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龙得了面瘫》第22章


做,仿佛永恒静谧,却叫李鲤深陷其中不得自拔,直至溺死。
“李鲤!李鲤!”敖宗秀收了水镜,呼唤道。
李鲤却是入镜太深,呆呆地坐着,根本挣脱不出来也不想去挣脱,双眼愈发呆滞无光,犹如油蜡将尽的灯火。
敖宗秀去听李鲤的鼻息,听到的却是凡人被水困住的窒息感。
敖宗秀顿时慌了神,大喊道:“安霓!快来!李鲤要被淹死了!”
乐水与安霓听了,还道是李鲤和敖宗秀在玩闹呢,没去理他。
眼看着李鲤眼中的光越来越暗,却诡异地流露出一丝平静来,敖宗秀急得脸色发红,无暇去想后果,立即从丹田里引出一股银白的龙气来,嘴渡嘴地送进李鲤肺腑中。
真龙的龙气如春雨甘霖,在那片早已消失的山湖中引起阵阵的涟漪,无忧无虑游荡着的红色鲤鱼被唤醒了一些知觉,仰头看着天,龙气化作的雨水温柔地倾洒在他身上,叫他感到了宁静和舒适,那是无比真切的心安。
李鲤便瞬间从虚幻、上瘾而又致命的安逸中惊醒,恍惚间只知道渴望更多的真实,循着来源去索求更多。
敖宗秀一下子瞪大了眼,嘴唇被李鲤紧贴着,对方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咬着、舔着,舌头就像是灵活的鲤鱼,在他湿润的口腔极尽贪婪。
被占便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宗九从河里取水下雪这一桥段灵感来源于《聊斋志异》的一个小短篇《龙取水》,讲的是有个人看到一条龙在河里翻滚,携带着好多水上了天,然后就下起倾盆大雨来。我一看,诶,还挺符合水循环原理的,哈哈。
第20章亲吻
从小娇生惯养、对外人不敬且远之的敖宗秀连勾肩搭背都很少,更何况被这么非礼,以至于短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占了许久便宜,才恼羞成怒地将李鲤摔回原地。
李鲤吃痛,醒了,立即追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这话听上去,倒像是敖宗秀趁他昏迷时做些什么歹行一样,敖宗秀立即跳脚:“你还敢问我?我是在拿非常珍贵的龙气救你好吧!而且,我还隔了这么长的距离给你渡气。。。。。。”
敖宗秀务必求精确地比了下小拇指第一小节的前半截:“是你凑上来亲我的!”
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是这样吗?”李鲤茫然地问。
敖宗秀断声道:“就是这样!”
李鲤仰头期待地看着他:“那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好舒服啊。”
“啊?”敖宗秀愣了一下,脑子被前所未有的情况给烧得暂时短路。
李鲤还煽风点火地继续说:“真的好舒服啊,舔起来软软的,湿湿的,尤其我的脸感觉特别舒服。。。。。。”
敖宗秀的脸很不舒服,一下子从耳后根红到了脖颈,气急败坏地说去:“你给我出去!”
李鲤不想走,都忘了自己最开始来是诉说心中抑郁的,现在什么抑郁都没了,就想亲亲敖宗秀,再感受一下那种仿佛温水流淌过脸颊的舒畅感。
但敖宗秀一点不客气,连推带搡把李鲤赶了出去,啪地一声关住了门。
敖宗秀又怕李鲤出去乱说,就在门边竖着耳朵听。
李鲤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句:“小气”
敖宗秀气得差点跌倒,想出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狼心狗肺,知恩不图报,不过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李鲤居然对水镜术没有抵抗之力了。
敖宗秀记得安霓说过,李鲤初初化龙,心性单纯,无欲无求,这才在水镜前毫无波动;那么现在,李鲤是开始有欲求有恐惧了吗?
水镜里的景象,是朱红鲤鱼在小小的池塘内游荡,而李鲤偏偏为这样简单的事情沉迷不肯清醒。
他做龙做得不开心,更想回到最初做一只懵懂无知的鲤鱼?
正想着,听到安霓在外问李鲤:“你坐在台阶上干什么?”
敖宗秀怕他乱说,就急忙走了出去,还努力做云淡风轻状,说道:“闲得慌吧。”
李鲤幽怨地看了眼敖宗秀,叹气。
安霓忽然奇道:“李鲤,你的面瘫好像好了一些了。”
“是吗?”李鲤被这么一提醒,才发觉到他先前丝毫无感的脸似乎有了点存在感,揉一下,就有轻微的触感,还挺好玩。
安霓端详了一会儿:“现在都会抿嘴皱眉表现小情绪了,看来不需要龙涎也能自愈嘛。不错,再接再厉,争取早日痊愈。”
敖宗秀轩眉,心中微动,原来李鲤说的舒服是这个意思。可不是,在他嘴里又咬又舔,不知道交换了多少龙涎。
想通个中关节,“舒服”不带有任何情欲意味,敖宗秀一瞬间又释然又心情复杂,竟觉得心思不宁,却又找不到由头来理清。
最后只好恨恨地瞪了眼独自无辜且委屈的李鲤。
阮青梅暂时没有离开胡老八的家,一来她还不愿顶着正热的风向抛头露面去独自生活,二来胡老八要生了,胡老太年纪也大了,需要细心的人来照顾。
阮青梅似乎把一切都看开了,原谅了胡老八以往的劣迹斑斑,理解他怀孕的神迹;原谅了她自己凄苦孤独的过往,就像眼前的河水一样,将会平静、细细地继续流淌下去。
阮青梅在河边浆洗衣服,一声声木槌敲打衣服的闷响,像是马蹄踏在青草上的声音。
阮青梅便怔怔地出了回神,想起陈落雁带着她骑马逃走的那一天凌晨,马蹄声便是如此急促而清脆。
忽然有马头伸入河中饮水。
阮青梅吓得手中木槌掉进水中,急忙伸手去捞,另外一人却抢先一步帮她捡了出来,递给她。
那是一只白皙、秀气的手,食指因为长年握着马鞭有了些微的薄茧,仔细摩挲着会有酥痒的触感。那种感觉,恍然间穿透时间再重现。
阮青梅抬起头,微笑:“陈二小姐”
陈落雁也笑了一下,说:“我来的时候去了一趟龙王庙。”
阮青梅的心忽地抽紧了。
陈落雁摊开手掌,是一根鲜红的绳子,“龙神给了我这根月老红绳,说是嫁娶之事一切都随我愿。”
“那很好啊。”阮青梅笑得有些生硬,似乎她自己都察觉到了,便垂下头。
一阵夏风悠悠地吹过来,吹起红绳,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水面上盘旋。
“你在干什么?那是神仙给的宝贝!”阮青梅惊斥,要跳下河将红绳捞起来,腰却被人揽过去,紧紧按住。
“我的宝贝就在我的怀里啊。”陈落雁低声款款地说。
阮青梅僵立在那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甚至连那潺潺不息的流水声都是熟悉而温暖的。
“我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无法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当做是一场幻觉。即使没有了红绳维系,我依旧想你,依旧爱你,依旧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的相识相爱是造化弄人,那么,我们的现在以及未来,为什么不能是命中注定?没有任何人能叫我们去爱对方,也没有任何人能叫我们不去爱。你还爱我吗?”
阮青梅看着红绳打着转消失在长河
中,视线渐渐模糊。
“好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爱你了;好像比以前更爱。”
陈落雁和阮青梅手牵手一起去了龙王庙,虔诚地跪在龙王塑像前,表示愿与对方永结连理、生随死殉,唯一的愿望就是请龙王爷见证这段不被世人祝福的婚姻。
两人齐齐磕了个头,就算是完成了仪式,自此以后,再也不分离。
李鲤开心地跳出来鼓掌恭喜,倒吓了她们俩一跳。
安霓看得却有些多愁善感,要给她们办个至少体面一些的婚礼。
李鲤说:“就在龙王庙办啊,我的庙好久都没生意了,好冷清。”
能把供奉看做生意,看来做龙做得的确不开心。
陈落雁和阮青梅连忙摇头道:“龙王庙何等神圣,怎么由得被我们玷污。”
“一个庙而已。”李鲤笑笑说,此时在他的嘴角已经能肉眼看到淡淡笑意,微微上翘着像柳梢头的新叶子,整张脸都好似活了起来。
看多了以往李鲤的冰山冷漠厌世脸,都还有些不习惯了。
李鲤扭头,就见敖宗秀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便立刻既可怜兮兮又谄媚讨好地朝他一皱鼻子,某种不可明说的请求之意不言而喻。
敖宗秀转身就走,哼,脸才刚好一点,表情就那么丰富,对小动作的运用简直无师自通、出神入化,比院子里的十只小粉猪加起来还会卖萌。
这要全好了,不得上天啊。
敖宗秀摇摇头,打定主意不管李鲤怎么求,他都绝不会帮的,尤其。。。。。。尤其还是用比两肋插刀更过分的方式!
当日下午,龙王庙各人就分头行动去给陈落雁和阮青梅准备婚礼。
安霓去购置风冠霞帔,乐水去买烟花、贴纸,李鲤和敖宗秀清扫布置礼堂。
陈落雁和阮青梅也要一起去,却被安霓按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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