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169章


顾珩低声地应。
她已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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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蓿按照别人指点去寻书房,却还是迷了路,瞪着眼左右顾盼,不知该择那条。
忽闻何处传来声响,她循声而去。
只见白梅花树下,一白衣少年,手握长剑,身姿俊洒,挥剑斩落花瓣,很是风流倜傥。
“你是谁?”
呵斥声忽然响起,少年已然提剑站到自己跟前,个头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但肃严冷面,打量着她。
她挺胸反问:“你又是谁?”
少年微微一愣,答:“顾瞻。”
“顾瞻?”
“字怀卿。”
“啊怀卿哥哥。你便是怀卿哥哥?我是俞蓿。姨姨叫我来找你玩。”
“哪个蓿?”
“就是上头草,下面星宿的那个字。好难写的。”
“哦,就是苜蓿的蓿。”
“你知道苜蓿。”
“苜蓿,圆叶,紫花,结荚果,嫩苗可食,荚果可饲牲沃壤。”
“哇,你知道的好多。”
“虽身处深宫高位,但不能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母后以前都这么教导我的。”
其实桑柔说的是,你看你父王总是这么嫌弃我,我们俩离宫出走好了。母后含辛茹苦把你拉扯这么大,现在是你反哺的时候了,出了宫,你要去给母后讨饭吃。而这些知识将来都是有用的,以防你采了毒蘑菇把你母后直接毒毒死了那可怎么办呀!
听闻此言的顾珩二话没说,将桑柔拎回宫教训。依桑柔所言,那是家暴。
“嗯嗯。但是父亲说,只要将我养胖了就好,母亲都不管我。”
“你是女孩子,不一样。”
“女孩子,如何不一样?”
“额……母后她说自己也是学富五车,但她上有父王,下有我,一身才华无处使。你往后找个人照顾你便好。”
“可是,我母亲最不喜欢别人照顾了。她房中一个侍婢也无,每次过去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
“那也是好的。”
“如何好?”
“……你问题好多?”
“哪里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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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怀音出了桑柔宫中,去见了被顾珩请到宫中的三叶。
“她那样的情况,余毒便是除清了,身子也耗损过度。能撑这么几年,已是十分不易。如今……”他叹气,“无非靠在一份执念负隅顽抗。”
“她……还有多久?”
“长短无非就那么些日子了。如今,她活着亦是一份折磨,身体疾痛非常人能忍,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或许,对她来说,不如早些离去的好,少一些痛苦折磨。只是,她一放不下顾珩怀卿,二,有些人不愿放弃,她如何说出口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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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荀此番来,微服私访。接风宴也就几位相识,并不隆重。
宴上,俞蓿频频向顾瞻示意低语。俞荀在一旁面色叵测,桑柔则是一直浅笑看着。
顾珩握了握桌下她的手,问:“你安排的?”
桑柔说:“确实是想他们两个能够结识结谊,但儿女的事情,可万万不敢勉强。他们来日如何,权且看他们自己了。但关系好些,总是好的。”
顾珩说:“你想得倒是远。”
走不了那么远,自然得想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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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齐后薨逝。
这次桑怀音带着俞蓿来到章临,俞荀因政事缠身,未能陪同。
却是顾瞻迎接的他们。
桑柔已然下葬,顾瞻带着他们去陵墓祭奠。
“母后去后,父王迟迟不肯将母后下葬,寻了冰棺放遗体,安置在寝宫中。后来鹤枳师傅赶来,和父王打了一架,将他打晕了,才将母后下葬。”
虽年纪尚幼,顾瞻说起来话来,已带几分王者风范,不疾不徐。
他将一个包袱交给桑怀音,说:“母后说,她此生尤为幸运,得挚爱之人,得至知之交。旧日她在宫中也爱弹琴作曲,她去世前,交代我将琴谱做一些整理,托我交给您。”
桑怀音接过,抓紧。
她问:“她可还有话留给我?”
顾瞻说:“母亲说,所有的话都留在琴谱中,曲声里。您会懂她。”
桑怀音点头,默了一会儿,又说:“你父王对你母后用情至深,怕是不那么容易走出来,往后还要看你多抚慰他。”
顾瞻点头:“母后也同我这么说过。临去之时,母后让父王允诺,我世袭王位时,定然要交给我个太平盛世。师傅说,如今天下纷争,做到这个,谈何容易,非殚精竭虑苦干一生不能做到。只此一诺,便不会让父王沉沦悲痛,不能自拔。”
桑怀音忍抑住泪,笑说:“有时候,她确是个狠心之人。”
俞蓿在旁似懂非懂地听着,见母亲频频仰头拭泪,又见一旁顾瞻双目通红,却咬牙忍着,走过去,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
顾瞻愣了愣,接过,拽在手心。
************全文终***************
题外话:
1)上一章中桑柔提到的那个炮灰厨子,前面说江厨子,后面说是张厨子,不是bug,是桑柔故意的,说明她压根没把人放心上,来哄穆止(顾珩)那个小傲娇。
2)桑柔特地安排俞蓿和顾瞻相遇,其实其中确实带有政治目的的,所以顾珩说她想得远,俞荀神情叵测。但是他们两个以后会怎么发展,任君想象
3)桑俞的番外,是答应藤子要写的,不然估计早放弃了,正文中把框架搭得太大,结果把自己坑了,又要符合正文,又要有剧情,很难写,所以文中有些时间没有清晰说明,但跨度却非常大,有些事件也没有再叙,比如俞荀怎么去说服桑怀音家人等等。
4)新文会是全然不同的一个故事,唯止也会带着成长的文笔和感悟去书写,期待与你们重逢!
5)结语借文中的一句话:所有想念的人,不论早晚,都会见到。祝你们长相思长相守长欢喜!
216。216天上人间再相逢--珩柔篇() 
忘川之畔,阴府之门。
“了了,快来帮忙!将熬好的汤药提过来!”
“好啦好啦,这就来!”桥边的素衣女子将黑发往身后一束,折了根枯枝固定住,朝鬼魂聚集处跑去。
“不知道每日这时最忙了吗?又躲在一旁看什么?”孟婆斥责着,一边指挥着了了给往来游魂端上汤药,一边持剪间断缚在它们身后的红尘。
一口了尘缘,一剪断往生。
“听故事啊!”了了兴奋地说着,“那个不肯喝你的药的女子,到现在仍哭着呢,一边哭,一边讲述她在人间的故事,可有趣了。偿”
“人间百事,无非尔耳,有什么有趣的,早就听腻了!“
“怎么会腻呢,即便是人离死别,姻缘纠错,不同人经历,也有不同曲折,我觉得有趣地很!”了了舀了一碗汤,送到孟婆手边,继续说道,“只可惜,她到现在仍不愿喝药,七日之期将至,她可是要受烈焰焚身之刑,她这般娇弱的身躯如何受得了呀!”
“痛了,自然就懂得放下了。现在念念不忘,到时几道刑罚加身,魂识混沌,我们说什么,她就会做什么。”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她既然不愿忘,为何要逼着她忘呢?”
“不忘,如何往生,不得往生,六道如何得以轮回不息?天地之法则,强行违抗,必遭天谴!”
“那你可有遇到过,宁遭天谴也不愿往生的魂魄?”
孟婆手中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想当年你……”
了了诧异:“我?”
孟婆忙回神,说:“你还未来之时,亦是有过这样的实例,不过……最后魂飞魄散不得善终!”
了了心头一凛:”当真?这般惨烈!是谁?说来让我膜拜一二!”
孟婆目不斜视,语气淡漠:“莫多嘴,做事!”
了了:“……”
……
地府无日夜,但孟婆是要定时休息的。
鬼差没带新鬼来,了了得以休憩,便舀了一碗汤药,往一旁忘川走去。
“细儿姑娘,细儿姑娘!”
水面哗啦一声响,钻出个人头来。
“了了!你忙完了!”
“是。”
“今日……”细儿面色惨白,表情痛苦,扒在岸边,小心问道。
了了面露不忍,终还是摇了摇头。
河中女子眼中光芒瞬即暗下去。
“没有也是好的。说明他还活着!”
“他既说要同你赴生死,如今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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