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修真)恶贯满盈》第44章


故而今次闹出这种事来,如若非要寻个人来怪罪,那就只能是符晓的师父培元仙君了。
孩子不懂事,你个糟老头子也不懂吗?
即便丹修需要去凡间历练,但也没有这么快就送到山外的吧?
长华山人人皆知宣阳铃仙君和培元仙君之间嫌隙颇深,那日培元仙君抢着收符晓为徒掌门便觉得不妥。而今一瞧走向,掌门不由得便怀疑是不是培元仙君为了寻宣阳铃的不痛快,故意将人家的闺女送入了虎狼之地。
也不只是掌门这么想,长华山中但凡晓得二十载前培元仙君与宣阳铃仙君一起被掌门抽骨旧事的人,都忍不住往这里去猜。
培元仙君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如若不是长华仙山无有四季,此刻说不定便会天道垂怜,降下鹅毛大雪来,为他的冤屈作证。
“你怎的往青岚府去?”
是疯了还是怎么的?那地方是随便去的么?
凡间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说法,可符晓若真是去摸老虎的屁…股,宰个赤睛大虫回来也成。她倒好,去青岚府和半神大龙作对,早已不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范畴。
简直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人心不足蛇吞象,痴心妄想。
符晓垂下头并不言语,前额渗出的鲜血汇聚成向下滑落,蜿蜒到了符晓的脸颊上,似是狰狞的蚰蜒在侧脸爬行。
她从腰间解下了乾坤袋,伸手探入摸索了半天,找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盒里头盛放的是她取来的龙髓,当然并不是全部,却也足够堵住培元仙君的嘴。
“师尊——”
符晓心头是存了坏心,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她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锦盒高高举起,神态动作比培元仙君的任何一个徒弟都要恭敬。
培元仙君见符晓这模样就气。
别的徒儿不听话还能收拾,这孩子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有自己的主意。就像是一颗圆丢丢的瓜,瞅着光滑,摸上去一手的刺儿,扎的很。
方才丢了一个小的丹炉还不够,培元仙君顺手又把手中的茶杯朝着符晓的脚边砸了过去。丹炉是铁器,撞到以后就弹开了。
茶盏是瓷的,与石砖地刚一相撞便应声碎裂,大大小小的瓷片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不长眼的往符晓的身上飞。
培元仙君勾了勾手指,脾气发到一半又将那些朝向符晓冲去的瓷片烂拦了下来。
谁让宣阳铃仙君还在闭馆养伤呢?这时候如若他在伤了人家豁出性命才救回来的闺女,可就坐实了别人安在他脑袋上猜测出来的罪名。
打不得骂不得。
培元仙君别过头不去看符晓,开始后悔自己咋就收她当了徒弟。
“弟子知错。”
符晓仍旧低垂着双眸,目光所及,她瞧见衣裙被茶水染湿。金棕色的茶水浸透了浅色的衣裙,在上头氤氲出了淡黄色的大片水迹,看起来尤为难洗。
在小人看来,符晓可没有感谢培元仙君拦下了冲向她的瓷片,反而记下了这脏掉的衣裙。
符晓将锦盒打开,存放在盒中的龙髓似挂在勾儿上的鱼饵,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培元仙君给钓了过来。
“这这这……”
培元仙君猛地起身,甚至顾不得调整步伐,瘸拐着便朝着符晓冲来。
他脚下踩着碎瓷发出刺耳的声音,瓷片硌的他脚底疼痛,但这些似乎都不足为虑,培元仙君为了能凑近了看存放在锦盒里的东西,甚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碎瓷片扎破了他的衣裳,刺入了他的血肉,可培元仙君目光灼灼,如痴如醉的看着锦盒里的淡黄色油脂状龙髓,压根儿察觉不到疼痛。
“这便是你在青岚府得的东西?”
培元仙君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了符晓手中的锦盒,一脸的不敢相信。
符晓点了点头,虽然取这龙髓的方法下三滥了一些,从古至今也没有修行之人这么不要脸过。但在符晓看来,只要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路子走的偏一些也无妨。
也就是尤大官人没有儿子,要不然她指不定还会再召唤一个恶鬼,附在娃娃的身上呢。
“好好好!好孩子!”
培元仙君的神色忽的变化,从悔恨变做了惊喜,恼怒化作了笑脸相迎,恨不得将符晓揽入怀中,好好的疼爱。
即便丹炉峰的脚下就锁着一头龙,要取龙髓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即便龙让,掌门也不让。
符晓这娃娃也真是邪门儿了,出去一趟竟然能带回这般宝贵的东西。早知如此……
培元仙君对于符晓的责难此刻烟消云散,剩下的都是宣阳铃祖上到底积了什么德,风水几何,冒青烟了不成?
宣阳铃自己少年成名不说,他的闺女竟然也有这般的机缘?天道就当真如此垂怜他们一门么?
修行一说根骨,二论吃苦勤奋,但最重要的还是一个缘字。有缘之人被打下山崖也能寻到失落多年的高深功法,无缘的人就是日日勤修,天天在凡间的大山大川里奔走,也碰不见山野精怪。
培元仙君站起身来,膝头已经刺满了茶盏碎裂后的碎片,浅色的道袍上血迹斑斑。只是手捧锦盒,他看着那淡黄色的龙髓,美滋滋的察觉不到疼痛。
上古有一丹方,因着所需的材料太过罕见,也极难获得,已不知多少年不曾在人间问世露面了。其中一样,要的就是龙髓一钱。
培元仙君守着一头龙,掌门不让动,苦哈哈犯了一百年的愁。不曾想符晓才来不久,便解了他的难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好徒儿!早知如此……”
为师也该抽了骨头,出山去救你的性命!
第38章 第三十八回() 
“你回来了!”
“可寻到他?”
“他如何?”
“可还好?”
“可还记得我?”
……
符晓拽着龙须才爬到一半,还没落到悬崖底的时候; 就已经听到下头传来了母龙的声音。询问一句接着一句; 不等符晓回答前一个问题,她就又有数个问题跟上来了。
母龙在漆黑的山下苦等了一百年; 分不清日日夜夜; 也不知晓太阳升起月亮落下; 更无法分辨四季变化。她的生命就停在了一百年前; 舍了自己为挚爱之人奉献的那一刻。
她记忆力最后一点有关光明的东西; 就是那个男人的身影。也是那个身影,支撑着她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 一点点品味着渡过漫长的岁月。
鳞片被扯下; 无妨; 好在扯的是自己而不是他。爪子被吊起来,鲜血流淌; 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不疼痛的地方; 这都无妨,只要他在外头过得好,自己受的这些苦就值了。
“快些告诉我!快些!”
母龙的情绪激动起来,动弹的时候挣扎拉动了铁链; 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和碰撞上。
符晓慢悠悠的往下爬,似是有心要吊着一样,沉默寡言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日里牙尖嘴利的样子。
“你打算怎么说?”
垂在符晓耳边的金鱼儿摇摇晃晃,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好在距离够近; 符晓把这句询问听得清清楚楚。
无需九恶开口询问,符晓早就愁上了。
说实话吧,不好。
若是母龙知晓了,尤大官人在外头跟别的女人日日恩爱,压根儿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怀念她,还不得气的发疯啊?
气不过了准备报仇怎么办?报仇没有内丹怎么报?肯定就不会按照说好的那样,顺利的给自己了嘛。
说谎话吧,也不好。
即便符晓欺骗母龙,就说尤大官人茶不思饭不想,天天以泪洗面的怀念她。那万一母龙一听这个,觉得二人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不想死了咋办呢?
她就是在这里受的苦多,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才答应要用内丹来换一个消息。
真得了消息,就不一样愿意信守承诺了。妖修与地狱血海一言九鼎的恶鬼不同,它们可是两面三刀,转头就忘了承诺究竟是何物的东西。
故而符晓虽然听到了母龙急切的询问,可她仍旧缓步慢行,一点点的往下爬。若是走的快了,龙须晃得幅度大了,她还要停下来歇一歇。
母龙那‘快些快些’的催促,符晓充耳不闻。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符晓才终于晃荡着踩在了悬崖的地面上,转过身来看向双眸放出光亮的母龙。
她将手探入了腰间的乾坤袋,摸索了半天最先找到的是存放龙髓的锦盒,不过这东西可不能拿出来给母龙看。
要是让母龙瞧见了,不等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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