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勇镖局那些事儿》第201章

唐雨竹的话说的在理，他也没法反驳。但是他知道此行的危险，他和唐海这两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可唐雨竹和霍文的人生历程才走过短短二十几年，不仅是这两个人，在场的年轻人都是如此，他打心里不希望这些年轻人丢了性命，可这些年轻人似乎并不惧怕死亡。
就这样，一行人踏上了前往土木堡的道路。
此时的明军在王振的指挥下缓慢前进，丝毫不知道在他们的身后瓦剌铁骑正快速赶来，就等着在土木堡给明军一番重创。对于明军的这般动作，唐海显得忧心忡忡。他再次骑马追上走在前面的英国公张辅，诉说了自己的担忧。张辅又岂能不知大军这样行进的危险性呢。但是他对唐海说了一番话，表达了两层意思。其一，自己虽然是四朝元老，英国公，但当今圣上宠信宦官，自己也无能为力。当初他和一名宦官有土地纠纷，此事闹到圣上面前，他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第二，虽然王振这样的举动将大军置于不利地位，但皇上即便到了此刻还是希望与瓦剌人一战。唐海听完之后连声叹息。
此时太阳已经西垂，后方哨探的明军得到了瓦剌铁骑的消息，第一时间向皇帝汇报。此时大明天子朱祁镇没有了以往的气定神闲，因为他十分清楚，以现在大军的行进速度，进入宣府城之前就会被瓦剌人追上，这一路上都十分平坦，十分利于瓦剌骑兵冲杀，他的这十几万明军就会成为活靶子，甚至自己也会落入瓦剌人手中。此时王振建议大军先退至土木堡再做打算。于是明军前往土木堡，等明军到的时候，瓦剌骑兵已经近在咫尺，明军的后队已经可以看见瓦剌骑兵的影子。土木堡这里地形平坦，东北方向有一条小河，没有任何的防御工事，可以勉强算作防御工事的便是此前打仗遗留下来的战壕，明军在王振的指挥下全部进入战壕之中。
第294章　含恨而亡（）　
瓦剌人并不着急进攻，他们只是把队伍布置在战壕的周围。远处，瓦剌太师也先和苍鹰骑着马停在高地之上。
“那战壕之中的可是大明的人，你也是大明的人，就没有一丝的不安吗？”也先意味深长的看着苍鹰，他不是第一次和苍鹰打交道，自然知道此人的性格，在他的眼中自己的利益为最上，至于大明天子，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普通人。
“太师这话可谓明知故问，你我二人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苍鹰看着战壕之中的明军，眼中没有一丝情感。
战壕之中的英国公张辅此时心中可谓百感交集，自己初上战场，乃是随父亲张玉和成祖皇帝打天下之时，在自己多年的军事生涯中，从没有一次如同今日这般窝囊。可是他心中也十分清楚，为今之计只要出了战壕，便是送到瓦剌人嘴边的肥肉。此刻他深恨王振，如果换上一个有经验的将领，这十多万明军也不至于到今日这般地步。
夜幕降临，对于瓦剌人来说这夜和平日没什么太多区别，但对于在战壕之中的明军而言，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而言都是煎熬，此刻在战壕之中，寒冷、饥饿、口渴，对他们而言那是十分难受，他们还要担心的是瓦剌人会趁着夜色进攻。但是这一夜十分平静，瓦剌人没有进攻，天就慢慢的变亮了
当太阳升起，天色大亮之时，瓦剌人开始移动了，所有的明军将士都认为瓦剌人要进攻了。每个人都严阵以待，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瓦剌人当垫背，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但瓦剌人并没有进攻，他们的部队缓缓地后退，等到视线可及范围之内看不到瓦剌骑兵的影子之时，王振下令队伍移出战壕，明军出战壕的速度很快，大部分人因为口渴难熬，都急于去一旁的河中饮水。英国公张辅在战壕之内没有动作，此刻的他知道明军必将一败涂地，因为这是瓦剌人的陷阱。原先驰骋疆场的画面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的脑中闪现，而今日这一仗只怕是他张辅的最后一仗。
从战壕之中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拿起长枪，大踏步走出战壕。而在他走出战壕的那一刻，他的视线中仿佛看到瓦剌骑兵，渐渐地，他知道这是真的。顾不得许多，直接拿着长枪找到一匹战马，直接向远方冲刺。众人不知英国公想要做什么，视线跟着他的战马，便看到了瓦剌骑兵，一个个脸上都大惊失色。英国公张辅单人独骑冲入敌阵，手拿长枪左挑右刺，雄风不减当年。紧接着是第二匹战马冲入阵中，此人正是唐海。两员老将使出全力搏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军士兵们却抵挡不住瓦剌骑兵，纷纷溃散。
正在厮杀激烈之时，瓦剌骑兵后队出现了骚动。在瓦剌骑兵的后队，有一长者带着四个年轻人杀了进来，原本以为明军早有布置，但后来却发现仅此五人而已，混乱的军队又冷静了下来。这五人正是霍山等五人，五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改变整个战局，但是每个人都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此时的战场之中，王振和几个亲信小太监正吓得瑟瑟发抖。突然一个将军杀到，杀散了周围的敌军，王振一看，原来是护卫将军樊忠。王振喜出望外，大叫道：“将军救我。”樊忠赶到王振面前，举起手中的大斧，一斧落了下去。王振此刻才明白，原来樊忠不是他的救星，而是催命判官。
原来樊忠自料此战必败，而王振绝对要对此负重大责任，既然今日可能无法生还，但绝不能让王振继续活在这世上，樊忠骑着马拿着大斧便在阵中寻找王振的身影，还真让他找到了。
此时的英国公张辅还在奋力搏杀，渐渐地气力不佳，身上也多了几道伤痕，然而这并没有让他退缩半步，手中的长枪依然精准，但终究寡不敌众，随着一名瓦剌骑兵的大刀落下，英国公张辅落于马下，临终之时，张辅眼中带有明显的不甘。
一旁的唐海见张辅被杀，心中大怒。此时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许是张辅的死亡激发了唐海的斗志，他继续战斗着。
远端的苍鹰在高处看到了阵中的唐海和霍山，这两个当年的漏网之鱼今日他一定要亲手解决。他向瓦剌太师也先说明意图，太师也先便命人传令将这几个人放出阵中。苍鹰骑上一匹马，下了高地。
此时的大明天子朱祁镇周围只有几个士兵和一个小太监，他坐在地上，几个人围在他左右。此刻的他没有丝毫畏惧，到此时倒是显出了一副王者之气。瓦剌士兵见此情景倒也不敢妄动，即刻命人禀明太师也先。也先迅速赶来，见到朱祁镇之时，他想着这一定是个大官。
“敢问阁下是？”太师也先说话也比较客气。
朱祁镇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太师也先面前：“吾乃大明天子朱祁镇。”
这句话可是惊着了在场的瓦剌人，太师也先火速命人带来了先前投降的太监。经过确认，确实是大明天子。太师也先命人好生看管朱祁镇，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了。在场的只剩下苍鹰和唐海等人以及堆积如山的尸骨。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此时正是秋日的天气，这雨夹杂着凄凉落在地上。唐海等人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完好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唐雨竹心想，自己当时在土木堡吟诵的兵车行真的成真了，此时真可谓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二位，今日也该是我们算总账的时候了。”苍鹰无论是神情还是话语，都好似自己稳操胜券。
“此事你们不必插手，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恩怨。苍鹰，我和霍山以二对一，你没什么意见吧？毕竟我们现在都是有伤在身，而你却健康的很。”唐海前半句是警告身后的年轻人，后半句话是和苍鹰说的。
“自然，今日我便送你们两个去和他们会合。”苍鹰已经蓄势待发。
第295章　同归于尽（）　
唐海和霍山相互对视，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坚定。两个人仿佛看到了当年各自的影子，一把剑，一条枪，当年可以杀出危局，今日也同样可以。三个人在原地站着，场面异常安静。可在唐雨竹等旁观者看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三个人当中最先起步的是苍鹰，他的目标是唐海，相较于霍山而言，唐海的伤势更重。霍山和唐海见苍鹰动了，两个人也拿起武器迎上去。三个人都已经年近花甲，但是这一场打斗可看不出三人的老态龙钟，他们就如同年轻人一般散发着活力。一把剑，一条枪，一柄刀上下翻飞。一旁观看的年轻人都不禁感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