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手札》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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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它们一直在这里?”
朋友说是的,我背上的冷汗已然浸湿了内衣,原来我刚才就在它们面前撒尿了啊……
朋友放任我独自在一边恐惧,自己则站在了他画的东西的中间,将三枚铜钱叠起来,很认真得再校准中间的方孔,我立在一边看得正兴起,他蓦地问我:“香还有多少?”
我一看,七根都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七根香,三长二两短,凶也。”我有些脱力,这七根香的用法是朋友告诉我的。古时有土夫子入墓,携香下地,未入墓而焚香,七支为上,观而定。若为三长二两短则不入此墓,反之可。焚香七支的规矩从古时一直流传下来,谁也不敢打破,后来土夫子出了许多分支,逐渐分出了派系,就像我们这一行一样,每个派系的人使用的手段都不尽相同,直到有一个派系将七香改作了问路香,问路香更简单也更方便操作,七香这才慢慢淡出人们视线。
朋友闻言举目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鼓捣,我知道他并非不在意,而是在争分夺秒。
“好了。”他终于站起来,三枚铜钱被整整齐齐叠在一起,中间的方孔并非全部对齐,而是以交错的形式摆放。朋友说让我从包里拿个铁钉出来,我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一根老粗的。等我回过头,发现他已经脱掉了上衣。
“干吗?”我略有诧异。
他将手指指向自己身上一处,急声道:“扎这里。”
我□□一下傻了,你他妈让我找铁钉是扎你啊,你就没有细针吗?除了耶稣我第一次听到用铁钉扎人的事情。我发觉他有些急躁,一双白兮兮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看着我,甚是耍骸氨鹉A瞬幌胨谰涂斓阍!彼叽僮盼遥晌沂贾漳严抡飧鍪郑ぴ谒钠し羯贤A袅诵砭茫樗孀潘囊痪洹澳闼枭隹髅涣ζ俊贝倘肓怂钠し簦艺娴氖敲懔司⒉糯两サ模嵌髅蝗胙獾母芯醮邮种干洗矗形乙徽蠓⒚N腋辖舭烟ぁ酢酰谝痪浠熬褪牵骸俺鋈ブ罂杀鹜侨ゴ蚱粕朔纭!?br />
他好像完全听不见我说话,转过身一把抢走了我手上的钉子,□□铜钱的口子里。“我让你扎的这个位置叫做十三鬼穴,是个古方,很少人知道,我们今天能不能出去,就看这个了。”
接下去发生了很多让我难以置信的事情,原本站在墙角的那些鬼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当然我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但只要这会儿别在我面前晃荡我就谢他们祖宗十八代了。鬼逐渐消失之后,夹在凳子上的那块木板竟没由来得裂开一道口子,声音就好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抠木门一般,我被那声音弄得汗毛直立,正想抱怨几句,遽然发觉,香炉中的七香开始以不同的速度加速烧了起来。
“怎么回事?!”朋友忽然一拍桌子,我心道糟糕了,这香燃起来的样子可不是正常模样啊!
“啊!——”正在此时,大门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被巨物狠狠撞击,“啊!——”我跟朋友都站在离门很远的地方,一切不过就发生在一秒之间,两下撞击过后,那扇门猛地朝内倒了下来,与其一同倒进来的还有一个大胖子和一个咕噜噜一溜儿滚到我脚边的已经裂了几道大口子的金钵!
“钱卞!”我赶忙上去一把把他拽起来,这一拽不得了,他软得更个柿子似的还满脸都是血啊,七窍流血可怕至极,基本就像个被挤扁了的柿子。这时朋友也冲了上来,一看,说此地不宜久了,喊我快背他起来赶紧离开。我二话不说俯身在朋友的帮助下把他往背上一扛。这小子,为了救我们可真是豁出命了,以后别说喝醉了让老子背你,就算你没喝醉要我背我也绝无半句怨言!
我们俩东西都来不及拿,共同扛着钱卞一路小跑着离开,跑出老远,再回头时那里已被耸立的高楼遮挡,只是不知为何,那个方向竟闪出一道火光,浓烟并非四下弥散,而是如同一条苍龙,乌黑扭曲地只冲天际,带着浓烈刺鼻的气味。
第134章 守护(十一)() 
我们马不停蹄回到旅馆,一进门就赶忙让钱卞舒服得平躺下来,我忙前忙后帮他收拾了一下,老半天才得以休息稍许。此时他正在床上安静地躺着,虽说他刚才一脸的血,看着跟刚经历过一场可怕的车祸一样,不过此时睡着的样子还算安详,呼吸也匀畅,总算叫我放下心来。朋友走过来翻了翻他的眼皮子又捏了把他的手腕儿说不用送医院,去医院也没有用。
“你的意思是他没得救了”我头皮一炸,急忙压着声儿问,朋友斜我一眼:“我是说他这个情况跟不算是外伤也不算内伤,送去医院也没啥大用,我来处理就行了。”我哦了一声,对于他刚才那一记斜眼竟无丝毫往常的不满,总觉得被这样黑色的眼珠子看两眼浑身舒畅。
“对了,你得去医院啊,打破伤风。”我突然想起,忙道。他闻言想了一下,说了声不急,随即拉了个凳子过来,坐到了我旁边:“在里面看到的东西不要告诉任何人。”
“钱卞也不能说?”我问。
“不可以。”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刻意,连在一边睡着的人他都有意防备着。对此我很难理解,钱卞豁出了一条胖命来救我们,而我还得对他藏着掖着,这叫我感觉很不舒服。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朋友告诉我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的原因不是怕他们知道些什么,而是这件事情的背后过于复杂,他是唯恐知道的东西太多为他们招去危险。
如此一说,倒也确实有理,我觉得这一点他的确没有骗我,但是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他不说我也没办法。
朋友接着道:“这次之后我估计那人有一段时间都不会来给我们添堵了,毕竟那种阵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摆的,他能摆出这个阵就是下足了本钱,狠了心的,不允许有任何闪失,可惜了,而且钱卞这一次也是下了狠手,否则他不会选择烧掉屋子。”
我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没有细说,只说破那个阵的手法实在太繁琐麻烦,而且一步都不能错。他在里面所做的那些也非是有十足十的把握能成功出去,所幸钱卞在外头。说着我俩齐齐往钱卞的金钵看了眼,那钵我记得也是个好法器,慌乱之中我也是拼了命才抢出来的,看它如今裂出那么多道吓人的口子,恐怕也是毁了。
朋友说法器这种东西与寻常物件不同,不是说坏掉就没有用处的,就像那三枚铜钱,裂了一枚照样可以使,具体还是要等钱卞醒了之后自己来看。“嗯。”我轻声应后,二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坐着一齐看着一个胖子睡觉。
关于昨夜的事情,太过复杂和惊险,如果说自入行以来我经历过的生死之际需要排个先后,恐怕这一次已无可出其右者,当然并不是指有多恐怖多可怕,而是……
“对了,我们俩还得去一次康复中心。”朋友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啊,他不说我都差点给忘了,彭老先生那边还没有处理呢,晚了足足两日,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朋友让我不用太担心,彭老先生的问题恐怕就是那两人捣的鬼,只要他们俩现在不轻举妄动就不会有突发情况。
这一点我早有察觉,虽不敢说彭老先生的离魂一定是这二人一手操作,但之后出现在我房间的敷还有其他等等状况,必然与他们有关。
朋友同意我的说法,但他后来又立即问我:“如果你再见到那个护工,你准备做什么?”这一句倒把我问住了,她一个女人,我一不能打她,二不能骂她,三不能用**感化她,要说碰见她我会干嘛,一下子还真说不上来。而且,我有个感觉,总觉得昨夜她忽然发了疯一样把我们赶走,是为了不让我们进到那间房间。
朋友说他也是这么想的,可之前害人命的事情她确实参与了,即便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可依旧是用了别人的命。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头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嘟哝,最后又沉默了。
“你怎么了?”
他说他觉得很累。累?我着实吓了一大跳,这小子也会累?他的样子看上去可不是一夜不睡的累啊。说着话呢,他突然站了起来:“现在就得去一趟康复中心。”说完他也不管我,扭头往行李箱边上一蹲久开始掏东西,原先的包在那栋房子里恐怕已经变成了灰烬,他熟门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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