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嫡女:金牌毒妃》第404章


一边厢,颜霁被定王大军追赶得慌不择路,被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另一边,忧心绯雪的楚离不再恋战,身形若矫捷的大雁,翩然落在马车上。掀开轿帘,眼睛所看到的情景却让他足足愣了好半晌,随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倾身上前,屈指在熟睡的绯雪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丫头,枉我在外头替你拼命,你却在这里躲清闲,还睡着了,真是悠闲得很呢。”最后一句,几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绯雪一脸委屈地揉了揉被他弹疼了的额头,即刻又转变成几近讨好的神情,笑语妍妍,“那是因为我知道楚父来了我便安全了。这一安心便觉困得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楚离没好气地瞪着她,眼底却有一抹笑意不觉间晕染开来,对她这样的信赖莫名觉得欣然。
“罢了罢了,快回去报声平安吧,不然你娘又要担心坏了。”
就在绯雪这边刚刚惊险过关之时,夏侯容止那里却激战正酣。
废太子啓派出的五万先锋部队原是想攻下位于枢纽地带的旬阳城,好为紧随而来的大军作战做好充足的准备。旬阳城易守难攻,是往皇城而去的最后一道屏障,从前因有重兵把守,是以想要攻下几乎难于登天。可就在不久前,旬阳城发生兵变,一副将阵前斩帅,砍下了主帅司尚允的头颅,并大肆削减司尚允的亲信兵将。那位副将也因这‘先斩后奏’的举动触怒了定王,将其革职查办的同时,又派来另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小将暂代守城将领一职。
显然,柳睿是知道这点的,才会建议宇文啓先将旬阳拿下。在他看来,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将根本难成气候。再加上旬阳城内守军减少过半,正是拿下的好时机。只要旬阳一被拿下,首先军队在气势上得到鼓舞,想当然,后续的战事也会顺遂得多……
然则,柳睿却忽略了夏侯容止这个不定性因素。对柳睿会向宇文啓提出这个建议的举动已早有所料,夏侯容止索性以一出精彩纷呈的‘空城计’作为这场战事的前哨。由千余锦衣卫扮作守城军士,引那五万先锋部队入城。而在此之前,旬阳城内的百姓皆已被安全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故,那五万先锋部队等于进入了一座空城。夏侯容止率领大军紧随其后,将五万先锋军截堵在城内。胜负已分,他再顺势晓之大义,若那五万人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自然是好。即便他们负隅顽抗,也仅是在做‘困兽之斗’,毫无用处。
就这样,夏侯容止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宇文啓所谓的‘先锋部队’拿下,予以他重重的一击。
大约过了十日,宇文啓大军在旬阳城以西百米地方驻扎,誓要与夏侯容止死磕到底。
而与此同时,夏侯容止也已为他准备好了另外一个‘惊喜’……
营帐之内,颜云歌早已因连日的奔波而疲惫不堪,此时正恹恹地躺在临时搭建的木床上。那些将领士兵,常年风里来雨里去,对这样的长路跋涉早已习之为常。就连宇文啓那个废物,也因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原就比普通人要强壮许多,对大军行进丝毫也未显露出不适应。唯有她,连续的马车颠簸,已快让她的骨头散架,在床上躺了十二个时辰不止,身上的疲乏酸痛却丝毫也未得到缓解,着实难受得紧。
这时,有人掀开帐帘大步入内。
颜云歌眼睛未睁,下意识以为是送饭的小兵,便随口说道:“饭菜搁那儿,去把宇文啓给我叫来。”她非与他好好算一算账不可。他说过会疼她爱她,就是这样疼爱他的吗?
觉察到并未有脚步声离去,颜云歌略显不耐地睁开眼,“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去把——”声音戛然而止,因她不经意触及到来人眼底的一片冰寒之色,心脏骤然一缩,张口便要喊人……
夜魅此时动作极快地用沾有蒙汗药的一方湿布捂住她的嘴,一并阻绝了她未及出口的求救声。之后,夜魅将已然陷入昏迷的女人装进了麻袋之中,就那么大咧咧地扛起,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半路上遇到几个好奇心强又多事的士兵,纷纷涌过来问他肩上扛着的是个啥,夜魅咧开嘴一笑,四两拨千斤地说:“是头猪!殿下说了,要给将士们加菜!”
闻言,那几个士兵便是不疑有他地雀跃起来,却未注意到堂而皇之从他们面前走过的夜魅眼底那一抹明灭不定的玩味之笑……
卫主所料果然不错。颜云歌分毫不受宇文啓的重视,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近了她的营帐,甚至把人‘偷’出来了也没个人发觉。
好戏即将上演,不知宇文啓得了卫主精心为他准备的这件‘大礼’,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呢?
~~
夏侯容止安坐在军帅的营帐之内,微微眯起的凤目泛起狡黠的一点微光,如缀在天幕夜色之中最亮眼夺目的辰星。
此时,他罕见地勾起一抹微浅得几不可见的弧度在唇边,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规律地敲击着桌面,表情闲适而淡然,仿佛正在等着什么人的出现。
片刻后,脚步声自帐外传来,夏侯容止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刚好在他把茶盏放回桌上的时候,有人掀开帐帘而入,正是他等待的夜影。
夜影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他近前,单膝跪地深施一礼。
夏侯容止微做出个抬手的动作,夜影站起,随即快语如珠地禀道:“夜魅已成功将人掳出。依照卫主吩咐,夜魅刻意让藏在附近丛林之中的‘死士’发现。此刻,那群‘死士’已循踪而去。”
闻言,夏侯容止眼底的笑意不觉明朗了许多,唇角微扬,手中拢茶的动作静止不动。
夜影看似同样的心情不错,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又继续言道:“我已命人在不同的方向都已撒上一种香味奇特的粉末,用以混淆死士的嗅觉。估计一时半刻,他们是追踪不到夜魅的。”
“给潜伏在敌军中的我们的人传递信号,是时候该让宇文啓忙起来了。”夏侯容止声音清浅,神色淡然,端的是成竹在胸、势在必得的优容。
“是!”
夜影应声而退,嘴角的笑意不觉又深了几分。
大约又过了盏茶的时间,夏侯容止坐镇营帐之中,听通讯兵传来消息,说是废太子营中不知何故地燃起大火,烧的还恰恰正是宇文啓的军帐。如此意欲分明的挑衅,想当然会让宇文啓暴跳如雷。
对宇文啓的性情,夏侯容止是有几分把握的。昔年此人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脾气异常暴躁,极易被激怒,进而冲动之下做出一些愚蠢的决定。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可不觉得在外‘锤炼’的这几年,宇文啓就能改变毛躁的本性。
事实果如夏侯容止所料,营帐被烧的时候,宇文啓正搂着两名姬妾在帐中饮酒玩乐。面对突然失火的急情,宇文啓当机立断,丢下两个姬妾就自己跑了出来。可怜了那两个正当妙龄的美丽女子,一个因为酒醉行动迟缓,没能及时逃出来。另外一个出是出来了,却被烧得‘面目全非’……想当然,当看到人鬼难分的美妾时,宇文啓该是何等的震怒。
尽管柳睿在第一时间察觉这极有可能是故意激怒他的阴谋,劝也劝了,但盛怒之中的宇文啓又怎会听他的劝说之言?
恰在此时,士兵来报,说是发现帐外人影攒动,其中一人所穿的带有金丝云纹的黑袍,像极了夏侯容止惯常所穿的衣裳。
宇文啓正愁这口恶气没地儿出,听了这话,想也不想即发兵三万,说什么也要生擒夏侯容止。
这边,他做着生擒敌军主帅的美梦,柳睿却是暗暗感到不安。还欲再劝说,宇文啓却是听也不听地直奔颜云歌所在的帐房而去。结果,可想而知,在得知颜云歌不知去向后,自是愈发的怒火中烧。
柳睿觉察此事有异,想要辩说一二,“殿下明鉴,歌儿已无处可去,怎可能会径自离去?必然是遭到了劫持……”
宇文啓闻声却是怒然拍案,“你莫不真当本殿是三岁小孩儿在骗?这营帐中,十万人不止,究竟谁有这般神通,竟能从本殿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
柳睿被堵得一噎,脸色略略难看了几分。他总觉得歌儿的失踪透着‘蹊跷’,令人匪夷所思。且不说歌儿此时如他一般,已成了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即便有地方可去,歌儿为何不早早地离开?在她明知道宇文啓对她抱有非分之想的时候,她就该离去,却为何还要自贬身份,委身于宇文啓?且颜云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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