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第321章


祝雪念从藏深处走出,悄悄跟了上去,尽管心中对方永德记恨未消,但眼下芍药三女显然知晓更多有关郭昊之事,祝雪念焉能置之不理。是以别说区区方永德陷害过自己牵连了郭昊,现下就算天大的事放在眼下,也已无法令她分神他顾。
光阴恍惚,郭昊来到听说已久的冥教总坛所在之地已有三日,他之前做梦也没想到那庞若万丈石崖峭壁似的山门背后竟是如此广阔的一片天地,更有群山罗列,水流遍布,万兽纵横,奇株异卉亦比比皆是,虽然外界秋意已深,这里却全然一片盎然景象。尤为令人震撼莫名的是,遥遥极远处,端木羞画屡次提及的那株浮苍神树横亘伫立在连绵群山环抱,望不出远近,树腰处云雾缭绕不散,更显浮苍神树虚幻缥缈,仿佛仙穹神种,不似人间该有之物;再往上看,浓荫蔽日遮天,直通万里云霄,不见尽头,郭昊大略估摸过,那树干之粗壮巨大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比起自己曾长居三年之久的羽画峰整座山峰来恐怕也不遑多让,想想都令人咋舌不下,难以相信。
郭昊并没有机会得窥冥教西荒总坛的庐山真面,因为诸葛乘轩回到这里之后,并未与整日戍守于此、见到教主归来呼啸来迎的冥教徒众照面,而是打发端木羞画前去跟大家说道自己另有要事,暂且无法分身与大家相见畅聊,且容日后再行赔礼。
郭昊心道:“诸葛乘轩这人恶名昭彰,做的坏事绝对不少,想不到对魔教、尤其还都是他属下的人却是如此客气。想来是想籍此招徕人心的缘故。”
端木羞画瞄了郭昊一眼,目光之中似有深意,却始终没有说什么,领命离开。
诸葛乘轩则带着郭昊一起,走进了一座巍峨高山之中,有石阶直通山顶,诸葛乘轩并未御空而走,而是全靠步行赶路,两个时辰后路过山顶凉亭,其中有石桌石凳,茶具摆放,诸葛乘轩却没有稍作休息的打算,直接穿越而过,从对面石阶下山而去,如此步履不停,又过了五个时辰,第四座高山峻岭已横在眼前,只是与之前相比,这座山峰明显险峻了太多,且到处杂草横生,密林遍布,别说没有石阶铺就的路道可供登山,甚至找一处落足之地都分外艰难。
此时天色已暗,夜幕有些昏沉,前方连绵群山险峰如故,有的形如神剑指天,有的宛似巨兽蛰伏,有的如老人回首凝望,有的仿佛少女溪边浣衣,千姿百态,万状纷呈,极遥远处的浮苍神树则已显得模糊不清,树腰周围缭绕不去的云层雾霭却流连不去,依稀可见,更显得神树飘渺无定,遥不可及,如从仙境之中扎根下来。
此时郭昊已大概明白,自己此时所处的应该不是一座沉鱼水泊之中一座小岛,而很有可能是一片占地极广的陆地,否则走了这么远的路,早该看到水岸才是。想到此处,心中却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莫不是这片陆地已然全为冥教势力所占?这可比中原五六座鸾城加在一起占地还要大的多的多啊!”
前路难行,不过这点小事当然难不倒诸葛乘轩,抬手指着远处的悬崖峭壁道:“郭昊,我们从那里攀上去。”语音尖细依旧,却又不似女子那般温婉柔和,听起来颇不顺耳。
郭昊也不废话,极其听话似的便走了过去。
“这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认命了不成?”郭昊如此痛快,毫不拖泥带水,反而令诸葛乘轩有些捉摸不定,再想到一路之上从未见郭昊尝试过逃走的举动,心中不禁若有所思。
第416章 重伤难抑reens。() 
崖壁陡峭如削,以郭昊如今的修行,攀缘而上已不觉如何为难,何况还有许多青绿长藤从峰顶垂落,可供抓取借力,因此郭昊更觉轻松,与诸葛乘轩并排齐上,半柱香的功夫便已抵达山崖顶端,然后诸葛乘轩一如之前一般带着他从另一面的山壁溜下去。如此往复,又过了一日,郭昊几乎已记不清自己翻过了多少座高山险峰,穿越过了多少条瀑布河流,只是在这逶迤无尽的苍茫群山之中一直走一直走,仿佛永无穷尽。他实在有些纳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
“你终于肯说话了吗?还以为在本教主面前你会一直装聋作哑下去呢。”诸葛乘轩难得心情不错,居然揶揄郭昊一句。
郭昊“哼”了一声,道:“废话少说,你费尽心思,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天脉九篇的经文吗。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我才不怕。”
“哦!原来你是在想这些事情。不过可能要让你大失所望了,本教主带你来这里还真就不是为了天脉九篇,因为还有一件更加要紧的事待办,可说是十万火急”诸葛乘轩煞有介事道。
“魔教中人诡计多端,你若又想用什么阴谋诡计骗我,劝你少白费心思。”郭昊哪里肯信,不卑不亢说道。
“你大可不相信本教主的话,毕竟你我分属正邪两端,原本就该势不两立”话说至此,诸葛乘轩身子突然身子猛地晃了一晃,郭昊看不到他脸色,但其脖颈皮肉明显抽搐颤抖了几下,更由肌肤内里向外透出几分殷红之色。
“这人身上有伤?”郭昊心头疑云大起,不禁又惊又喜:“若果真如此,我趁此机会逃走。”
“少年人,自从你下了木筏,便已进入浮苍圣域,这里不仅广袤无比,深山巨泽无数,更有无穷蛮荒凶兽藏形其中,遇人而噬。我劝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注意,痴心妄想能从这里逃走。”诸葛乘轩运转灵力,尽力压制住体内即将暴走的血煞之力,面具后的脸色早已是苍白如纸。他似乎看出郭昊的心思,出言恫吓道。心中却是愤懑不已:“我数十年苦修,自以为功力大进,殊不知终究还是无法以一己之力驾驭血浮屠这等至邪魔兵。”
原来之前他挟血浮屠与顾丹晨一战,看起来毫发无伤,实则因催动血浮屠须有海量巨大的灵力支撑,以诸葛乘轩之强悍道行最后竟也无力为继,竟而遭遇激烈反噬,以致受了暗伤。只是当日各大派齐聚凰羽山,夺取天脉九篇之事到了极其关键之时,委实耽搁不得,他不得不强行压住伤势,使其不致立时发作。后来离开凰羽山之后,跟摄冥教三使之后,又几无停歇的与各派追兵周旋数日,直到将他们赶尽杀绝。随后眼见端木羞画三人挟着郭昊一路向北,若任由他们赶赴极北之地,诸葛乘轩心知自己眼下伤势沉重,再想得回天脉九篇势必难逾登天,于是这才现身与三人相见,随后在他教主威压之下,一行人转而向西方冥教总坛而行,一路之上看似风平浪静,然而诸葛乘轩早知这三位护教使者对自己看似恭敬,实则各有私心,是以他愈发小心在意,着意遮掩自身伤势,不敢露出丝毫蛛丝马迹,甚至比起与与那些正道中人斗法对决来的还要辛苦。好在三人对这位教主均心存忌惮,不敢过分接近,因此多日相处,居然没能察觉他身上异常,只是诸葛乘轩体内暗伤经此一耽搁,更比初时深重了许多。好容易安然回到总坛所在的浮苍圣域,诸葛乘轩依然谨慎如故,立刻打发走了端木羞画不说,甚至连忠心耿耿的教众也来不及见上一面,便急匆匆带着郭昊尽往渺无人烟的深山峡谷之中疾行,乃是为了寻觅一处极其隐秘的疗伤之地,哪知此时即将抵达,伤势却已实在难以遏制,更糟糕的是竟被郭昊瞧出了几分端倪。
诸葛乘轩从不曾将郭昊这个凰羽门修行不堪一提的少年放在眼中,未以为患,只打算从他身上得到圆满天脉九篇后便即除之,是以随着最后端木羞画的离开,他紧绷多日的心弦早已为之松懈许多,加之重伤在身,分神乏术,说话做事难免少了几分精明算计和滴水不漏。正因如此,郭昊才有机会从诸葛乘轩的话中想到了什么,心中暗道:“这人伤的果然不轻,不然何必拿什么蛮荒凶兽来吓我?只消随便动一下指头,也足以教我无法反抗。”求生之念,人皆有之,郭昊并非大贤大圣,此时有了一线契机,哪能轻易放过,不过一切小心为上,说道:“我落入你手之日,便已料到早晚免不了一死,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被你杀掉和做了蛮荒凶兽的食料也没什么分别。”
诸葛乘轩虽在强行压制,但此时在他体内积淤日久的血煞之力发作愈发猛恶,来势汹汹,仿佛磅礴暴雨之中,大堤洪水满溢,堤坝力不能承,即将崩溃一般,阵阵剧痛翻江倒海一般不断向胸口袭来,实是烦恶难过之极。正所谓痛令智昏,此时诸葛乘轩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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