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农家女》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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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从药方上来看,确实只是后世所说的流行性感冒,而现在则是称为风寒之疾,这样的病确实容易传染,在现在这种医疗条件下,感冒可真不是好治的。万一身体的免疫能力不强,说不定一场感冒就去见黄泉终生旅游了。
“妹妹看得懂药方?”齐雅英看到安木看得仔细,忍不住问道。
安木颌首笑道:“我打小就跟着老师长大的,老师不仅学问好,更是杏林高手。他常说,此生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我和大郎多少也跟着他学了几手。”说了这句话,心里暗暗祷告,范仲淹啊范促淹,俺不小心剽窃了你曾说过的话,想来你这么君子的人应该不会怪罪俺吧。
“咦,”晏滟听到安木说起了张致,忍不住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的意思……”安木说了这句话后,便吊起了晏滟了胃口,故意盯着她不说话,直到齐雅英在后面催促了好几遍她才重新开口,“这句话是说,读书人此生立志向学,当然希望将来得遇明主,报效国家。而能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莫过于做相公;既然做不了相公,能以自己的所学惠及百姓的,莫过于做医士。倘能做个好医生,上可以疗治君王和父母的疾病,下可以救治天下苍生,中可以教人保健养生,益寿延年。又能救人利物、为百姓解除疾苦,所以当不成相公就要做医士!”
安木这一下子不仅剽窃了范仲淹的一句名言,还把他的政治理念都给剽窃了出来。
这一席话,却将从来没有听过君子党言论的晏滟和齐雅英给惊呆了。
安木万分得意,以后君子党的党魁就归张致和所有了。什么范仲淹什么欧阳修,都靠边站去。
☆、第122章 诈问
感谢孟德纲和九天卐白玉的平安符,南无大悲观世音的香囊,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
晏滟和齐雅英在安木这里呆到晚饭前就走了。走之前,齐雅英恋恋不舍。这是她最后一次以小娘子的身份出门,从此之后就要呆在家中备嫁,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安木劝了她许久,说自己有空就会去看她,晏滟也在一旁保证同去,齐雅英这才破泣为笑,踏上马车而去。
俩人走后没多久,到了张致和下值的时间。刚进了家门,换好家常的衣裳,安木便将他堵在了房间里。
“老师,您和晏家小娘子到底算怎么回事?”
“什么?”张致和微微有些慌乱,作势去整理身上的澜衫。
安木轻抬素手帮他拍了拍根本就没有灰尘的衣角,小嘴微嘟,嗔道:“老师要是不喜欢她,我就和她说以后让她不要来了,省得您看了心烦。”
“我几时心烦了?”张致和光洁白皙的脸庞,美髯轻飘,一双幽暗深邃的带着几分委屈。
“我看到您只要一听到晏家小娘子来家里,不是躲在学士院不回来,便是躲进书房,还以为您很讨厌她呢?原来您很喜欢她?”
安木故作惊讶的挑起柳眉,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调动的眨动了几下。看到老师没有反应,又将杏眼睁得大大的,轻咬手指,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张致和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黑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尴尬,如同被剥了身上的澜衫,赤身站在人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老师,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医士?”安木笑得狡黠。
“不用,不用。”张致和说着话便要往外面走,却被安木一把扯住了袖子。
“离开饭还早着呢。老师陪我说说话呗……”安木一边扯着他的袖子,一边把他往圆桌旁边拉。
张致和双眉紧蹙,不悦的盯着安木,似在埋怨她。安木却是嘻嘻地笑,一点也不怵他。
“你这孩子……”张致和叹了口气。顺着她的心思坐到了圆桌旁,低声呢喃,“我和她相差十几岁,将来我死之时,她还桃李年华,我实在不想耽误她。”
“可是。若是她不怕被耽误呢?”安木以肘托腮,歪头看着老师。
张致和愁眉紧锁,想了想后。决定对安木说实话。低声道:“这世上,只有咱们是同类人。有些话,我不怕对你讲。当初,我是安……的时候。和高氏便没有多大的情谊,生下你之后,我便清心寡欲,丝毫提不起兴致。更别提和她花前月下,人约黄昏。其实,也怪不得高氏出墙,实在是我……我心有所属!”
“老师莫非在思念师母?”安木听到张致和这样说。突然生出了无限的怜惜。他来到这里,心中还有其他人。这样的日子,一年一年,一日一日,如同在火中煎熬,实在是痛苦。
张致和摇了摇头,微微一叹,吟道:“落花飞絮茫茫,古来多少愁人意。游丝窗隙,惊飙树底,暗移人世。一梦醒来,起看明镜,二毛生矣。有葡萄美酒,芙蓉宝剑,都未称,平生志。”
“我是垦塞倍客,二十年、软红尘里。无言独对,青灯一点,神游天际。海水浮空,空中楼阁,万重苍翠。待骖鸾归去,层霄回首,又西风起。”安木心中一紧,将下半阙脱口而出。
念完之后,师徒二人相对无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老师,她是帝王妃子……”安木秋波微转,喟然而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这话,您曾对苦涯先生说过,怎么自己就不记得了呢?”
张致和挑挑眉头,没有再往下接。
“玉碎香残荒郊卧,云抛雨断重泉堕。人已死,老师何必又执念于她?”安木将手轻轻搭在张致和的手上,紧紧的攫住,“老师为何不肯活在当下?如今有这么一个美貌的女子,如此重情重意,为何不考虑?莫非要等到红颜变了白发,她依旧在空谷中等你,老师才知道后悔二字?”
“你这孩子,说得就跟你多懂得情爱似的,”张致和强作笑脸,揶揄道。
安木便噘起了嘴,不满的说道:“我虽是不懂情爱,可是我看的闲书却比老师看得多,老师每日只看四书五经,小心把脑子都给看傻了。最起码我知道,若是遇到合适的人,便要去做合适的事。莫要等到将来空嗟叹,只恨红颜易老,伊人远去。难道老师想伤心两次吗?难道眼看着晏滟嫁给别人,你开心吗?”
“那最起码也比跟着我这个小老头强吧?”张致和紧接着说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萧索,“你说的话,我都赞成!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对她真的合适吗?我今年三十三岁了,还能有多少好年华?等我五十岁时,她才三十二岁。难道我就能活到七八十吗?到时漫漫长夜,人生难渡,她又将如何?”
安木听到张致和这样说,微微失神,突然垂下了螓首。
张致和故作愉快的笑笑,道:“行了,和你说了这么久,都饿了。走,一起去吃夕食!”说了这话,便当先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看到安木依旧垂着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师,我去问问晏滟好吗?”安木突然抬起头,轻咬贝齿,眼中全是踌躇和犹豫,“若是她愿意,老师又怎样?”
“有妇如此,夫复何求?”张致和耸了耸肩。
安木便展颜而笑。
张府的夕食一向是比较丰富,不仅因为张致和是一个精致的人。安木同样也喜欢美食。再加上张安两家都不缺钱花,所以每日伙房中变着花样的做吃食。
吃完了夕食,安木留下了大郎和铭哥说话,又让葛婆子等在院子里,随时传唤。
“来京城这么久了,我想问问你们两个,还习惯吗?”安木将声音尽量放得柔和。轻言细语的问道。
“姊姊,挺好的。京城学里学生多,比咱在沈丘过的有意思多了。”大郎抢先回答,显然很满意现在这种充实的生活。
听到他的话,安木微微颌首。
“我也挺好。就是有些想我大父大母……”铭哥到底是从小跟着老李头和宁氏长大的。如今乍然分别,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思念。
安木拿他当亲弟弟看,闻言便劝道:“别说你想,我也想。只是咱们今年回不去了,等到明年将你和大郎都安顿好,再回去和大父报喜。”
安木所说的安顿。是指的县学。东京城中学校繁多,既有属于国家的国子监和太学,也有属于开封府的府学和县学。更有私人所办的各类学校。这些学校张致和都一一的进行对比和挑选,最终选择了开封府的县学。虽然这里的教学力量比不上陈州,可是开封府每年参加解试的录取人数,比陈州多出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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