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板精分了吗》第18章


“不要动。”他说,“别碰那些东西。”
谈越的手机霎时掉在了地上。
他惊异地问:“……司徒?”
“嗯。”抵在他后背的硬物没有拿开,司徒从他身后探出来一只手,将箱子盖子盖上了。
司徒说:“我该锁门的。”很遗憾的语气。
“这是什么东西?”谈越毛骨悚然,他想到了一种最恐怖的可能性。
“药。”司徒说。
谈越冷笑了声:“药?这种东西你至于拿枪指着我吗?”
被他这样一说,枪移开了。谈越僵硬地转过身去,他的手机掉在地上了,自下而上的光柱里,司徒面无表情,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手里果真是一只黑漆漆的□□。谈越骤然明白了什么,牙朵晦暗不清的警告……小心他们所有人。
司徒藏毒。那么这间客栈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祭祀夜……银饰少女拉着他去了竹楼下,她们也在贩毒吗?
司徒弯下腰,把箱子搬到了桌子上。
谈越浑身发颤,他不知自己究竟是害怕还是愤怒。眼前这个藏着自己父母照片和戒指的人,原是个魔鬼。他不是什么神。
“五十克以上就完了……你这辈子。”他对着司徒的背影喃喃自语,“你不会善终的,做这种事。箱子里有多少公斤?这些东西会害死多少人……为什么?”
“这里是边境,山高皇帝远,很多人在走私。”司徒笑了,一个浅淡的笑容,转瞬即逝,“这是你的底线吗?我曾经想杀了你,你不介意。我藏着这些……你的反应却这么大。你真奇怪。”
司徒冰冷的手指从他滚烫的额头摸索下去,又扣住了他的咽喉。他低下头亲吻谈越颤动的脖颈和喉结,像从前那样亲昵。
他在谈越耳边说,“后悔了吗?牙朵提醒过你了吧,你不听话。”
谈越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这间客栈至少是个藏毒的地方,那么这些客人呢?赵赵、易云和夏升……只有他很可能是误入的,像只不谙世事的羊,突然闯进了猎人的世界里。
手机暗了下去,室内重归黑暗,他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喘息。他闭了闭眼,颓然道:“我什么都看见了,你要杀我吗?”
司徒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谈越怀疑他已经走了,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他刚刚突然出现在谈越背后一样。
过了很久很久,谈越才听见了他的回答。
他说,回去吧。
“你不打算杀我吗?”谈越愕然道。
“我想杀你你活不到现在,”司徒说,“如果不是先跟他们说你是我的祭品,你早就死了……你不该来这里的,谈越。回去吧,回去A市,带上你的戒指,不要再回来了。”
第14章 第 14 章
“我以为你要杀我呢。”
谈越盯着司徒手里的枪。他曾自虐又自杀未遂数次,手。枪在他眼中不过一把玩具而已,只消这么一想,司徒就恐吓不了他。
于是谈越被关在了他的房间里,又是同床异梦的一夜。
第二天谈越睡醒费劲地开了门,老邢和司徒都不在,只有赵赵在院子里和易云打太极拳。
“他俩去哪了?”他到处张望。
易云说,“不知道。”
谈越多看了易云两眼。
赵赵可能吸毒。易云在客栈里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他一进厨房,柜台电话铃立刻癔病一样响着,蔓延了整个客栈,谈越只好出来接电话。
“待会老邢送你去车站。”
——司徒的声音。
谈越直接挂了电话,一句话都不说。
不一会儿一辆车呼哨着停在客栈门口,司徒和老邢一起回来了。
谈越在柜台后吃饭,正端着饭碗。他抬了下眉,视线对上了沉默的司徒。
谈越别开眼,只见老邢抱着一个很大的黑背包走进来,摔在桌子上时声响沉闷。他霎时就想,这恐怕是毒品或者钱吧。谈越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什么,埋头扒拉了几口饭,又放下筷子了。他被关了一夜,早就冷静了下来。
司徒像往常一样坐在他身边的凳子里,俊美又憔悴的一张脸,天知道他早晨又去了哪里。谈越正要说话,易云和赵赵刚好嬉笑地走出来,从两人面前走过,他又和他俩说了几句话。
赵赵问他:“你好像病好了,明天去爬山吗?”
“不去了。”谈越摇头,“你和他们去吧。”
目送赵赵和易云又上了楼,他才小声问:“你之前一直猜忌我……是因为怀疑我是来卧底的吧。”
“是,”司徒又开始摆弄他的魔方,“普通的游客不会来这个客栈,我不知道你怎么顺利乘车来的。回去收拾你的行李,今天有一班车,你既然知道了这些事,就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为什么?”他逐字逐句地质问,“怕我死了,还是怕我坏你的事儿?”
“都怕。”
“那你就不怕我去报警?”谈越说得无知无畏。
“你去吧。你如果这么做我不奇怪,但是你自己要小心。”
司徒笑了,从木窗外投射进来的晨光在他冷硬的轮廓上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一个文雅又彬彬有礼的男人。然而,他却是个毒贩子。
“你准备就这么干下去?”谈越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别问了,不要卷进来。这里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
说着,老邢从后门里走出来。谈越望着他,他面目冷淡、身材高大,他像一个保镖,司徒的保镖。老邢一眼也不看他,径直走出了谈越视线之外,时间仿佛又倒流到了他第一天进客栈时的情形。老邢从来不欢迎他,现在谈越才明白原因,也许客栈里每个沾了这些事的人都觉得谈越身份可疑吧。
白天的客栈很安静,谈越突然往窗户望了一眼。这是白天,天上只有亮茫茫的太阳和光线,既没有星星也没有蝉鸣,不像在舟上的那一晚。许久之后,谈越才回答他:“我想过留在这里……你好像不值得我这样做。”
他的失望是一串气泡,咕噜咕噜地从喉咙里冒出来,又很快破裂消失了,于是谈越心里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这种感觉很糟糕,也令谈越困惑,他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你对我做了什么?”谈越有些茫然。
司徒沉默了很久,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说:“吃饭吧,待会有一班车。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
谈越咕哝着这四个字,又觉无话可讲。起身收拾碗筷,他进了厨房。老邢正在灶台边吃饭。见他来了,只是瞧了他一眼。谈越把碗筷丢进洗碗池,扑通地一声响。
“车票好买吗?”他问老邢。
“你要去哪?”
“县城。”
“我是说到了县城之后,你要去哪?”
“A市吧。还能到哪里去?”
世界仰仗着各种规律运作着,比如旅途戛然而止,他就该回归原本的生活了。找一份新工作,然后继续在生存和死亡的节点徘徊。他的身体将越来越沉,伤疤越来越多,直到——他被死亡拖进泥土里。
老邢点了点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下午我载你去县城。”
回房间的路上他经过柜台,司徒拿着手机一动不动,他发着呆。谈越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说:“再见。”两人对视了一眼,只有谈越笑了。
司徒复杂欲言又止的眼神让他生出几分快意。于是谈越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这么不高兴。”
谈越不愿意提的过去里,有一部分是他亲生父母遗落的阴霾,另一部分是他的自毁倾向,两者也许有一定的因果关系。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二十岁之后谈越发现他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除了药物,谁也控制不了他。从五楼一跃而下的时候,他本意是打算摆脱这样不安的身体,最终得到只是遗憾的伤疤。养父母因此对他又怕又怒又小心翼翼。数年之后,他辞职远走高飞了。眉镇是他父母逝世的地方,也是他出生的地方,谈越计划从源头解决问题。
令他一次次中断自杀的是接踵而来的意外。司徒是第一个,看见他的时候,谈越脑子里蹦出来一连串怀疑,接着是他室友的屁股,以及室友创作的一首狗屁不通的诗。“爱情/也五光十色/但是/如果你/相信爱情/那你就是/一个大傻逼”。
父母存在过的痕迹属于第二种意外,戒指、祈愿锁、照片……并且,这一切都和神秘的司徒有关。
祈愿锁。
两个名字。
祈愿锁……
与它相关联的记忆里,四手人身的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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