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臾赋》第125章


“是心痛又发作了吗?”烬渊连忙拿出虚影道人给的药让殿雪尘服下,他紧张得连语气也颤抖不已,“别怕。。。。。。服了药就没事了。”
烬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抱着渐渐昏睡过去的殿雪尘坐到一张木椅上,看着对方泪痕斑斑、狼狈不堪的样子,心疼得说不出话。
刚好旁边是一个大水缸,烬渊看了看里面的水还算干净便将丝帕浸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殿雪尘脸蛋上的污渍,动作细致温柔,似乎稍用力便会弄疼。
“杯黎。。。。。。”殿雪尘虚弱地撑开眼睛,脸色还很苍白但已经不像刚刚的死白那么吓人。
“还疼吗?”烬渊心疼地吻着殿雪尘的眉心,担忧地问道。
“没事了。”殿雪尘尽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安慰的笑容。
“对了,清安刚刚是跟谁走在一起?”烬渊回忆起刚才那一声不是殿雪尘叫的,那声音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
“是忘川,他有这里的地图,也能看见这里的每个角落,是他带我来找你的。”殿雪尘平静地说道。
“忘川?!”烬渊心底一惊,眼底的怒火与杀意迸溅而出,“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放心,他没有为难我。”殿雪尘连忙安慰道。
“他也会那么好心。”烬渊冷哼一声也松了一口气。
“你别胡思乱想。”殿雪尘软软地拍了一掌烬渊的胸膛。
“好好好。”烬渊握住殿雪尘的手,温柔地吻了吻。
“对了杯黎,你是不是也没了灵力?”殿雪尘紧张地问道。
“嗯,我也奇怪这一点。”烬渊点点头说道。
“不光我们,忘川也没有灵力。”殿雪尘凝眉道。
“如此说来,应是这里的结界导致。”烬渊沉思道。
“这个局是弥珞生和忘川所设,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天书。。。。。也不知道掉去哪里了。”烬渊懊恼道,“方才从古谭被突然传送到这里,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虽说我们知道内容,但书还是莫要落入弥珞生之手。”殿雪尘皱起眉心说道,“等会儿出去找找罢。”
“安安先睡会儿,等恢复了再出去。”烬渊抚着殿雪尘的脸蛋,“顾着身体。”
“嗯。”殿雪尘安然地靠在烬渊怀里闭眸浅眠,只要在对方怀里,即便如今身陷险境也无半点儿惧怕,有的只是安心。
休息了半个时辰这样殿雪尘便恢复过来,与烬渊二人走在城中,房屋鳞次栉比但千篇一律的灰暗荒凉,忽然一阵逆风朝他们铺面袭来,带着某种异样的氛围。
不一会儿天地间无故响起一阵如同风过铃响的清脆声乐。
“铃铃铃”
不过几声便归于沉默,而烬渊听到这似乎很平常的一声铃响,悠闲的神情忽地变为凛然凌寒,眼底布满了惊愕与恐惧。
“怎么了?”殿雪尘抬眸看向烬渊,对方如此慌乱的神情令他很不安。
“清安。。。。。”烬渊神色一紧,好看的眉心凝成一座座绵延的小山,“当年南帝江和棠邵建造这座迷宫机关城是为了困住栖凤榆,而最重要的机关是。。。。。白虎七宿。”
“白虎七宿?”
“北方白虎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獐。”烬渊抬头望着那无穷的天际,“此地北冥,北宫白虎七宿力量最为强盛,这座迷宫最大的机关便是白虎七宿,承天之力,借助北宫,每一宿熄灭之时古潭便出现一灾,最后一宿陨落,将这里的一切化为虚无。”
“方才那一阵疾风加上铃声,是启动的暗号。”烬渊神色有些愁绪,“从机关启动到这里的覆亡,最多不过一个时辰。”
“可是。。。。。。。弥珞生怎会得知此事?”殿雪尘怀疑道,“按你说,此机关尘封了几万年,即便是殁零也不可能知道,而棠华也不过千岁,更不会知晓。”
“机关的开启便是在刚开始的古潭,或许被偶然启动也不一定。”
“那当年为何没有开启?”
“因为当时南帝江与栖凤榆在此周旋一直无法脱身,棠邵不敢轻易启动。”烬渊回忆此事,目光也苍凉了不少,“直到后来,要启动也为时已晚,故让栖凤榆负伤而逃。”
“可有破解之法?”殿雪尘严肃地说道。
“只能在那之前逃出去,逃出去就必须要回到古潭,我记得离开的办法,别担心。”烬渊握紧殿雪尘的手,带着对方快速地穿梭在着城中,“方才我看过,这里虽有所改变但差异不算大,跟我来。”
第93章 白虎七宿
呆立在古潭台上的棠华愕然看着这瞬变的景象,目瞪口呆:“这。。。。。。”
先回神的是幼冥,他推了一把同样不知所措的术马,低声着几乎是吼出来地命令道:“快帮他捆起来!”
后者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按住呆若木鸡的棠华,幼冥则使出浑身解数,拖着瘫软的身体慢慢靠近古潭边,颤抖地从潭边拾起铜片,睁大眼睛去看上面几乎被磨灭殆尽的字。
“白虎七宿全灭时,魔障尽除之日到矣。”他看着残缺不齐的字,勉强念出完整的话语,而下面的文字却已经看不清,但仅这一句话足以让他心口处如有雷鸣。
他苍白地笑起来,无可奈何而命中注定,想起了万年前棠邵恨之入骨的眼神,当时也是这般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不料今日倒是一只脚踏进了这念想的门。
不错,那写着的魔障便是他栖凤榆,今生今世是一块石头化成的半仙半魔,幼冥。
早在那次被化身九首龙兽的殁零所召唤而出时他就记起了所有,记起自己前世死前亲手将在脚下土地生活的人屠杀殆尽、将棠邵粉身碎骨,记起自己前世手弑生父招来南帝江的深仇大恨,还记起自己临死前误杀了至爱祉鸠,最后没入梦海的轮回,只差最后一世便魂飞魄散。
他一眼便认出素子枯是那祉鸠,因那容貌一如前尘,笑容依旧温柔得让他毫无抵抗,无半分改变,一切惊喜得恍如梦中。
但这如梦的一世,眼下似乎到了绝境。
“幼冥你没事吧?!我把那家伙弄起来了。。。。。。”
他抬头看着向自己慌忙本来的术马,心中不禁一颤。
在葬胥再次见到这幼年好友时他便认出了这竟是骕骦,那一世死在棠邵无情刀下忠心耿耿的坐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天全黑了?这是?”术马见他呆愣地握着那铜片,百思不得其解地挠头,而后抬首望天疑惑道:“白虎七宿?莫不是指眼下北方那异常亮眼的星宿罢?”
他方说完,那被泡在古潭里可怜巴巴的棠华看着幼冥握着古潭里捞出的铜片,便不满地嘶吼道:“拿过来!”
“为人刀俎还这么嚣张?”术马也很不满地瞪着他。
“给他看。”幼冥忽然道。
术马不得其解,但也接过来递到棠华面前。
后者睁大眼睛,似乎要在铜片上穿出洞来:“祖上的笔迹。。。。。。”
“下面的文字可能看懂。”
棠华看着,那双眼睛愈来愈大,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中掉出,那身体也开始无尽的颤抖,似乎看到了何不堪入目的东西,半天说不出话。
幼冥轻蔑道:“还记得方才你碰到了何?你祖上可是要将我们全部弄死在这里的呐。”
棠华猛地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又看来一遍铜片的字,确认无误后面如死灰:“毁灭一切。。。。。”
幼冥耸肩,嘲讽道:“你这个多少辈的曾孙当得可好,把你祖上的愿望一起圆了,敢问你祖上可有破解之法啊?”
棠华僵硬地摇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字来:“无解。”
静默,幼冥冷笑地勾起嘴角:“好你个棠邵,真是不留余地。”而后瞟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棠华,嗤声嫌弃道:“看来你也无用,不如淹死在这里好。”
一旁的术马看着这一切,眼眸最后定定地盯着瘫软在地上却依旧盛气凌人的幼冥,那陌生又熟悉的错觉让他恍神了几乎有一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幼冥。。。。。。”
幼冥听闻一顿,而后伸手道:“扶我到那边,不想离这家伙太近。”
术马听闻便握住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搀起来,紧紧扶着来到古潭旁的一刻朽木边,让他靠着那坐下。
“谢谢。”
“幼冥,”听到这声道谢,术马有些紧张起来,疑惑而带着些畏惧的眼睛盯着他:“你到底是不是幼冥?”
“是。”幼冥没有半点犹疑。
“那你为什么。。。。。。”本想说一点也不想,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徘徊起来——眼前这个男子,忽而又让他觉得是自己熟悉的幼冥起来,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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