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谋》第135章


万皓冉哭笑不得,又望见她殷殷的眼神,遂只好埋下头抿了一口水。
见他能喝下水,南泱觉得更欢喜了,捧着水杯又问,“你饿不饿?青如给熬了稠粥,你身子虚还吃不得其它的,我去让人给你送进来!”说罢便站起身要往营帐外头冲。
他的手将她的手牢牢地拉住,语调之中似乎有些无奈,虚弱地叹道,“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南泱眼里又包起一汪泪,她有些羞恼,觉得自己益发软弱没出息,动不动就要哭,实在变得不想自己,胡乱抬起袖子舞了舞脸,转过身重新做回床沿,认真地看着他,“好,你想说什么我都陪你说。”
他又微微咳嗽起来,她急忙拍他的背,好在这回咳嗽倒是没再呕血,只是轻微地干咳了几声。缓过气来,万皓冉半靠在枕头上专注地望着她,徐徐道,“我记得你几日前是不是说过,要和我回宫再不和我置气了?”
“……”南泱一滞,这话她倒确实说过,不过这人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觑着她面上的神情,微微挑眉继续问,“还说等下次花灯节,要和我再去放一回花灯,自个儿写我的名字?”
“……”她被呛了呛,干笑了两声回道,“你、你听错了,我可没说过。”
他哦了一声,“那说喜欢我的人也不是你了?”
南泱是个姑娘家,听到他口里冒出这么两句没脸没皮的话,不禁耳朵都热起来。虽说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不假,可这么赤|裸裸地被他重复,她简直羞臊得语塞,支吾了好半晌才干咳道,“咱们还是继续说稠粥的问题吧。”
皇帝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不由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捂着。这双手是这样温暖,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始终紧紧握着他的手,让他有勇气继续支撑下去,他心头极为动容,望着她沉声道,“南泱,你前些日子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不管你当不当真,我是当真了。”
被他这么专注深情地瞧着,南泱只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她脸皮薄耳根子软,最经不起他这个模样。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奇怪,分明气到了极致,要死要活地说不肯原谅,可他重伤之时的模样她这辈子也忘不了,她知道自己放不下,又有些恼,垂着头苦涩道,“我知道你是皇帝,后宫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我既然逃不了也只能认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一国之君,只要是你想要的,普天之下就没有我给不起的。”他的薄唇勾起一丝笑,“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同样能给你。”
“……”她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待回宫之后,我便下旨恩准后宫女眷离开陌阳宫。”他倚在床头望着远处,帐门被五月的风吹拂起一角,透出外头一方湛蓝的天,万里无云一片晴空,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又微微一笑定定看着她,“你说好不好?”
南泱眼眶一阵湿润,捂着嘴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颤声道,“你是认真的?”
“不然呢?”他脸上带起一抹挑达的笑容,戏谑道,“我都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了,留着一大片林子又有什么用呢?”
“那……”她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道,“那些女人出宫之后,你可有什么安排?”
皇帝清漠的眼半眯起,“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各安天命吧。”
这真是天底下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了!
南泱雀跃异常,猛地将他紧紧抱住望他脸上狠亲一口,“你怎么就这么讨人喜呢?”
她的姿势生猛异常,直直拉扯到了他的伤处。万皓冉却丝毫不以为意,顺势将她搂住啄了一口那张红艳艳的小嘴,“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
她很认真地思考起来,扶着下巴很正经地说,“因为我美丽动人吧。”
“……”万皓冉非常自觉地忽略了这句话,脑子里却忽地想起了另一桩事,眼中的神色骤然冷下去,抱着她半眯着眸子道,“你还记不记得,北狄夜袭那日,有个人去给你通风报信?”
他不提她还给忘了呢!南泱细细一忖度,脸上也冷硬了几分,“看来是有人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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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尾声
那个半道上将南泱的车队截下来的士兵被扒了裤子一瞧;发现是个宫里来的内监。不消想,既然是宫中内监,那必然是跟着江路德一同出的宫;那么背后指使的也就一定是宫里人。
江路德细细打量这个奴才,却见是个新面孔,并不熟识,自然也不晓得他是哪个宫里的人。皇帝雷霆震怒,着令席北舟动用酷刑,银针从人指甲缝里刺进去,痛得那厮杀猪一样地嚎叫。到底是个没根儿的内监,那厮守不住针扎之苦咬出了一个人来——
贤妃。
南泱闻言似乎有些惊讶,她在宫里多少年了;可从未听过贤妃这号人物;不由带着疑惑看向皇帝,却见他的面色很是复杂,眼中交织着震惊同愤怒,似乎是知道她想问什么,望着她道,“自你坠崖以后,朕念及两个皇子孤苦,便将他们继到了韩氏名下……”
听了皇帝的这番话,南泱的模样陡然一凛——韩氏?陌阳宫中的宫妃里只有一个姓韩的,竟然是……她?
“你说的是……”她深深拧眉,声音极是轻微,“韩宓贞?”
皇帝的神色也不好看,只微微颔首。
南泱只觉舌尖咯咯地发颤,心中升起无尽的凄凉——果然,果然,后宫之中根本没有半分的情谊可言,深宫大院,人人都是自私的,韩宓贞出此下策要除去自己,恐怕是为了将两个皇子拴在自己身旁好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
贤妃,呵,她在陌阳宫中熬了七年的时光才爬到了那个位置,还是钻了自己坠崖一双皇子无依的空,想来也是极为可悲。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过去懦弱无能,全靠依附自己才能一步步朝上攀,如今却变得这样心狠手辣全全不顾往日情分,着实可恶。
皇帝伸手握住她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双手,神色森冷如冰雪,侧眸睨一眼江路德,吩咐说,“如韩氏这样的歹毒,朕将两个皇子继于她膝下,可见是大错特错。”说罢,他略微沉吟,又道,“再过些日子朕同娘娘就要启程返陌阳,留着她也是徒添心烦。”
南泱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一双眼睛冷得教人心寒。候在一旁的江路德打量皇帝的脸色,试探道,“依皇上的意思,是要将韩氏……”
“杀了吧。”他语调平稳而淡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是,奴才即刻便传旨回宫。”江路德躬着身朝皇帝揖手,接着便旋身退了出去。
南泱微微合上眸子,只觉几丝悲楚。
她知道,只要自己方才替韩氏说一句话,她便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这样一个女人,忘恩负义歹毒心肠,她如何能去救?皇宫之中已经消逝了太多的芳魂,从最初到现在,诤妃与许茹茜,黎妃与袁氏、秦氏,她恨的人那么多,杀过的人也那么多,早已满手血腥。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肠已经狠到了这个地步,这是后宫的生活教会她的,残忍无情,冷硬的一副心肠。
仿佛能看透她在想什么,万皓冉站起身朝她走近几步,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薄唇吻上她的鬓角,轻声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再想着,也别再记着了。”
是啊,一切的一切都会过去,过往的那些年就都让它们随风远逝吧,悲欢尽皆入土。
******
南泱回到陌阳的那日正是六月十五。
长街两旁尽是夹道而迎的人群,锣鼓喧天,宫中的大队人马同朝中的内阁大臣都来了。宫娥内监们浩浩荡荡地执着仪仗迎皇帝同她入宫。鞭炮噼里啪啦作响,大红的两排宫灯蜿蜒直入皇城,映衬得正条长街如若梦中。
她掀开御辇的一角朝外头张望,只见宫中来迎的宫娥里头立着一个身条纤瘦的女子,容貌清丽却略显得清瘦,一双眸子之中写满了急迫。她眼中一热,眼眶子里头就要掉下泪来,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放下了车帘。
皇帝闭目养神,眼也不睁徐徐道,“这副样子,是瞧见谁了?”
南泱手执绢帕掖了掖眼角,咕哝着回答,“是明溪。”原本咽下去的泪水在说出这两个字时滚滚流出,她边揩脸边哽咽,“这么些年没见了,我心中一直挂念着她,如今见她除了清瘦些外一切都好,也便放心了。”
万皓冉淡淡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望了眼车辇外的情景,眸子里挂上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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