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该死的凤》第26章


丫头眨着烂杏子般的眼睛说,月亮在天上,人哪里能够得着?可是,本来我想……如果镜子还在,水还在,偶尔瞧上一眼也是好的。。
呵,原来是这样的镜子,这样的水。。
熟悉的陌路人
“你也喜欢我。”。
手里抓着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一句,一颗心快要跳出了胸口,那天抱着她时都没有跳得这样快,擂鼓似的,快得连声音也带点颤。。
杨不愁任他拉着,深深地低下头去,并不言语。。
等得不耐,便再接着催问。“你心里一直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闷葫芦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叫人如何不焦心。跨上一步面对她,语气越发急切。“你当初追着那太尉公子满城跑,也只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像我,是不是?”。
是不是,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寻不着她的目光,无奈只能捧了她的脸来瞧。。
大惊失色。。
只见丫头眼里早已水光潋滟,嘴唇咬得发白,深深一个血印子。这一抬头的功夫,眼里的水光再也蓄不住了,白光一闪,粉颊上骤然划过两道湿痕。。
这下慌了手脚,急忙伸手去揩,手背手指衣袖全都用上,还止不住那越发来势汹涌的泪水。手足无措,便只能慌里慌张地用胸膛来堵。感觉一片湿意透过锦袍,透过单衣,浸得胸口冰凉。
“好好的,又哭什么?”凡人怎么那么多眼泪,哭得人心里一片泛滥。“也没说你什么,就是问问而已,犯得着哭么?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只要你再别对我拉着脸子跟陌生人似的,喜不喜欢的又有什么关系?”。
话虽这么说,句尾到底是带了几分寥落。
“你……你该死……”怀里嘤嘤咛咛的哭声里,隐约带出这么几个字。
还好,还好,终于算是开口了。他又抱得紧了些,鼻子里嗯了一声,算作回应。这个时候,就算再骄傲,也知道反驳不得的。罢了,姑且听听是怎么个该死法儿。
“你该死……”。
“嗯,该死该死,都死了两次了,还有呢?”。
“呜呜……我不该认识你的……认识你做什么……认识你有什么好……”
这话就不能当耳旁风了。“怎么不该?怎么不好?当然是好的……如果不认识,我们怎么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你,还有一个我?”。
“……你是神仙,是凤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走就是那么多年,音讯全无,你让我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你?你第一次走,我等了三年,日日夜夜的盼着,好不容易盼来了。谁料你却又走,这次又是一个多月才回来。回来有什么用?终究是要走的,就算现在不走,以后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了。”。
若从未遇见多好,就不生相思,不会相思,就没有别离之苦。凡人俗世,本来就该如此简单。
“……”。
“……我只是个凡人,本就应该过着凡人的日子,嫁个凡间的夫婿,喜不喜欢的有什么重要?”
“谁说不重要,当然重要。”如意急道。。
“……喜欢就该是个喜欢的样子,就该一生一世,长相厮守。像我爹爹妈妈那样,像我王爷爹爹和美人爹爹那样,相携相知,此生不渝。我所求的,不过如此,两个人平平淡淡,安安稳稳,何尝不是幸福?这些事,你不明白的……”。
“你告诉我,我不就明白了?”。
怀中生出一股推拒之力,杨不愁从他怀里退开一步,微一福身,“凤公子,这一个多月来,不愁已然想透彻了。以前我天真不懂事,现在知道了,有些东西是不该痴心妄想的,终须放手便及早放手,免得沉迷太深无法自拔。我们……就当作从未遇见过,再见面时就把彼此当成路人吧。”
路人……如意怔怔地看着她在三尺之外垂首而立,怀里一空,心里也有些空了。
眼高于顶的凤三太子,居然也有被凡人嫌弃的一天。。
没有凤凰出没的澧王府平静了好一阵子,杨不愁每日读书习字,临湖观鱼,过得安闲自在。
自在归自在,有些话总是阻不住别人去说。。
澧王爷每日里照例总是要过问郡主的起居,小丫鬟们据实禀报。郡主娘娘这几日勤奋的很,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都在读书,读书时也不偷懒,累了就在湖边喂喂鱼,坐在廊上看看花,越发娴静得像个闺阁淑女,只不过……闲时时常发呆,话竟是越来越少了。。
澧王爷便扶着下巴默默地算,这状元郎前去甘州赴任,差不多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平静了许多日,又出了些不平静的事儿来。
这天晚上澧王府里乱作一团,王府侍卫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王爷急得在厅里团团转,来回踱步,心焦如焚。。
上前一问才知道,她的美人爹爹今天一大早出门,到晚上竟然还没回来。已经派了人去找,陆陆续续回来报信的却都说没找到。。
喜欢一个人便是如此,恨不得把他天天拴在裤腰带上;牵挂一个人便是如此,整颗心都恨不得悬在那人身上。。
如此折腾了大半宿,到了差不多下半夜的时候,美人爹爹终于回来了。着急了半宿的人们急忙围上去,墨绿的衣衫酡红的脸,身上的酒气熏晕了一群人。。
王爷一把扶住,神色里掩不住的激动,“昔儿,这是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以为我又无意间说错了什么话惹你生气,你一气之下又回江州了呢。”。
美人爹爹想必喝得不少,脚步踉跄,就势倚在怀里呵呵地笑,“……痛快,痛快,许久没这么痛快了……”。
然后便醉得人事不省。
第二天兴高采烈地回忆道,昨天出府,路上偶遇一位年轻人,甫一见面便是惺惺相惜,两人聊天文聊地理,聊经聊史聊天下大事,最后聊到欲罢不能,便抱着酒坛子上了房顶,在淡云疏月下把酒言欢,这一饮就忘了时辰。。
听得一旁的澧王爷醋意大发,一脸幽怨地道,“昔儿啊,若要饮酒赏月,本王自会陪你,若要论经纶史,本王的才学也不输他人。何必舍近求远,找个外人共饮呢?”。
叶文昔不理,拉着杨不愁的手,笑吟吟地道,“不愁,我倒觉得,这满城的男子中俱都找不出这般倜傥的人物,那人住在城东,约我改日到府上饮酒,到时候我一定要带你去见见,你见了也必定喜欢。”。
王爷满面不愉,这满城男子里头,是把他这个王爷也算进去了。“咳咳,昔儿这么说怕是有失偏颇,那李一鸣李状元也是个不世出的才子。”。
“你说的那状元郎怎能跟我提的这位公子相比?”叶文昔面上一沉,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呃……昔儿说的是,不能比,不能比……”面子事小,惹怒了美人晚上进不了房事大。
又过了些时日,朝堂上传来振奋的消息。边疆战事告捷,威震边关的玉面将军班师回朝。
作者有话要说:
厄……这两日去了医院,更新的比较少,见谅。
15日前要更两万字,否则会SHI得很惨。压力好大。
旧时纨绔的将军
玉面将军回京那日,监国太子率领百官亲自出城门相迎,京中百姓人人振奋,争相涌上街头,一睹将军的风采。。
杨不愁傍在王爷身边,也在迎接的队伍里,翘首而盼。
等了许久,终于望见一片旌麾远远地飘扬着,越来越近。然后,便是金戈铁甲,铁骑雕鞍,军士们执辔缓行,威风凛凛。待为首的一队走近,这才瞧见当中一匹枣红大马上,端坐着一人,白袍银铠,玉面含威。。
王爷爹爹呵呵笑道,“谁能料想,当年横行京城的纨绔少爷,如今也成了叱咤边关的大将军了。”。
每每听爹爹妈妈这么感叹,自己却无法想像,玉面将军当年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那可是怎生模样?。
将军的鞍马愈行愈近,杨不愁踮起了脚尖,摇着手冲着那边大喊,“舅舅!舅舅!——”
马上的将军听见喊声,一双眼穿越人群,遥遥地望过来,看见这边雀跃的人影,愣了愣,笑弯了嘴角。。
民间有云,上马将军下马诗。。
天下百姓都道,玉面将军杜游,肚子里装的一半是兵法,一半是诗文。谈笑间驱逐胡虏,那份风流洒脱不亚于文人骚客。。
美人爹爹却说,不然,不然。当年你娘亲自操刀,世间的学问,倒是有十之□装进了你杜游舅舅的肚子里,何止兵法诗文?策论,兵法,天文,地理,算学,武术,骑射,礼仪,应有尽有。
马上白袍银铠的将军,换上一身宝蓝直裾长袍,第二日就来赴澧王爷的邀。
“不愁啊,几年未见,你已长成大姑娘了。”杜游抚着丫头的头顶,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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