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笑生死》第418章

风暴！出来吧！沙秋内心在狂吼。
气劲激发从身体冲出，衣服鼓起列列作响。劲气将风吹开，发出一声嘭响。沙秋圆眼怒目，脸上凶神恶煞。
他没有走，带着劲气飘向若愚。
若愚同样劲气激发，脱衣服鼓起如大风吹响。外放的劲气遇到沙秋的劲气，迸发出隐隐雷声。
两人全神贯注地紧盯对方，没有人先出手，也没有人敢松懈。
眼对眼，仿佛两人就在高空，聚集层层重云，闪电霹雳，风暴大作。
如果这里不是山顶，肯定会飞沙走石，树断草飞。两人没有任何动作，却已经让人感觉到金戈铁马，大军厮杀。铁马洪流相撞，天崩地裂翻江倒海。
眨眼间，似乎两人已经对拆过成千上万招，而实际上两人一动不动。身体不动，体内的劲气却在不断的微调。
根本不用出手，也没法出手。念头才出，对方已经感应到并有所应对。沙秋那招想心脏打头的方法根本没有效，因为若愚根本不防。
两个的念头几乎同步，沙秋就算能够打中若愚的头，自己也同样被打中。
若愚的攻击和沙秋不一样，沙秋是隐藏真实的攻击，若愚却是无差别攻击。
沙秋的险兆来自身体各处，同时出现根本无法分辨哪里是真实的被攻击点。就连身后也有，真是让人深感可怕。
沙秋马上调整策略，以虚还击。若愚是无差别攻击，他就没有攻击。若愚感觉不到沙秋的攻击点，但却知道沙秋并非防守。而是沙秋的攻击悬在若愚的感应之外，让若愚触碰不到。就象一把悬着的剑，却不知剑悬在什么地方。
海龙卷，起来吧！
沙秋的劲气陡变，突然就高速旋转起来。并将若愚的劲气带起绕着两人旋转，将两人包裹。
若愚悠然微笑的脸终于动容，慢慢变凝重。他将近百年的功力全部激荡出去，撞向沙秋。
沙秋被撞飞，借着旋转的劲气消失。他不是消失，而是极速绕着若愚旋转。因为速度太快，就象消失一样。
轰！一声巨响。
所有的劲气爆炸开来，来附近的石屋都受到影响，如地震一般颤抖。不些碎石被震落，粉尘被激起。
若愚飞向空中，口吐鲜血，又重重地摔回地面。
他看到沙秋飞身踏上那条连接两座山峰的绳索，要过去救人。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赢了！这不可能！为什么我没有看到破空境的门槛，为什么我没有得到提升！沙秋算什么，他就是我的一颗棋子，他凭什么打得过我！
武帝不可能打得过我，我才是天下第一！
若愚双眼一瞪，死去。
沙秋人还在绳索上时，就听到对面山峰两个守绳索的人说：“沙大侠不要冲动，她们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要误会！”
那四个污辱女人的男人转过身，他们的裤子并没有完全脱掉。而那四个被绑的女人衣服也只是凌乱而已，并没有露出身体。
一切只是角度问题，四个男人和女人根本没有身体接触。但因为男人用身体挡住沙秋的视线，所以让沙秋以为他们真干了天怒人怨的事情。
抱着幼儿的女人也连忙解释说：“沙大侠息怒，她们不是你的女人，这些也不是你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女人和孩子安然无恙，马上就出来见你。”
沙秋已经踏上山，不相信说：“到现在还骗我，她们怎么可能不是！”
虽然四个女人没有真的受辱，但他也不想饶恕这些人。
四个女人被拿掉嘴里的布，开口说话：“沙大侠，我们真不是你的女人。”
沙秋听到这些声音，终于感觉到声音不对。“可是你们为什么长得这么象？”
“我们是若愚前辈特意找来的，就是因为我们长得象你的女人，才让我们来假扮。”这些女人解释道。
“秋！”
沙秋听到喊声，看向这座山峰的石屋。只见石屋里跑出四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抱着出孩子。华璎的孩子最大，其余三个也就一岁多。
四个女人跑向沙秋，石屋里面又出来四个看守她们的女人。
沙秋的直觉认出石屋里出来的才是他真正的女人，五人拥抱在一起。大人流泪，孩子哭闹，真是又悲又喜。
四个假扮的女人已经被解开，整理好衣裳在一旁等候。其余人是若愚的徒弟，也全部出来聚在一旁看着。
沙秋安慰女人，问她们有没有受苦。她们说没有，对她们都很好。沙秋回头看到这些人都在，冷哼道：“你们竟然不趁机逃跑？”
“我们逃不掉的。师傅已经和我们说过，我们的生死由你处置。只是师傅让我们求你放过这四个假扮的女子，她们不是我们同门，只是付钱请她们来演戏。”其中一个徒弟五十多岁，回答沙秋的话。
“我想不通，难道你们甘心让我杀死？”沙秋不解地问。
还是那个徒弟回答：“甘心不甘心由不得我们。师傅让我们做事，我们做了。所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们门派对沙大侠做的事，沙大侠恨我们要杀我们，是沙大侠的选择。我们如果逃得掉，也是不会在这里任由沙大侠宰割的。”
意思就是我们站在这里任你处置，并不是我们甘心被杀，而是我们逃不掉。他们的师傅，还有两个师兄都是返璞后期，他们知道返璞后期的能力。
归真之处，心念所想，遥遥有感。
就算他们分开逃跑，也只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几日。
他们有罪吗？有。不过都是他们师傅的错。有恩报恩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对于他们来说，师傅就算让他们作恶，他们也会去做。做了恶，他们就是恶人。作恶被人杀，理所当然。
但是这些，一切早已注定。
沙秋明白，在他拿到武帝秘籍的时候，这个结局已经注定。他如果不是死在武帝秘籍争夺之下，也会死在报仇的路上。没有死在报仇的路上，最终就会有今天的事发生。
如果沙秋没有拿武帝秘籍，就不会有今天的恩仇。一切皆因果。
武帝秘籍就象若愚放的一个鱼饵，沙秋就是咬钩的鱼。想清楚这点，不执着于杀戮，就不会杀他们。如果若愚真的让人污辱沙秋的女人，沙秋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四个女人没有发善心，劝沙秋放过这些人。虽然她们没有被折磨受苦，但是这样的事对沙秋肯定是有害的。怎么决定，应该由沙秋自己做。
沙秋最终决定放过这些人：“我不杀你们，送我们回陆地吧。”
那个说话的徒弟抱拳对沙秋说：“谢沙大侠不杀之恩。”其余人也都跟着谢沙秋不杀之恩。
“沙大侠，师傅让我问你，返璞境之上还有没破空境？师傅并非真的是想杀你，他说如果两人不是生死相搏，恐怕无法突破。最好的结果就是双双突破，两人都不用死。最坏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死。”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沙大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投靠你的门下，拜你为师。这也是我们师傅的意思，说如果想拜你为师，他不反对。因为我们门派的宗旨是追寻武功的最高境界。”
“我不会收你们的。如果你们继续若愚的手段，永远也不会找到最高境界。强迫别人，又怎么会是返璞归真呢？”
这些人也没有强求，大家一起下山。他们将沙秋几人送到码头，那里有艘大船，开往最近的龙门港。
这艘船没有危险，沙秋能够感觉得到。如果这些人真想杀沙秋的几个女人，早就动手不需要在船上才动手。
至于沙秋，天下已经没有人能够杀得他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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