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仙在上》第89章


“季前辈何必,用我们的飞剑便是,若嫌品质太低,一把不够,我们所有人的加在一起总是够的!”
“是啊,我愿拿出自己的佩剑!”
“我身上除了自己的本命武器,还有三把品质不低的灵器,都可以拿出来。”
季拾恩的目光里也满是不解,更有痛惜。和在场诸人只是为玄风的品质而感到惋惜不同,世上除了迟墨染,就数他对玄风的感情最深,那是阿染的本命飞剑,更是他回忆的一部分,幼时几乎被他当做神器一样看待的东西。
不仅在多年前分别的时候,玄风被阿染送给了一无所知的自己,就连之前阿染的回忆也是由它唤起,可以说是贯穿他和阿染的人生经历。
他还以为,等到很久很久以后,玄风都会陪伴在阿染身边,然后当做传家宝还是什么掌门信物之类的传给徒子徒孙。
“阿染,这是何必呢……”季拾恩握住迟墨染受伤的手,一边心疼的给他疗伤,一边叹息。
迟墨染惆怅又苦涩的笑笑:“我如何不这样觉得。”
这是从他修真最初就陪伴他的剑,从一开始只是一堆炼器材料,到亲手被他铸出,然后再到每次他获得了好东西,都会被重新淬炼一番,品质一点点晋升……最后才有了这番模样。
可以说,玄风的身上,记录了他从最低微处登上修真界巅峰的一点一滴。
这样的羁绊,季拾恩尚且舍不得,他又怎么舍得?
“但玄风是一把剑,曾经的天下第一剑,而不仅仅只是承载我们回忆的载体。”
它是剑,是名扬天下的凶器,而不是一个美丽的观赏品。
它自知在迟墨染踏上渡劫这个分水岭以后,它能够派上用场的地方就越来越小,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一种象征,一种对于过去的追忆,被精心而妥善的安放,就像是之前呆在储物袋的那些年。
——之前迟墨染恢复记忆却暂时修为低微的那段时间,它重新被赋予了防身的责任,不管有没有真的被使用,这总是让它欢欣雀跃,像是回到了当初。可惜那段时间太过短暂,很快,迟墨染又重归渡劫,回到了自己应有的修为,它也再次失去了自己的实用意义。
然而现在,它终于有了一个再次感觉自己十分有用,被迫切需要的机会。它并不想寂寞的等待日后完全开启灵智,拥有幻形,成为剑灵,它只想现在就以剑入阵,补全阵法所需能量的同时,成为阵法的“伪阵灵”,主导阵法意志,和迟墨染里应外合,最后一次,在自己主人手里被挥动,重现当年它名震修真界的景象。
它宁愿融化为阵法的一部分,做直指天道最锋锐的那道剑风,也不愿安逸的携着身上第一飞剑的荣光,成为一个精美的摆设。
剑从来都不是能够低调的事物,手刃天道,这才配的上它昔日威名。
而就在玄风渐渐消散于阵法间,化为一片光点的时候,迟墨染心头一阵剧烈绞痛,唇齿间染上血的腥气。
这毕竟曾是他的本命武器,多年神魂滋养,多次锻造的过程中也加入过他的血液,心神相通,如今这样彻底消逝,他多少要受到一点反噬。
然而他内心涌动不息的疼痛只会比反噬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的画风好像有点诡异,但窝控制不住自己戳键盘的手嘤嘤嘤……
以及
没有网的第三天
委屈
想它QAQ
第72章 
只此一句; 不用多说,季拾恩忽然就明白了迟墨染话语间的未尽之意。
他是见识过玄风昔日灵动景象的,更别说还有刚才所有人都看到的那一幕,明白玄风多多少少也是有自己的意识……所以这是它自己的选择,选择一个最璀璨的方式来为自己曾经修真界第一飞剑的骄傲画上终点。
将心比心,若他是玄风,说不定也会如此选择; 身为最好的飞剑,却几乎再无用武之地,这该有多么落寞。
随着玄风所化的光点也逐渐失色; 阵法已经绘制完成部分散发出的银色光晕微微一颤,线条愈加华美浑厚,视觉上轻微凸起,就像迫不及待要从地上跃出。
启动阵法的能量已经足够。
而阵法的银光缓缓笼罩在迟墨染身上; 看似冰冷的色调竟有种温暖之感,迟墨染明白这必然是玄风残存的意识所为……他蹲下=/=身; 用手轻触阵法线条,换来阵法所投射光芒雀跃的摇曳,亲近又欢快。
迟墨染心中一痛。
他抿紧唇,稍作歇息压制住喉间上涌的血气; 待一切恢复平稳以后,才从蹲下的姿势起身,指尖离开阵法,引得银光恋恋不舍的闪烁。
“拾恩; 一会儿就按照我们说好的去做。”
接着迟墨染不再多说,从阵法中心向未绘制完成的地方走去。
——为了这个阵法,他耗尽全部身家,还散去一次修为,如今,连一直以来陪伴他的玄风都赔进去了,可以说是倾尽所有……更不用提,他此行本就是抱着抛却生死的念头而来,已经无所畏惧。
迟墨染的内心彻底平静下来,站定后,他伸出手,有灵力渐渐在他掌中化为实体,最后形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毛笔形状,造型古朴却不失韵味,有道道光华在其中流转,美极了,便是见识惯了各种雅致器物的修士们,也不由为之惊叹。
然而,这支在他人眼中十分惊艳的灵力之笔,对于修士体内灵力的消耗有多么巨大,他们是不会知道的。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从迟墨染身上贪婪的汲取着灵力以作养分充实自己,然而迟墨染在承受这种吸力的同时,还要坚定神智清明,稳稳的下笔,不能有一丝偏差。
——尤其他根本没有任何退路而言,一边执笔一边手握灵石补充灵力是根本行不通的,绘制阵法时,任何外来的灵力都会是巨大的干扰,这也就意味着他身上的所有灵力都要精打细算,用到需要之处,不能有任何浪费。
不过是提笔描画,往日做来最简单不过的事情,此刻却这样艰难。从缓缓落下第一笔开始,迟墨染的面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起来,看的季拾恩心中一阵抽痛,然而此时此刻按照约定,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待画完第二笔后,迟墨染身上逐渐开始出现大大小小各种伤痕,没有任何预兆,就像是有凌空之剑划过,只余伤口处缓慢的向外渗着血色,将迟墨染一身浅色衣衫染上斑驳红痕。不可避免的,他脸上也随之流露出了痛苦之色。再是隐忍,只要不是毫无知觉,在如此情境下也绝无可能维持住从容镇定。
一笔又一笔的叠加压力与疼痛,待到迟墨染想要再描画下一道纹路时,他手中笔锋却已经如论如何都动弹不得。迟墨染再三尝试无果之后,不再做无用功,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季拾恩。
——若是没有犬妖,那他这时就算燃烧神魂也要强行进行下去,但是好在这个时候,还有季拾恩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而接收到迟墨染注视的季拾恩则是深吸一口气,明白该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
他压下自己心中因为最终还是要走到这一步而产生的悲痛,缓缓走入此刻的阵法中心,只觉有千斤重压在自己身上,与以往靠近阵法时的感觉截然不同……这还是他,要是换成其他修士,必然站也站不稳,直接跪伏在地面上。
但即便千般不愿,但在迟墨染的注视下,季拾恩还是慢慢伸出手,托举住迟墨染手腕,感受着掌心中的微弱力道,顺着它指引的方向,面无血色的将迟墨染的手腕推向前继续描画,内里却心痛如绞——这是最坏的情况了,也是他最不想面对的局面。
出发之前,阿染与他说到这件事时,他不知道祈祷了多少次,只希望这种情形绝不会发生,阿染能够顺顺遂遂的画完整个阵法。
说的难听些,这个时候,他就变成了那个操纵“傀儡”的人,阿染在他手里就仿佛只是一个用来绘制阵法的工具,某种意义上来说,与阿染手中幻化出的灵力之笔功效无异。
然而他们别无选择。
阵法绘制越到最后越难,对于绘制之人的要求也就越高,这世上目前只有以迟墨染的身躯强度才足以做这个执笔之人,他此刻只是在一旁间接接触还好,再想做别的却不行。以他的实力,只怕在他亲自执笔的那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不仅不能完成阵法,还会前功尽弃。
这都是临行前阿染仔细与他解说过的,就是怕他不肯,或者执拗的劲头上来,不管不顾自己上手。
但如今事到临头,让他这个世上挚爱喵仙之人来做这种事情,当真是形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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