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变成蝴蝶飞走了》第29章


魏殊寒的眼神和他那日如出一辙,玄都竟从这里边品尝出了报复的快感。
不同的是魏殊寒哭了,因为他是人,可以有眼泪。
玄都拔出了胸口的那把剑,踉跄地上前吻了魏殊寒一口,他道:“你哭什么?我又不会痛。”
“不要!”
可是玄都是只人偶,伤了要害,没有医生能救。
他死了,魏殊寒也摆脱了梦魇。从根源处断了,魏殊寒也不会再有什么负罪感。
他学着魏殊寒当日的口气:“我死了,你也可以好好活着。”
难受吗?和我那时候一样难受吧。玄都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微笑的表情都没停下。
这是魏殊寒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笑,古籍上说人偶不会有喜怒哀乐,可玄都的眼角还挂着泪。
他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惩罚了自私的魏殊寒一番,足够恶毒,足够无情。
“魏殊寒活着,玄都就会腐烂自毁而亡。而魏殊寒死了,玄都也无法活下去。”苏澜宇有点感慨:“你说爱情,就非要这样折磨来折磨去的吗?”
韩君平的眼神很复杂,苏澜宇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眼睛里分明写的都是:你也是这样折磨我的。
苏澜宇:“?”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28章 撩不动
玄都一死,那些所谓得了“游梦症”的幸存的人也纷纷醒来,只是,从此失去了做好梦的权利。
“得了,任务也算完成了。”苏澜宇一拍他肩膀:“走了,剩下的就是人家的私事了。”
韩君平看着失魂落魄的魏殊寒一眼,有点恍惚地来了一句:“他会不会想不开?”
他不像苏澜宇一样,去人家的梦里来了个大参观。不过由于担心苏澜宇会出事,他也伸出一丝精神力钻了进去,虽然只听的见梦境中的声音。
但韩君平已经大体知道这一对跌宕起伏的……人生。
苏澜宇摇了摇头:“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他无法感同身受,但苏澜宇知道魏殊寒不会轻易地去死,他这一生都觉得自己有罪。玄都死了,他还要惩罚自己,因为那一剑是从他手上捅进去的。
他一定……会让自己痛苦够本了,才会躺进棺材。
韩君平刚想开口问为什么,苏澜宇便简介明要地评价了魏殊寒一句:“他是疯子。”
一日三省,省的都是:他错了吗?她错了吗?它错了吗?的苏澜宇不明白。
为什么要和自己这么苦大仇深?
这位新鲜出炉的疯子跪在原地,在发现玄都被捅的胸腔并不是一无所有之后,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决堤。
祖父说人偶没有心脏的,也不可以有,所以他们的左胸膛里是空的。
但是魏殊寒看到了一颗,粗糙又难看的木头心脏,大概是后天长出来的。
为什么你不是人呢?魏殊寒抱着玄都,一时间泣不成声。
躲在远远的四位很识相地离开了,回到他们原来那个落脚的小旅馆之后,四个人聚在一间房子里讨论。
苏澜宇将关于那位告诉玄都,用这种手段救人的人仔细地描述了一遍,可惜他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只能形容:“看身形和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子,发音是一口京腔,对于控制人类梦境,也可以说是精神力这一块,应该深有造诣。”
穆余张了张嘴,苏澜宇当即问道:“有什么问题?”
“你真的是长明教教主吗?”
苏澜宇一偏头,傲慢地扬起下巴,用一种近乎居高临下的冷漠的语调:“你说呢?要不然你以为会有谁长怎么好看。”
说出这种话,便直接毁掉了他表演地很周到的神态。穆余稍微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也许并不是不能接受。
就算苏澜宇是长明教教主,里子也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兰宇。
“这件事我有空再和你细说。”苏澜宇靠在椅子上,生生将一个僵硬的木椅坐出了老年躺椅的感觉:“景山君,你怎么看?”
韩君平:“他需要魂魄,而且是大量的。你还记得我们在那个村子附近发现的地藏佛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神秘人或许和那几个招摇撞骗的和尚有关系?”
那些和尚的目的除了骗钱,还顺带觊觎着小女孩的魂魄。而地藏佛内的残肢也是邪术的象征 。
“我只是猜测。”说到这里韩君平朝其余两人道:“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穆余显然有一大堆话要问苏澜宇,但是韩君平都发话了,他自然也不好再逗留,于是和兰儿各自回了房间。
路上兰儿开口道:“少爷,邪教毕竟是邪教,我们应该和苏澜宇保持一些距离的。要是让老爷知道你在外交了这么个朋友,一定会气死的。”
“他不是坏人。”
兰儿知道穆余和苏澜宇的感情好,但还是要适当开口打击他:“你只和他生活了四年,在不知道他底细的情况下。你别看他长得人畜无害的,其实足有近三百岁了。”
“只凭借这短短的四年,你就可以断定他不是坏人吗?”
“可是,景山君他也……”穆余还欲辩解。
“人家不一样,他是从小就喜欢苏澜宇的。自然会有偏颇。”
穆余回头看了景山君紧闭着的房门一眼,失落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精神。他都还没来得及消化苏澜宇的身份,涌起的难过已经叫他垮了大半。
兰儿说的没错,他仅仅是和苏澜宇生活了四年,在他近三百年的时间里,不过冰山一角。而在修真冗长的生命中,也不过是弹指一瞬。
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中间隔着海角天涯的距离。
屋子里边只剩下了苏澜宇和韩君平两人 。苏澜宇对于韩君平只留下他一人,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今晚就在我这睡吧。”
韩君平话音未落,各种龌蹉的事都在苏澜宇的脑子转了一轮,“睡”这个字被苏澜宇自行脑补成了一个大场面。
韩君平以为他在走神,于是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有。”苏澜宇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正气凛然:“既然景山君也觉得很寂寞,那我只好留下来陪你睡了。”
“我只是想帮你调息一下内力……”韩君平料到这“淫者见淫”的货可能是想歪了,反正现在没有别人,于是也没有给苏澜宇留面子。
“诶?”就不能再让他误会误会吗?:“你这人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送洗澡水上来的店小二恰巧推开门,正好听见他这一句不该听的话,他的目光扫过两人,一时尴尬地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原来看似仙风道骨的两位道长居然是这种关系。
几个小厮将木桶抬了进去,热水凉水一掺和,浴桶里的温度就差不多了。
店小二关上门的时候,还谄媚得朝两人一笑:“二位慢用哈哈哈。”
临关门时还朝着苏澜宇眨了眨眼睛,苏澜宇在意识这方面本来就是强项,他一下子就看出来店小二的意思——难为你了,这位道长看起来确实不像有情趣的人。
苏澜宇一时啼笑皆非,回应了店小二一个有点牵强的笑容,这货才肯关门出去。
他伸了个懒腰:“累死我了,昨晚一夜没睡,皮肤肯定变差了。”
他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问韩君平道:“你先洗我先洗?”
韩君平觉得他话里有话,宽衣解带的动作是真,问他的话是假。
果不其然,苏澜宇见韩君平犹豫,又道:“还是说,你想一起洗?”他衣衫不整地站到韩君平身后,风情万种地挂在他身上,嗓音略有些沙哑:“我不介意的。”
都发起这种撩逗了,再正人君子也都要把持不住了,更何况韩君平已经肖想了他长达百年之久。
可惜他低估了韩君平的自制力,这货依旧十分正直地硬着下半身,然后若无其事道:“你先吧。”
韩君平还是冥顽不化,苏澜宇再次败退,只好灰溜溜地摊进澡盆里了。混着花瓣香的蒸汽很快将他包围,他被淹在其中的皮肤不免有些发红。
韩君平一脸正经地偷瞄了苏澜宇好几眼,还以为后者并不知道。苏澜宇隔着氤氲忍不住笑了笑,百来岁的人还可以纯情到这种地步,可以说是很难得了。
“哎,韩君平。”苏澜宇极少不玩味地叫他景山君,他挑了挑眉:“你说你悄悄咪咪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有没有个交代阿?”
韩君平一时坐不住了,和苏澜宇比沉着,他还差了一个世纪。
苏澜宇瞧见韩君平脸红,玩心大起:“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既是喜欢我,为什么从前我都约不动你?”
“……”韩君平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吱声,这货能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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