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变成蝴蝶飞走了》第14章


俨然一个大哥对小弟说的话,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从前的自己脑残的很有歧义。可就这短短的四年里,苏澜宇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的想象,初见时那个可怜巴巴的少年早就在他的心里崩塌了。
穆余知道苏澜宇说的身世可能是唬人的,也知道他不是资质平庸的普通人,他甚至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不与自己推心置腹,哪怕自己已经恨不得把皮剖开给他看了。
他总是假装单纯,但朝夕相处下来,穆余不免还是发现了种种迹象。他觉得苏澜宇要是单纯的扮猪吃老虎的话,先不论目的是什么,单单就这只猪,他就演的不像。
“这就是规矩,哪怕我在这个队伍里死了,我爹也没理由找昆仑的麻烦。”穆余正色道:“昆仑的规矩就是这样,要么熬出头,要么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看似文明讲理的昆仑派,也依旧遵循着最原始、最传统的规则。如若连生存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对抗最后一步的雷劫?”
苏澜宇怔了怔,穆余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个孩子,他打心眼里也把这个似乎木木的孩子当做自己的晚辈。苏澜宇还想过,到时候自己回长明教了,也把他列入自己的遗产继承人。
因为穆余一直对他很好,是看破不说破的那种好。除了一开始那会,穆余几乎不会问他比较私密的问题,也许是因为知道他不会说。但这点尊重和平常的照顾,苏澜宇都看在眼里。
“嗯。”苏澜宇明媚的一笑,他不过随口一说,穆余的见解和想法随着年龄的增长有长进。他半开玩笑地过去捋了一把穆余的头发道:“小毛孩子,终于长大了。”
“滚。”穆余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触不及防地被人摸了一下头,羞耻地有些脸红:“别装老成好吗?你才是小毛孩子,哥比你大了一整岁。”
“你个小王八蛋,还和你爸爸顶上嘴了?”苏澜宇笑着道,他可没装老成,要按年龄,他都够当穆余老祖宗的祖宗了。
两人你言我言,逐渐从磕牙打屁发展为了干架,颇有童趣地在床上扭打起来。然而尴尬的是,这点小摩擦点燃了一个小青年的懵懂,穆余有点不良反应,心里悚然一惊。
他的脸有点红,将苏澜宇一把推开,穆余遮遮掩掩地盖上被子,堪堪留了个后背给苏澜宇,他强装镇定道:“不要闹了,景山君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你去见完景山君,也早点睡吧。”
这房间里的烛火只点了两盏,不免有点暗。苏澜宇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摸不着头脑地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心道这孩子什么毛病?
他想着自己可能是因为和年轻人隔了几百年的代沟,最近是越发看不透孩子的思想了。苏澜宇起身,将又乱了的衣服整理好:“你好好休息吧,你爸爸我先走了,你别怕黑。”
苏澜宇的调侃乃常事,穆余不紧不慢得吐出一句:“给我麻溜点——滚。”
苏澜宇走后,穆余发现自己一整张脸都在发烫,心脏跳的像是沸腾了一般。他心想:完了,出门历练,历练了成个断袖回去,他爹一准要气死。
不过……除了苏澜宇,穆余觉得自己是不喜欢看其他男人的,所以穆余安慰自己,可能自己只是个不纯的断袖,这样听起来似乎没那么糟。
“景山君?”苏澜宇敲门之前还顺带撸了撸毛,保证自己现在各个角度都很帅气之后,才推门而入。
韩君平坐得很直,周围的蜡烛点了好几盏,料想是韩君平施了法术,就这几盏蜡烛,便把房间照地得明晃晃的。韩君平见苏澜宇来了也没改变这个正襟危坐的姿势,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坐。”
苏澜宇被他这么严谨的表情一唬,居然有点紧张,他坐下了,仿佛又多了一条脊椎般,坐的比韩君平还要韩君平:“找我有什么事?”
“你……”韩君平看了看他一丝不苟的肩膀:“不用这么紧张。”
“没紧张,我们正经君子,坐姿怎么能是软趴趴的?”说的好像他平常不是站没站像坐没坐像一样。
韩君平深知苏澜宇这货说话和放屁一样,于是没再从这方面聊下去。他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木桌:“关于这次的下山历练,你有多少把握?”
景山君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真不知道苏澜宇是真蠢还是假蠢,在他一语道破他恐高之后,居然还能任重而道远地继续假装自己是个身世凄惨的小孩。难道把他和不周都当猪了吗?
苏澜宇目光一凌,全然认定了韩君平已经知道他身份了这个不争的事实。他没有接话,只笑着问道:“景山君,你方才为什么要帮我说话?”
这话一出口,苏澜宇又有点紧张,他实在拿捏不好韩君平的性格,很难断定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
韩君平面无表情,只淡淡道:“我只是实事求是,我不希望我带着的都是一群只会热血沸腾的傻货。”
苏澜宇极少听韩君平骂人,还骂得如此犀利。他心道:行吧,算我我自作多情。韩君平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你有什么打算,苏澜宇?”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两更(不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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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苏澜宇四年多没听见自己的真名,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不得不说天真的面具戴着久了,难免也会被少年群体给同化,即使这个面具设计的并不严密。
“没什么打算,我现在这点功力回长明教不是找死吗?路上遇到认识我的人,打得过就干,玩不起就跑。”苏澜宇也不端着了,给自己和韩君平都倒了杯茶:“你要是觉得我留在这里对那些弟子很危险,我可以走。”
天知道这句潇洒的话苏澜宇下了多大的决心,像他这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别说被人杀了,在那之前可能就先饿死了。
韩君平拿出一个布袋,丢给苏澜宇:“我要想让你走的话,之前就不会让你留在昆仑。”
苏澜宇将布袋内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块□□,乍一看谁都不像,但仔细看看是有几分像韩君平的。韩君平道:“正好你可以装我亲戚,我可以在你的身上下障眼法,那群孩子看你还是和平常无异。但我的能力止步于此,这二十几个人之外,你还是要戴着面具。”
“大恩不言谢。”苏澜宇发现这□□的质地可谓上成,料想是出自不周之手。他戴上脸,□□与脸严密贴合,走到铜镜那边一看,面具和脸像是长到了一起,浑然天成:“是不周做的吧,整个修真界恐怕就他能做出这种东西了。”
“嗯。”
苏澜宇走回来,突然趴在桌子上,凑近了看韩君平,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正打在自己脸上,他谄媚一笑:“我们一正一邪,你为什么对我怎么好?有什么目的吗?”
韩君平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喜欢苏澜宇这个表情,他道:“你没干过杀人放火、滥杀无辜的事,怎么能算邪?”
“人人都道我长明派乃邪教,你怎么知道我没杀滥杀无辜,指不定抛尸抛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了。”苏澜宇步步紧逼。
韩君平嘴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在他喉咙口转了两圈又滑进肚子里了:“我没看到你杀人抛尸,在那之前我不会妄加判断。”
其实他想说的是——“因为我相信你。”苏澜宇想听的是:“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
这两个答案如出一辙,可是韩君平却避开了。苏澜宇并没有因此受挫,他继续问:“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韩君平:“你喝醉那天晚上,对着传音海螺吹埙。”
“所以你是因为从前有幸耳闻我埙声的美妙,才一下子把我认出来的?”
“差不多,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的埙能吹的比你还难听。”
苏澜宇:“……”
苏澜宇脸皮够厚,现在虽然被打击到,但光靠脸皮还是能撑一会的:“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恐高?这个连我长明教徒都不知道。”
韩君平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埙,放在了桌子上。苏澜宇一开始没认出来,还调侃了一句:“你天天把这东西放衣服里,不嫌硌得慌?”
苏澜宇将埙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儿,在没醉酒的情况下,他自然是认出来了。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但是苏澜宇还是模模糊糊记得一点,这埙上边有自己的真迹——倾国倾城苏澜宇。
这位觉得自己饱经风霜,脸皮能和长城媲美的邪教教主,在看到这上边的字之后,刷得红了脸。他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当时我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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