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魔记》第91章


不高高兴兴地疯狂一把呢?你若是没有得到好处,为什么不愤愤怒怒地恼恨一下呢?便又偷偷地来到了沙鬼的家乡,钻到地下踅摸起地鬼来。发现其有吃有喝,悠哉悠哉地乐不思蜀了,心想真有你的,我看你美滋美味地还能到几时?
高米尔不允许地鬼就这样消消停停地过下去的,那样就离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地越来越远了。他又跑到了沙鬼的家中,鼓唇弄舌,极尽挑拨能事地对他说:“就在上两天,我从道友这里走的时候,不巧遇到了地爬子那鬼。他对我讲,你家乡地下有他想要的东西——是让他吃了喝了就有力气的黑色神油与黑色金子。”见沙魔毫无反应,眨巴着小眼睛地又道,“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只是有那么一点交情罢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思想斗争了许久,心想不能不告诉你。如果鬼头把这里地下的东西全都吃光了喝尽了,一点支着东西都不存在了,把上面的沙子全都陷到了下面去了该怎么办?到时你就不必要费劲巴力地去阻止别人挖渠了,恐怕到处都要被海水泡上了……”他耸人听闻的一番言语,说得沙魔楞摸楞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心里也觉得挺悬乎的。
高米尔的这番话被蝎精听了去,着急起来,对沙魔说:“愿不得上次无缘无故地来访,我与蜥妹交谈,她总是闪烁其词的,原来心里却藏着这样的鬼主意。”
高米尔的鬼火已经点燃,觉得不够旺,便随声附和地猛力煽起阴风来:“我觉得地道友这样做有些不妥,哪能剃头挑子只够自己一头,连他人死活都不管了呢?做事总得前思后想地多站在他人的角度去考虑考虑,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多为别人想一想,像这种只顾自身的利益而不考虑他人感受的做法,是极为自私的!如此损人利己的行径是极为可耻的!可能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说完,用小狐狸眼睛偷偷地溜着沙鬼,看他脸色阴沉下来,肌肉有些颤动,便又乘间投隙地说:“其实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一点的屁事都沾不着。既没捞到人家的半点好处,也没得到人家的一分钱利息的。”他望了一眼沙鬼,又扫了一下蝎精,“你们说说看,说说看,我这到底图的是个什么?岂不是交下了一个,与此同时又得罪了一个吗?这是不是吃多了没啥事闲的呢?想来,这样的蠢事,除了我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去干了。”接着他把眼睛一翻,明显来了很大的气愤,好像为了老朋老友,粉身碎骨都不在乎的样子,“管它那一套呢?谁让我总是看不惯有些人不地道地专门以邻为壑的做法了呢?谁让我看到损害他人的利益为自己捞取好处的事就气不公了呢?谁让我是个行事光明磊落正直的人了呢?”连摇头带叹息地一副正直中带着恼怒的神情。
没等沙魔和蝎精有什么反应,只听得高米尔往下又说:“我不怕你们对谁讲,也不怕你们对谁说,事情只要我说出口了,就不怕他谁是谁地哪个是哪个。看不惯的事情,为何左胳肢窝夹着、右胳肢窝掖着地不敢往出讲呢?为何要虚虚伪伪、谁也不敢得罪地戴着面具做人呢?窝不窝囊啊?累不累啊?率真一些好不好?坦诚一些行不行?你能少块骨头,还是能掉块肉啊?他做贼心虚地又能把你怎么着呢?”魔鬼大义凛然、无所畏惧地一通慷慨陈词,着实让两个鬼头感动非常,都为交了他这样一个率真、正直的朋友而感到高兴。
蝎精立马上来安慰高米尔:“这事现在已经非常明朗了,实实在在地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即便道友不与我们讲上面的道理,几岁的孩子也能想得明白,真是谢谢高道友了。”她无限感激地望着高米尔,“不过请你放心,我和沙道友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今天你说的每一句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是烂在肚子里,我们也不会与任何人顺嘴跑大车地胡乱讲的。”
魔鬼见蝎精表了态,抬脸望着沙魔。鬼头也千恩万谢地再三保证,便把心踏踏实实地放在了肚子里。他两面三刀、里挑外撅地搞了这件事,怕双方通光后,自己在任何一方都没有了立足的地方。其实他就是做婊的子的一个典型案例,要不露声色、一点痕迹不留地去从事这一行当。每一次完事后,要把屁股檫得干干净净地,并把裤子提得板板整整,穿得好好地,然后背过不红不白、可以光明正大面对任何一切的脸,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让人主动并心甘情愿地为他立牌坊——这就是高米尔,这就是魔鬼——一个十足的婊的子。
魔鬼告别了沙魔,屁股颠着地行了一段路后,又偷偷地崴了回来,躲在一边瞭高看热闹。心想这蝎精不禁挑拨,只是轻轻地捅咕了一下,她就跳出来要蜇人了。
第六十八节:沙魔与地魔闹矛盾() 
高米尔前脚刚走,沙魔与蝎精就像屁股上长了疖子一样地坐不住了,钻到了地下,沿着高米尔说的黑油层翻找起来。终于在一处寻到了地鬼和蜥精,见其脖子抻得长长地,大大地张着嘴,正在美滋美味地牛饮着黑油,独霸十成地享受着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可口大餐。只是半刻功夫,油干地空。沙魔明显地感觉到大地往下一坐,好像下沉了不少。
吃饱了喝足了的地魔,甚是惬意地站起来,用手抹了一把油渍麻花的嘴。刚想离开,回头望见沙魔与蝎精站在那里,不由得一愣,脸上尴尬的神情中好像带着一丝丝的愧疚。他半笑着极不自然地找话问沙鬼:“道友这是要到哪去啊?”
还没等沙魔回答,蝎精跨步上前,满脸不乐呵地抢白道:“我们到哪去无关紧要,因为这是我们的家,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我到是不明白了,很想请教道友一个问题,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让人无法理解地出现在这里呢?”地魔被问得哑口无言,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理由来。
沙魔撸嘟着那张麻麻赖赖、坑坑洼洼的老黄脸,带着十足的怒气说:“我就替你说了吧,你贪恋我家乡的黑油,当我们的面假装着走开,暗地里再偷偷摸地回来,瞒着我们做这种见不人的勾当……”
蝎精得理不容人地接着嚷嚷开了:“今天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明走暗留地到底是何居心?如果这种毫无道义的卑鄙行径,一点都不令你脸红的话,如果你能给我一个这种无耻行为的合理解释的话,我什么都不说,扭头就走……”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没完没了。
地魔就算脸盘大,也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禁不住两个这般轮番冷嘲热讽地数落和扒扯。况且这东西性情狷急,有如烈火,是个不服说的火爆货。于是脑袋一波浪,把手一甩,极高的声音叫道:“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只不过是吃了一口你家地下的这么点东西,犯得上让你们这般没皮没脸地数落和扒扯吗?简直光秃秃地什么都不剩了,真是面目全非地与卑鄙一个颜色,抛到其中就是卑鄙地再也认不出来了;体无完肤地和无耻一个模样,扔到其中就是无耻地再也翻找不着了。”
“你自命清高地觉得自己又是什么?和那两样东西有什么不同地自己抬高自己了吧?”蝎精在一旁翻愣着眼睛还在往前赶。
沙魔见其龇牙咧嘴,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睛,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来了硬劲,也来了火气,憋了半天嘶哑着嗓子叫道:“你倒如此强硬地有理了,以为哪个怕了你不成?”叫完上来抓扯地鬼。
地魔满心怒气地也来抓扯沙鬼,两个妖女急急地上来护着自家的鬼头。几个东西拉拉扯扯地从地下一直抓扯到地上,最后演变成了互相厮打。搞得地上空中到处沙尘漫漫,时不时便地动山摇。
沙魔见无法取胜,从怀中把自己的宝物拿了出来。那东西本来不大,可经其手中一转,变得有一人多高。他把那东西抛到空中,口里喊道:“看我法宝。”只见那物在空中旋转了起来,从四周的小孔中扬出沙尘。开始时微微细细,接着越来越浓,到后来昏天黑地,漫天迷漫,有如午夜云遮月,又似黄浆染满天。
地魔和蜥精没想到沙鬼会下如此狠手,毫无防备,都被毒沙照顾上了——身上被打,眼睛被迷。一时痛痒难忍,双双钻地而逃。
想这疼是一般人都能招架得住的,就是这痒不是任何人都能降伏的,它是抓肝挠肺地难受啊!让人活着也不是,死了也不是的那种——心就像在半空中没着没落地悬着,都有狠狠心把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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