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逍遥》第119章


是要控制力道的, 但大家挨完揍又在快活的“快活”道剑修带领下接着喝酒,最后也喝出了一个尸横遍野的效果。
何湖拒绝和应遥切磋,但是带着自己化为人形的剑在应遥面前来来回回地晃悠,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剑的人形是个浓眉大眼的俊朗汉子,五官轮廓鲜明得像刀刻,一点儿软剑的特点都没有,叫应遥明知道他是在炫耀,还是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这两年究竟都在做什么,为什么救俗剑还没有化成人形,然后被救俗剑不满地追着绕着山飞了一圈。
第二天救俗剑整整消失了一天,直到晚上才重新露面,得意洋洋地告诉应遥它和何湖的温玉剑打了一架,把它的幻术打没了,温玉剑的光头特别圆,还没有眉毛,看起来像鸡蛋。
应遥从善如流地在下一次何湖在他面前炫耀时问他:“眉毛怎么和昨天不一样了?”
然后如愿以偿地和何湖打了一架。
何湖伤势还没有好,不能动用太多灵力,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用灵力,单纯地比划了一阵剑招,郑传来找应遥时还都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同一根树枝上闲聊。
“如果天不容渡劫的话……”何湖沉吟道,“柯礼给你的那两枚‘此路通玄’印要怎么说?”
应遥看到郑传过来,闭上嘴冲何湖摆了一下手,从树枝上跳下来迎上去,笑道:“师父睡醒了?”
他不知道郑传有没有听见自己和何湖的对话,只能偷看他的神色,然而郑传这回没有憋住话,踟蹰地看了应遥半晌,压低了声音问他:“什么‘此路通玄’印,那玩意不是杜撰的吗?”
应遥面不改色道:“是杜撰,我这不是在向他解释吗?”
他和郑传快四百年的师徒了,哄起他来轻车熟路,没两句话就把他的注意力从“此路通玄”印上转移走,重新挪到了林谨留下的那句话上。
“你那天是不是摸到晋升的瓶颈了,”郑传盯着应遥问,“但是雷劫来得不合常理,所以你才对林谨的话深信不疑?”
应遥避而不答道:“大道求生,我也求生。”
所以他一察觉到雷劫是准备劈死自己的,就果断地打消了晋升化神的想法。
他神色坦然地看了一会儿郑传的眼睛,又道:“师父知道封师叔祖去了哪里么?”
郑传意味不明地摇了一下头,没有回答应遥的这个问题,应遥在追问还是在忽视此事上犹豫了一下,但这回他还没来得及思索出结果,猛地感觉到天地灵气向南面倾泻而去,带起的狂风撞得他一个踉跄,连忙一手一个拽住了郑传和何湖的衣袖,免得他们两个飞出去。
何湖在他耳边喊道:“怎么回事?”
灵力掀起的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两息后应遥重新站稳了身体,松开手里的衣袖向南面望去,有些迟疑道:“好像是无亮城那边,是地动还是什么?”
郑传似有所觉地抬手一抓,从空中截下一枚残破的传讯符,符底有封俭的小印,一落入郑传手中便发光自燃起来。
“大道终于忍不住干预人间事了,”传讯符里封俭的声音说,“它把无亮城沉进海底,又要用雪山埋了小天地,灵气被抽空,狂风肆虐,我等无能逃脱。”
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话,但是传讯符损毁得太厉害了,把剩下的话模糊成了尖锐的杂音,应遥费力地从其中分辨出“长景”两个字,却听不清封俭究竟嘱托了长景什么。
他神色沉重地抬起头,郑传松开手指看着传讯符烧成飞灰从指缝间落下,过了良久哑声问:“这就结束了?”
第一百五十章 万物皆求生(一更)
应遥最后一次收到来自方笠的消息时九位化神还剩下六位,除了专心守着两方屏障免得误伤外人,没有参与其中的方笠和封俭,正正好好一方两人。
看封俭的意思是天道突然发难,这两处地方没有一人从中逃脱,连这张传讯符都险些送不出来,和他们完全断了联系。
“所以他们这样耗费数百年算计,搭上了修为道统,甚至搅乱了整个修真界,究竟做成了什么?”郑传喃喃道,“何必呢?”
应遥低声答道:“也是求生。”
只是有些人是为了活下去求生,有些人是为了抱负求生而已。
郑传低下头看了一会儿手上残存的传讯符的飞灰,微微眨了一下眼。
他的眼眶有一些泛红,然而转瞬就恢复了平静,沉声说:“这张传讯符上缺了内容,得派人去看看,阿遥你一人去西雪山,我召集几个门人去无亮城。”
“我和郑宗主一道,”何湖插话道,“欢喜和那人都在无亮城,我……我得去找他们。”
应遥有点担忧地看了看郑传,但他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神色严肃地答应了下来。
他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只从库房里取了几瓶保命用的丹药和法宝,走之前仔细检查了一遍封山大阵,把操控大阵的任务托付给了郑茉和白狐狸,收敛气息御剑向西雪山飞去。
应遥不到半日便飞去了万里,然而他在即将进入西雪山前就被江鹤亭带着狮子拦了下来。
江鹤亭这个西雪山之主还没有享受几年大权在握的滋味,就赶上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道之争,凡人背井离乡,手下的修士不是冲着楚杭的渡劫修士名头前去投奔他,就是被他们打架的动静吓得逃离了西雪山,不能说是不惨。
应遥这些年也没少安置他从西雪山送来的凡人,时常要和江鹤亭打交道,因此见他要拦下自己,脚步便停了停,问道:“江宫主何事?”
江鹤亭和狮子都有些狼狈,狮子的屁股上秃了一大块,尾巴被削得干干净净,得靠在江鹤亭身上才能站稳。
“西雪山的山脉尽数被拦腰斩断,暴躁的灵气在山脉横断出成了一个不可逾越的屏障,我刚才想去救人,差点儿把命搭上,想着你肯定会来,就在这里等你。”江鹤亭说,“别试了,那屏障连渡劫都拦得下,何况你一个化神?”
应遥向他的好意道谢,但还是和江鹤亭分别,一个人走进了西雪山。
江鹤亭对他的固执毫无办法,只能在雪山外和他分道扬镳,向截然相反的方向飞去。
西雪山的地面裂开了许多沟壑,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冰雪像狼牙那样突出交错,显得毫无温情,只剩被天地之威肆虐过后的森然冷酷,但令人惊异的是厚重的冰雪下并非被冻得钢铁一样坚硬的泥土,而是缓缓涌动的岩浆,每一处都向应遥展现着什么叫做人力难测,无声地劝他知难而退。
应遥无心去为眼前这幅场景感到敬畏震撼,他皱着眉头放开神识搜寻这些褶皱似的冰雪里是否还有活人的气息。
西雪山之中的凡人大多都早早搬离了故土,剩下实在是故土难离的多是些年长之人,变故突发之下并没有人抱住自己的性命,仅剩的几个还有气息的全都是能自己逃命的修士,应遥便没有去管,只埋头向前行。
他在西雪山中前行的速度比前往西雪山时慢了许多,但西雪山就那么一大块地方,飞得再慢半个时辰后也到了被拦腰截断的山脉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再靠近山脉百里时应遥就感受到了天地之间散发出的令人感到震慑的气息,叫他没办法再御剑飞行,只能落下来在蓬松的雪面上前行,雪上偶尔能见到血迹,但神识只能感到死寂,并没有任何一点儿能让人喜悦的生机。
应遥慢慢地走到了山脚下,此时乱卷的灵气每一丝都像刀剑,他得提着救俗剑聚精会神地应付才能不受太重的伤,救俗剑被灵气裹挟来的冷气冻得直想发抖,一边应和应遥对付这些灵气,一面絮絮叨叨地抱怨道:“贼老天!”
无亮城的情况大约和西雪山相差无几,应遥在山下停留了一会儿,给郑传发出一道在传讯符告诉他这边的场景,叮嘱他千万不要靠得太近,收到了郑传的回应后才开始尝试登上山脉。
江鹤亭并没有夸大其词,越往上走灵气越狂乱,他不过攀上几十丈就开始觉得晕头涨脑无力面对,只能勉强退下十丈在一处山石后暂歇。
救俗剑担忧道:“还能继续往上走吗?”
“总要看一眼……”应遥咬着牙回答自己的剑,“既然这灵气没散,还在阻拦人过去,里面必然有人还活着。”
他稍微恢复了一下灵力便再提着剑走了出去,但这次他换了一种应付灵气的方法,感受灵气气势汹汹地扑去的朝向在其中穿行,只在遇到无法躲开的时候才提剑格挡。
这种方法确实有效了一点儿,但对心力的消耗更甚,没到一刻应遥就开始觉得头疼欲裂,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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