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修真)恶贯满盈》第62章


今日辛缚山又寻符晓去了,宣阳铃仙君便又一次让去化童子准备了酒菜,等着符晓归来。
神来峰的风大,宣阳铃仙君的伤又未痊愈,坐在石凳上竟然还有些微冷,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怎么还不回来……”
宣阳铃仙君这里简直是望穿秋水。
因着他长着一副少年的模样,苦等的样子倒不像是父亲再等女儿,更像是在等惦念的佳人。
自古佳人便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等,让人盼,却迟迟不来。
符晓跟在辛缚山的身后,身上藏着由母龙内丹炼化的剧毒,她倒是不晓得宣阳铃仙君在等,如若知道的话,或许脚步会更快些。
在宣阳铃仙君看来,符晓是女儿,是亲生骨肉。可在符晓看来,宣阳铃仙君不过是个该杀的仇人,迟早会死在自己手中。
以往是迟早,而今的这个迟早,就是眼下了。
除了宣阳铃仙君之外,符晓看着辛缚山的背影,若有所思。反正龙丹炼化的剧毒,毒死一个也是毒,毒死两个也是毒。
要不要黄泉路上,也送这位死缠烂打的辛缚山师兄一程?
虽说辛缚山和她无冤无仇,可有九恶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加上辛缚山那副良善的样子,实在让符晓瞧着嫉妒,瞧着恼怒。
她心一横,决定干脆让辛缚山和宣阳铃仙君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一起走。
脱了凡胎的符晓脚程快,辛缚山的步伐匆忙,跟在他身后的符晓竟然也没有落下。
两人一前一后,不多时便登上了长华山的神来高峰。
石凳上坐着的宣阳铃仙君一直望着门外,不等去化童子来通报消息,宣阳铃自己就瞧见了辛缚山的身影,和跟在弟子身后的女儿符晓。
宣阳铃仙君的眼中闪过喜色,他是真没想到辛缚山能把符晓带回来。不过转念一想,听闻培元仙君闭关了,没了那混账老头的管束,符晓能够回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往日里,谁要是到神来峰,想见见宣阳铃仙君,那必定是要在外等候。
等候去化童子通报,等候宣阳铃仙君应答,不等一阵子是进不了这扇大门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根本用不着什么通报,宣阳铃仙君拢着衣衫从石凳上腾的起身,快步往宅院大门的方向迎去。
也怪那日他行事太过冲动,与尤大官人斗法受了重伤,回来以后说好好闭关养伤吧,一想到符晓又去凡间了,他便无法静下心来。
抽骨的地方也隐隐作痛,宣阳铃仙君每走一步,身上都无有一处畅快自在。
“晓儿回来了!”
宣阳铃仙君也不和辛缚山说话,直奔向跟在辛缚山身后的符晓。
“快快快,为父给你准备了接风洗尘的酒菜。”
酒菜是去化童子准备的,宣阳铃仙君不过是发号施令罢了。号令发了数次,只有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符晓看着迎上来的宣阳铃仙君,发觉他和自己印象里似乎有了些差别。那份少年的傲气全然不见,脸色苍白,嘴唇铁青,眉头锁在一处,强颜欢笑的样子……
不大自然。
换了别的女儿,说不定此刻会心疼自己的父亲。可符晓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从小又因为是个野种受了多少苦楚,以至于她如今看到宣阳铃仙君的这幅模样,心中只有难言的畅快。
该。
这些罪过都是你应得的,都是你该受得。
第57章 【番外】尤大官人() 
*** 十四为君妇; 羞颜未尝开 ***
泉水叮咚,清澈见底; 沉在下头的沙子和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仿佛触手可及。但真把手送到水中后,水面没过了小臂,指尖竟然还不曾触摸到溪底。
日头高悬,暖洋洋的天气; 晒得人和鸟兽皆是一副惫懒模样。
刚满十四的姑娘抱着一竹篮的衣裳行至了溪边; 本来昏昏欲睡,然而手才将将碰到泉水; 便立刻清醒了。
夏日炎炎; 唯有这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活水,一年到头都是一样的刺骨冰凉。
皂角的香气弥漫开来,棍子有节奏的敲打着衣裳,不多时微微污浊的颜色便混入澄澈的溪水中; 转瞬消失不见。
傍着水地方多有人迹; 女子在这边浣洗衣裳,那边就有一条被人用双足踩踏出来的羊肠小道。只是今日不知为何; 羊肠小道上行着一辆马车。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声响,车夫的鞭子时不时的抽打几下,在女子看来; 是个新鲜的景色。忽的她瞧见马车停下,车内的人掀开了帘子,笑着回望她。
十四五的姑娘,虽未出阁; 但家里也已经教导过男女之事了。女子也曾想过,未来日夜相伴的郎君,会是什么模样。
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脾气好还是坏……
可她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郎君,如此俊俏的男人。仿佛在这一瞬间,天地都失了颜色,溪水也不冷了。
“找到你了。”
马车内坐的人,是尤大官人。
装聘礼的箱子摆满了整个院子,八抬大轿将姑娘抬走进城,夫妻拜堂,谢天谢地。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人人都说,这姑娘家里祖坟冒青烟了,上辈子给哪尊佛进了高香,修得了这么好的福气,嫁到了这么好的人家。
洞房花烛夜。
新郎在外头迎客,新娘坐在不知撒了多少花生桂圆的榻上。
头上沉甸甸的插着金钗,一方朱红的盖头,遮挡了她大半的视野。只能瞧见脚上穿着的绣花鞋,花样是戏水缠绵,脖颈交缠在一起的鸳鸟鸯鸟。
忽的地上的影子猛地抖动,开门时吹进来的风害的烛火浮动,忽忽闪闪了几下,明暗好一阵的交替,在最后才终于稳了下来。
待烛火稳住,地上的影子也不再抖动,女子狭窄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足。
尤大官人也不用那掀盖头的玉如意,而是用他那比如意还要润白的双手,缓缓的将盖在女子面前的盖头掀起。
没有了红盖头的阻隔,二人总算是把对方看了个真切。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女子垂下头,羞红了脸。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郎君呢?
*** *** ***
碧色的碗里盛放着乳白色的液体,女子用最细最软的布料将其蘸取,轻轻地擦拭在了自己的脸上。新鲜采来的花堆叠在一旁的锦盒里,褚红色的花瓣上还带着露水,以及淡淡的芬芳。
她用指腹揉碎了赤色的花瓣,暗红色的汁液便顺着手指流淌下来,在汁液滴到地上之前,将其涂抹在了有些暗淡的唇上。
有了颜色点缀,女子脸上的气色也比刚才好了很多,看着年轻了几岁。
她望向铜镜里的自己,早已不复十四岁时的花容月貌。任凭再怎么鲜奶敷面,鲜花点唇,模糊的铜镜里仍然倒影出了脸上的皱纹。
十四为君妇,三十载岁月匆匆,徐娘再怎么风韵犹存,也是半老的妇人了。
可岁月似乎只对她一人无情,尤夫人侧过身子往床榻的方向望去,男人正在整理衣衫,瞧见她望过来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日夜更迭,寒暑交替,时光荏苒,尤夫人自己也早已生出了白发,可她的相公,依然是三十年前初遇时的模样,不曾改变过分毫。
“你到底是什么?”
尤夫人实在按捺不住,询问起了这困扰她多年的疑惑谜团。
尤大官人闻言笑意更浓,解开了自己才刚系好的扣子,大步朝着坐在铜镜前的妇人走来。
三十年前,郎才女貌,他二人站在一起是对璧人。三十年后,更像是母子。
尤大官人蹲下身来,不顾妇人的挣扎,捉住了她的一只手。女子的体阴,尤大官人的血热,仿佛是把一块冰丢进了火里,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是你的夫君。”
妻子手背上的斑和皱纹对尤大官人来说没有构成任何的困扰,他仍旧是十分深情的吻了上去。
“你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
答非所问,尤夫人试图抽回手,换来的却是对方握的更紧。
“我是什么要紧吗?”
尤大官人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妻子的双眼。
“当然要紧!”
这次尤夫人抬高了声音,几乎带上了绝望,双唇嗫嚅着重复。
“当然要紧……”
尤大官人还是当初的模样,她却只能一点点的衰老,无力抵抗。皱纹会越来越深,身上的力气也会越来越小,胃口越来越差,?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