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你家美尸跑了》第54章


剑身完全埋进她体内,剑锋挑破皮肉,从她身前冒出,沾染着漆黑的尸血,顺着剑锋那一点,滴滴往下落。
枯瘦修长的五指还扣成爪的模样,却堪堪在凝光身前停住,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浓重的黑色雾气逐渐退散。
轻盈的身子悄然飘落在地,被桃木剑从后往前贯穿的伤口,正不断涌出尸血,流淌了一地,将土壤染黑。
月色黯然中,只见倒在地上的女尸不再动弹,双眼轻合,肃穆的黑色寿衣,从衣袖中缓缓落出一朵纯白的纸花。
那纸花并不完整,只折了一半,而且还被揉得皱成了一团……
注视着永远被安息的女尸,枫璟安手指微松,桃木剑掉落在地。他朝着面前的女尸,缓缓屈下膝盖,单膝而跪,垂头默声。
墓地中,气氛诡异阴郁,一片死寂中,他拾起那朵掉落在地,被尸血染黑的纸花,将之轻轻放进红鸾无力的手中,目光哀凉。
在这世道上,没有好人能够一生安稳,坏人斩之不尽,好人尽受残害,凝光是如此,红鸾亦是如此。
或许命由天定,但天若是不公,为何不逆天而行。谁曾想过,红鸾一个嫉恶如仇的女子,却最终变成了她最厌恶的模样。
将她胸前的招魂符取下来,设下超度之阵,将她体内的孤魂超度归去后,枫璟安这才开始观察起来陆沄逸布下的这个阵。
东、南、西、北,四方各设一把金钱剑,以红线紧紧牵连,阵法中心的坑中,随意放置着几颗发黑的铜币。
……这是什么阵法,从未在养尸术书上见到过。
……莫非是禁。书上描述的禁术?!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枫璟安激起了一身的冷汗。
禁。书非寻常阴阳道师可得,只因其所述之术,诡魅奇邪,若是道法不深之人习得此术,唯恐遭咒术反噬,暴毙而亡。
围着此阵走了几圈,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不过,枫璟安很快发现,这里不仅是处葬墓之地,还是一处极阴养尸地!
养尸地乃至阴幽寒之地,主养尸不坏,虽百年余,开棺如生,而不改色,皮肤莹嫩,露风之后始变色也。
大凡养尸之地,乃是龙无真脉,山无正穴,而葬处脱脉无气,只是四山高障,不受风吹,此乃阴寒凄冷,故能养尸。
陆沄逸在这种地方设下阵法,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思便是了。
恐怕又是什么歪门邪道。
不管这是什么奇邪之阵,当务之急,应该先撤掉这阵法,陆沄逸再次逃走,要再寻到他可谓是难上加难,只不过确定了他身处这清光城中,只好去找白箫商量行事。
沉下面色,将那四把金钱剑拔。出来,用那些红线将之捆在一起,往黑暗深处一扔,阵法被撤,阴气消散,凝光这才得以走出来。
枫璟安看到他肩膀处的伤口,心中已是心疼至极,没等凝光开口说话,他抓住对方手腕,一把将之拥进怀里。
紧紧环抱着怀里冰冷的身体,枫璟安贴在他耳旁低声:“还好你没事。”
凝光本欲挣脱的动作,在听到他的话后倏然一顿,手臂举在半空许久,才缓缓抚上对方后背。
如此担忧……只是因为自己是他养的尸体吗……
……
枫璟安抱着红鸾的尸体回到红府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大早,天色呈现出半亮不亮的暗蓝色,雾气萦绕在空气中,模糊了前方的路。
向红老爷红夫人,以及慕子衿众人说明了一切,他们除之悲恸外,更是怒不可遏。
暂且不提那陆沄逸亵渎亡者,可杀害红鸾的人,已经是可以确定下来了。
李捷疏家中权势极大,周遭一圈亲戚都是在朝中当官的,正所谓官官相护,若是单凭红府和慕府的力量,根本动不了那李捷疏分毫。
众人正束手无措之际,红夫人搂着女儿残破的尸身,哭的肝肠寸断,红府的半边天已经是塌了。
凝光半边肩膀处尸血蔓延,扫视他们一眼,忽然走到灵堂前,执起旁边用来画符的毛笔,在一张空白的符纸上,用隽秀字体写下两行细小的字,随后将之递给枫璟安。
枫璟安低头一看,只见符纸上的黑字写着:李姓之官为佞臣,除之方可安民心——临川。
明白了凝光的意思后,他将那手中符纸递给红老爷,嘱咐道:“想尽办法,将此符送到京城皇帝手中,若他是位明君,看到此话,自然会查明一切,惩恶扬善,还你们一个公道。”
杞越心中始终是对凝光有愧的,相信以他们以往的交情,看到凝光的亲笔信,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帮这个忙,也可以顺带正正朝堂官员,仗势凌人、为所欲为的歪风邪气。
虽不知此话有何意境,但面前这位好歹是位阴阳道师,害人之事应当不会做,还帮他们把红鸾的尸体找了回来,红老爷自然是全然信任他,连忙着手去办此事了。
陆沄逸养了近百只阴尸,暂且不说那些阴尸现在身处何方,最主要的是,他们只听令于陆沄逸,若是被他用来在这世上肆意妄为,那真是不知该如何收场才好。
此时陆沄逸再度躲藏,已经无法再次找寻他的踪迹,枫璟安便携上包袱,带着凝光准备先去怀城和白箫会合,再着重查此事。
容不得半点拖延,匆匆告别了慕子衿萧羽泽二人,一人一尸出了清光城,一路往西,暮色苍茫,细雪飘飞之时,正巧路途中有一家农户,枫璟安便带着凝光敲响了那紧闭的木门。
这农户家中俨然破旧,黛色房瓦跌落了几块,摔碎在屋前却无人清理打扫,左边是一个羊厩,里头养了两头灰不溜秋的羊,似乎许久未曾被喂食,已经躺倒在草堆中奄奄一息。
右边摆着一个石墨,多日未动用过,上面已经长了一些滑溜溜的青苔。
被晒干的青菜失了水分和色彩,用麻绳串起横挂在屋前。
敲了半天没人开门,枫璟安以为这家中已经没人,正准备拉着凝光离开,谁知耳旁传来一声木门咯吱声,那道似乎尘封已久的门,从里面缓缓打开来。
一位老妇探出半边身子,警惕的盯着外面的一人一尸,苍老的声音不失严肃:“你是何人。”
见是位老妇人,枫璟安恭敬向她颔首,说明来意:“我是阴阳道师,途径此地,见天色已晚,不方便行路,想问能否借家中歇息一宿,不会叨扰太久,明日一早便会离开。”
老妇人将他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打量一遍,见他眉清目秀的,态度恭敬也不像是骗人的模样,复盯着他身旁的凝光看了半晌,这才稍微往旁边让开一些,面无表情的道:“……进来吧。”
“多谢。”
总算有处地方落脚过夜,枫璟安不疑有他,拉着凝光便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下周一见,具体请假条放在评论区了。
☆、与你同在
用石砖堆砌起来的房子,家徒四壁,正进门里面像是平常吃饭和招待客人的地方,一张桌子、两条凳子、一个木柜,全部都是破破烂烂。
里面连通着两间卧房还是什么,到处老旧,鼠洞多处,屋顶上的瓦片也有几处缺失,抬头一看,暗色的天阴沉沉的压在头顶。
“家中破败,道师还请莫嫌弃。”老妇人两鬓斑白,脸上沟壑横生,声音沧桑而略显沙哑。
枫璟安打量过四周,随即将凝光头上的帷帽取下来,手中桃木剑轻轻放在面前桌上,不拘小节的直接在被用旧的凳子上坐下。
“不会,能有歇息之地已是极好,又怎会嫌弃。”
老妇人点点头,此时天色已晚,屋中光线太暗,她便慢吞吞的往旁边挪动着,拿起一只烛台,颤巍巍的用火折子将之点亮。
微弱黯淡的烛光,随着房子里的四处漏风,橙红色的火苗摇曳不定,老妇人一手靠在烛火旁,防止冷风将之吹灭,端着烛台极其缓慢的一步步往那边走。
佝偻着的身影,被烛火放大了倒映在墙壁上,枫璟安起身走过去,帮忙把烛台轻轻放在桌面上。
“道师,我给你倒杯水。”
老妇人的双手如同枯木,粗糙的就像老树皮,双眼深深的凹陷进去,只微微眯着眼睛看他。
枫璟安点了点头,待到注视着老妇人佝偻的身影往旁边的卧房中走去,这才沉下脸色,目光深沉。
尽管这老妇人装的再如何亲善,可这房屋中那一股浓重的死气,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
抓起桌上的帷帽和桃木剑,一把拉过凝光,低声道:“此处有异,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凝光点点头,任由他带着自己往门口走去,枫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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