霍渊的蹙眉看在白岐眼中,就像书中讲的恶霸强上小娘子一样,顿时让他抽了抽嘴角无趣的撒开了魔爪。
“何时回来的?白岐问。
“昨日刚入京。”霍渊回答。
“回京作甚?”
“”想回来见他一眼,彻底绝了最后一点念想,可是在见了后非但未斩断情思反而魔怔更甚。
“见一见小妹。”霍渊说。
“白眼狼。”白岐抬腿踹他一脚,笔直的大长腿晃的霍渊眼前一阵发晕。
霍渊狼狈的扭开脸压内的躁动,哑着声音岔开话题,“你封我为将就不怕引狼入室让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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