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嫡女:金牌毒妃》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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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谈着,摒弃了前事,仿若她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密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绯雪肚子里的孩儿,当绯雪笑说腹中怀着双生胎时,媃葭由衷为她感到开心之余也不禁暗捏了把冷汗。倘若当日,她带到清风明月楼的是真的滑胎药,岂非要一下杀死两个孩子……如今想来,还是免不得有些后怕,余悸犹存。
“等孩子们生下,我把他们做你外甥,如何?”
听绯雪言罢,媃葭做愧悔之色地低下头,唇畔牵起自嘲的苦笑,“你还愿意让孩子们认我做姨母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我恐怕没这个资格。”
绯雪却轻轻按住了她置于石桌上的手,在她抬眸看向自己时,弯唇送出一抹怡然温暖的浅笑:“他们是我的孩子,我说叫他们认谁做姨母他们就认谁。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媃葭轻闪的眸光染上一丝动容,忍不住说道:“谢谢你,绯雪!”
“诶,有你这个堂堂公主做他们姨母,那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话落,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这一笑,泯去了恩仇,仿若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过了片刻,绯雪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敛去几分,眉眼凝聚起不安之色。
媃葭喝过茶后,将茶盏重新放于桌上。不经意地抬眸,刚好捕捉到她不及隐藏的忧忡。
“在担心容世子?”
绯雪粉唇抿起一个似是而非的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不必担心,有老皇爷亲自出面,谅她颜云歌也不敢造次。我已知会几位大人,都会替容世子说项。届时,双方各执一词,希望的几率各占五成。别忘了,我们这边还有老皇爷坐镇,便是有七成的把握。是以,容世子必会平安归来,你且放宽心等着就是了。”
媃葭的宽慰多少抚平了绯雪内心的焦躁,而与此同时,勤政大殿之上正如其所料地上演一出针锋相对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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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殿之上,御史台新上任的左都御史刘品站了出来,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冲着暂时主理朝政的颜云歌拱手作揖,严词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臣有本要奏!”
颜云歌自然清楚刘品作势要说什么,却害得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以雍容的姿态对刘品微一抬手,示意他有本尽可奏来。
刘品出列,眸光若有若无地自站在右侧军伍将臣之列的夏侯容止身上扫过,眼中薄凉的光影闪烁,分明来者不善。
“锦衣卫指挥使夏侯容止三个月来无故失去音信,缺席早朝,更使得锦衣卫形同一盘散沙。而据臣所知,三个月前,夏侯容止暗下集结锦衣卫,擅自离京,丝毫未将皇权放在眼里。其行为乖戾,目空一切,更将锦衣卫视作私军,暗自集结,意图不轨。故,臣请求太后对此狂妄之人予以重罚,以儆效尤!“
刘品此言一出,相继又有几位大臣纷纷附议,列举出夏侯容止的条条罪状。镇南王一死,夏侯容止就等于没有了‘靠山’。这些人对其随意踩踏也就变得愈发肆无忌惮。何况,他们皆是在太后与三王的授意之下。只是在朝堂上说几句话就能博得如今最有权势的太后与三王欢心,何乐不为?
不过,事情进展得却并不那么顺利,至少不像颜云歌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就在几位大臣陆续列举出夏侯容止的条条罪状,请求对其重罪论处之后,很快又有另一波人站了出来,居然替夏侯容止说起项来!
“据臣所知,夏侯世子为了国民安泰煞费思量,此次出关,正是为了暗杀废太子宇文啓。所谓‘擒贼先擒王’,一旦废太子啓身死,在他麾下的叛军也就想当然地成了一盘散沙。那么我皇朝也将不费吹灰之力地剿灭叛军,迎来和平。且世子仅带出了千余锦衣卫……若他真的意图不轨,又何必仅带了千余人?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出人意料,率先发声替夏侯容止说项的人,居然是左相上官昱!不过,虽出人意料,似乎这又在情理之中。为了三王妃的死,上官昱跑到凤阙宫大闹了一场,想是与太后的关系也因此降至冰点。故而此时站在太后的对立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他之后,礼部尚书肖烨也站了出来,言辞凛厉:“废太子的叛军在边关滋扰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得民不聊生,百姓叫苦不迭。夏侯世子此乃正义之举,为民谋福,臣以为,他并不错失。”
“臣附议!”
“臣附议!”
颜云歌坐在朝殿正首,听着他们几乎要将夏侯容止捧上了天去,不觉暗自饮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以为夏侯容止擅离职守在前,擅自调动锦衣卫在后,罪证确凿,那么惩处他也就成了理所当然。却不想,事情远远没有她想得那么容易。上官昱也就罢了,肖烨以及另外几名大臣又是为了什么?镇南王已死,唯一与夏侯容止有些关联的定王又已不再,夏侯容止可说是孤立无援。这些人居然会主动站出来帮他说项,这不太奇怪了吗?
颜云歌忙给宇文寅使眼色。最重要的是,‘权力’是在他们一方。管那些大臣说什么,只要手握政权的她和阿寅认定了夏侯容止有罪,他就是有罪。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早把罪名给他定下来。看谁还敢再说什么?
颜云歌此时所想,也正中了宇文寅下怀。找几个大臣,由他们来开口,无非是走个过场让论处夏侯容止这件事变得更为合理。事实上,他们说与不说都没什么紧要。只要自己这个摄政王认定了,他夏侯容止就是有罪。
“夏侯容止,暗下集结锦衣卫,擅自行事,置皇权于不顾。。即刻关禁大牢,择日发配!”
宇文寅此言一出,朝臣们无不震惊。即便夏侯世子擅作主张有罪,也不至如此重罚呀。发配?那可是仅次于死刑的罚处……
这般想着,有的大臣就突然生出一种‘唇亡齿寒’的落寞沉郁,唯恐自己哪日犯了点小错也会遭受如此大劫。与其这么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还不如辞官回家,种地牧羊,虽不富足,却贵在自在安乐!
很快,即有禁卫军冲入大殿之中,欲带走夏侯容止。
颜云歌唇畔缓缓牵出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要不是文武百官皆在场,她会开怀地笑出声来也说不定。
兜兜转转,最后赢的人还是她!
唯一一点遗憾的,是不能把颜绯雪也叫来大殿之上,亲眼目睹她夫君被带走落狱的悲惨画面。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慢着!”
随着这道苍老清厉的声音传进大殿,变故再生!
这老家伙怎么来了?
看着一身粗衣布袍迈着悠闲散漫步履走进大殿来的宇文浔,颜云歌眉头轻蹙,娇颜微露诧异。再看宇文寅,幽若深潭的凤目同样有一丝错愕弥漫了开来,显然对于老皇爷的到来也是猝不及防。
宇文浔背着手,笑呵呵地走入大殿。偶尔见到一个两个认识的大臣,还会颔首与之示意。总之,好不悠闲。
尽管颜云歌百般不愿,却不得不起身,以示对老者的尊崇。
“老皇爷,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颜云歌粉唇轻撩,笑容带着三分刻意的讨好。纵然她大权在握,到底是根基未稳,急需像宇文浔这种老资历的人支持。何况,在她看来,这位老皇爷绝不简单。别看他镇日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布衣,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仿若不理世事。但其实,这老家伙的心思深着呢。且据她所知,老家伙手中握有三十万兵权,是一支号称‘铁骑军’的队伍,只听令于宇文浔。若是能将这老家伙笼络住,那三十万兵权岂非也手到擒来……
兀自打着如意算盘的女人,这么一想,挂在颊上的笑容不觉就多了几分真诚。
宇文浔阴森森地扫了她一眼,鼻端忽然哼出一声冷嗤,没好气道:“什么叫风把我吹来的,我是枯枝烂叶吗?”
颜云歌一噎,表情登时变得十分难看。而大殿上众臣则因为老皇爷一句话憋笑憋至内伤,不觉暗自感叹:普天之下敢这么与皇太后说话的,大概也就是这位老皇爷了吧?
不仅对颜云歌冷言相向,宇文浔更是直接越过她,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分毫没将她这所谓的‘皇太后’放在眼里。
颜云歌的脸微不可见地抽搐了几下,强压下涌上心头的愤懑,语气略显薄凉地问向老者:“不知老皇爷突然莅临朝殿,所为何事?”
“我听说你们要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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