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的求生之路》第35章


“好烦人啊你。”楼清尘笑容绽开在脸上,把姜别的狗爪子从自己的腰侧抓出,故意不回姜别的话。
楼清尘笑起来眼睛都弯成了一道月牙,墨黑的眸子藏在中间,好像落在凡间的星星。
姜别看得有点醉,不闹腾了,安静地趴在楼清尘身上,脸埋进楼清尘的颈窝里,声音沉得像窗外的夜色:“师尊,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楼清尘的样貌不是第一次被夸赞,但还没有人像姜别这样连情绪都被楼清尘的表情牵引。
于是楼清尘一时没有跟上姜别跳脱的情绪,脸上还挂着笑,心情还不错的他微微侧了侧头,脸贴到了姜别的头发上。
姜别很喜欢楼清尘这个小动作,这意味着楼清尘一直孤独的心正向他略微敞开了。
姜别埋头在楼清尘颈窝里撒娇似的蹭了蹭:“师尊,你是众修士之首,过了化神期就可以飞升了。这百年都没有一个能得道成仙的修士了,哪个修士遇见你不得下车行个礼。我是什么?五老峰敲钟的,筑基都要命的小杂修,搞不好还入个魔。都不用说你喜欢我了,就算被别人知道我喜欢你都觉得丢脸吧?”
楼清尘心中否认不是,但又不能出口反驳。好在姜别比他想象的更加乐观。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姜别撑起身子,低头看着楼清尘,“我不仅不会入魔,我还要一直往上走,直到站到一个和你相匹配的高度,到那时你可以因为被我喜欢而骄傲。然后我要告诉全修真界我最喜欢你,你是最好的师尊。”
楼清尘的视线对上姜别的灼灼目光,想要推开姜别手,也不由自主的顺着脖颈抚上了姜别的脸,他无比隐晦的说出了一个一直埋在她心底的秘密:“姜别,我已经不能再前进了,我也会跌落、会衰老、会死亡。而你们还在长大,你们会追上我,超过我,到达一个我到达不了的高度,开拓修真界的新历。至于我,能做一枚化在泥土中的落叶,滋养你们更快长大,直到触碰到太阳的那一刻,就满足了。”
也许是楼清尘的话过于委婉,姜别没有读出一向傲气的楼清尘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可能是被情绪冲昏了脑子,他只是单纯感觉到楼清尘话中他琢磨不透的异常,急于证明自己一般的,握住楼清尘俯在自己脸上的上,恳切道:“师尊,你不会跌落,你会永远的站在我心中的最顶端,而我要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奔向你。不管是否飞升,你就是我的神。”
姜别的眼神炽热滚烫,楼清尘再看一眼仿佛都会被灼伤。
楼清尘想把手抽回来,姜别却不给,握着楼清尘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吻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从手腕的血管一直熨烫到手臂内侧。楼清尘有点晕,五感被剥夺了一般,脑子里乱哄哄的,他看不见也听不清。自己的防守好像被人一点点打开,那密不透风的城墙出现了龟裂,而楼清尘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姜别把楼清尘的手压在他的耳侧,一点点俯下|身,两个人的距离相近到呼吸之间,唇瓣之间若即若离,保持在一个恰好调情的距离。
他想干嘛?楼清尘知道自己该推开姜别,可是姜别压在他手腕上的手十分的烫,灼得他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抬不动也移不开。
十指相交,呼吸缠绵。楼清尘像是一个在雪地蹒跚步行的受难者,鼻腔中都是寒冷的冰碴。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间着了火的小木屋,他知道他进去会死,可他就是不受控制般的靠近那片温暖,哪怕会死。
一瞬间那些纲常伦理好像都从楼清尘的脑海中抽走了,什么师徒之隔,什么纲常伦理,就连牵制楼清尘心中的那个秘密都被抛之脑后。一次就好,楼清尘慢慢阖上眼睛。
“噗嗤!”
没想到姜别一下笑出声,用鼻尖蹭了蹭楼清尘的鼻尖,眼神中闪露出一丝恶意:“师尊,你在期待什么?跟我说说。”
楼清尘睁眼看见姜别笑成一条缝的眼睛,所有的清明和理智瞬间回归大脑。傻子也知道自己被姜别耍了。
楼清尘一脚把姜别从床上踹下去,骂道:“今天晚上不许睡觉,给我去跪仙人掌!”
“为什么?这是门规吗?”姜别笑嘻嘻地调侃:“门规上写着调戏师尊怎么罚了吗?我去好好温习温习,下次调戏选个惩罚轻一点的。”
“滚!”这小子还想有下次?楼清尘被姜别气得双眼发白。
“好嘞!”姜别跑到门口深处个脑袋问道,“前滚翻还是后滚翻?”
楼清尘头都要炸了,骂道:“好烦啊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⑨
晏子萧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训斥过。
楼清尘正准备带晏子萧去回应林静澜提的婚事,钱幽幽出现在院子门口,把长腿往门口一横,拦住晏子萧的去路,扯起嘴角不分轻重地道:“晏子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应了三姑娘的婚事还觉得是自己受了委屈。”
崔景言看不惯钱幽幽找晏子萧麻烦,刚打算训斥,钱幽幽行了个礼先开口道:“前辈,接下来是我和晏子萧单独商量,还希望你不要插嘴。”
钱幽幽礼节不足跋扈有余的一句话硬生生把崔景言给噎住了。
晏子萧一直当钱幽幽是个被惯坏的小孩,面对钱幽幽的来者不善晏子萧耐下心回道:“子萧没有觉得委屈,三姑娘能许配与我是子萧的福气,又怎会有多余心思。”
“得了吧,说这话你自己不觉得臊得慌吗?”钱幽幽就看不惯晏子萧这幅假惺惺的样子,冷嘲热讽道:“说好听了你是帮着神行岩和郑家庄重修旧好,说难听点你不就利用三姑娘对你一片真心当结交幌子吗?皇帝的女人去和亲也没见你这么大阵仗,会弹个琵琶就真当自己是王昭君了?”
崔景言听不下去了,出声阻拦道:“钱幽幽你别太过分了。”
钱幽幽心情不好,想起钱多多一直拿自己当钱幽幽的替身,毛病又犯了,随口吼了一句:“我不叫钱幽幽!”
接着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崔景言:“前辈,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幽幽谷,嫌我们俗不可耐。可我们就算是一身铜臭味也没见得拿女人做文章,倒是你们觉得自己清高,一个个反倒管不明白自己裤裆里那块玩意。这婚事表面看着是两厢情愿我不该插一脚,晏子萧要是真心的我也不会闹这一通,但我不想看我装在心里的人被别人当踏脚石,这个道理都懂。前辈,若是有人对晏子萧有非分之想你的反应恐怕比我还过分吧?”
崔景言侧过头,避而不谈。
钱幽幽不想和这两个人多待,丢下一句话:“你们要不是真心就尽管回绝林庄主,别畏畏缩缩一堆顾虑,直接说是我来吵你们的就行。我向郑家庄提亲,林庄主和三姑娘答不答应都是她们的事,你们神行岩犯不着为难。”
钱幽幽出了院门,撞见站在院墙外的姜别。
姜别把屋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尴尬地露出一个笑嘻嘻的笑脸:“谢谢你啊,小少爷。”
钱幽幽扫了姜别一眼,惯例开口就没什么好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变着法的哄你师尊开心。你们神行岩也真磊落,互相利用玩的可挺溜。”
姜别心事被钱幽幽戳中,吃瘪了也不作声。毕竟这事钱幽幽出面当了恶人,耍脾气骂他两句他也得受着。

年轻人向来不懂得拿捏。
不懂得对一份感情该付出多少才不会受伤。通常都是没头没脑的,像悬崖峭壁边的失足者,直愣愣地摔下深渊。
所以他们也不懂自认为无关轻重的一句话,伤一个人有多深。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正如现在坐在飘窗旁对着帕子发呆的郑三娘,和门外一帮嘲笑她被人退婚的混蛋。
好事不出门,林静澜很替郑三娘考虑,私下单独询问的楼清尘。神行岩也没有让郑家庄为难,哪怕私下里回绝得都是很隐晦。
可偏偏还是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郑三娘屋门都不想出,隔着屋门院门她好像都能听得到那帮人的窃窃私语。
郑三娘用指间轻轻抚摸帕子上那朵兰花的针线,心里又是一紧。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敏感细腻的姑娘,可那落在娘胎里的那些女儿心思不知怎么就一下子长了个齐全,逼得她难受。
她真那么喜欢晏子萧吗?她喜欢晏子萧弯起眉眼冲她笑,喜欢晏子萧像个大姐姐一样对她情绪的包容,喜欢晏子萧与生俱来让人想要依靠的亲和力。
但是她没有想到她会喜欢到会让自己这么难受的地步。
一向大力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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