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千金俏神探》第192章


“可惜,就差一步!”灵越大为惋惜。
“急什么,只要耐心等等,总等探看清楚的。”路小山毫不在意。
“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一个店小二殷勤地上前招呼。
“住店。刚刚驾着马车来的是我的朋友,麻烦在他隔壁开两间房。”路小山微笑着说。
“这可不巧了……你的朋友开的是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隔壁和对门都没有空房间了。地字五号房和六号房倒是有,干干净净的,不比天字号差,我带两位客官看看?”这小二活泼机灵,嘴皮子甚是利索。
“好!”路小山应了一声,将马匹上的行李取了下来。两个人跟着小二身后上楼。三个人顺着嘎吱作响的走廊走了片刻,灵越抬头一看,身边经过的竟是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可惜房门紧闭,看不出什么端倪。
“就是这里了!客官可还满意?”小二终于在地字号房门口停了下来,将门打开给二人看。房间不大,但是光线明亮,整洁干净。灵越走到窗前,发现对面的窗户半开半掩,一个身影背对着窗户。
小二看了一眼,笑着说:“真是巧了,那不是二位的朋友吗?”
“哦,这房间原来是对着天字房后窗的?”
“是啊!二位,还要看看隔壁吗?”
“不用看了,我们就住这两间房吧!”路小山将行李放在桌子上。
灵越取出一锭银子交给小二做押金,又吩咐他抬两桶热水来。小二忙不迭地应声下去了。
等她再靠到窗前,发现对面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阿越,方才的背影,好像不是一个婆婆呢。”路小山在隔壁房间的窗户伸出头来,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子上,轮廓分明。
灵越对他温柔而笑:“嗯,不像是那天的陶婆婆,倒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虽是匆匆的一瞥,灵越还是看到那个人影身形苗条,绝非老者。
路小山觉得那笑容直直撞入自己的胸口最深处,让胸膛中那颗心跳得急剧无比。
他忽然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动,为了她这温柔的笑,他愿意一直守护下去,哪怕需要他奉出生命。
“阿越……”他轻声而呼。
“唔?”她已抬头望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夜空。斜阳余晖脉脉,霞光万里,映照着她的侧颜,纤巧而美丽,嵌在木窗之中,宛如一副图画。
路小山再也忍不住,转身朝她的房间而去。刚出门,却见一个壮实的伙计,挑着两桶热气腾腾的水迎面过来。
“客官,你们要的热水来了!”
“好,你下去吧!我自己来。”路小山打发了伙计,提起一桶热水,先送到灵越房间。一抬眼,不觉痴了,原来灵越已经解开了头发,长发如瀑,披拂腰间。
她拿起一把木梳,正要梳理,见路小山怔怔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头发里都是草末松针,怪难受的。”路小山情不自禁地说,“阿越,我来帮你梳好不好?”
“你?你会梳头吗?”灵越笑了起来。
“当然会……”他不假思索地拿过梳子,轻轻放在她的头顶,顺着黑色的瀑布奔流而下,一边梳,一边随手拈起发丝中纠缠的草叶碎屑。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神情是那么专注,就好像对待一件珍宝。
灵越想起即将嫁到慕容山庄的那个早晨,裴之翠找来的九姑婆,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唱着祝福的歌调。那一刻,她的心情是多么地绝望,又是多么的悲伤。而此刻,她曾经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她的身后,为她梳理着万千青丝。
“路小山……”她轻轻地叫道。
“嗯?”他应着。
“路小山……”她又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微笑停住手。
“没什么,只是叫叫你。”她心中洋溢着莫名的热潮。
“我更喜欢你叫路小山,不喜欢你叫什么萧远舟。”她又说。
“为什么呢?不都是我吗?”他明知故问,修长的手抚过她锦缎一样光滑的长发。
“因为……”她的耳根发烫起来,“因为……”
他耐心地等着她说完,黑亮的眼睛如同星子。
“因为路小山是我的,萧远舟却不是……”她低不可闻地说。
第一百七十九章所思在远道() 
路小山俯下身来,看望铜镜中的她,眼睛里似乎燃起一片火焰。“我也更喜欢做路小山,不愿意做萧远舟。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萧远舟对你不够好,我不能够原谅他……”路小山轻轻吻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镜中的少女顿时惊慌起来,如同一朵水莲花般娇羞。
路小山倏然站直了身体,压制着心中的波动,“阿越,你沐浴吧!”不等灵越回答,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他忽然害怕起来,再这样下去,会不会作出越礼之举?
灵越抚着滚烫的脸起身,准备关上窗户,她有意无意地往对面看去,却见一双雪亮的眸子,正定定地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相接,电光火闪之间,那人的眸光露出讶异之色,接着消失不见。
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挥之不去。
直到灵越沐浴完毕换好衣衫,她脑海之中依旧不停地闪现那双眸子。
难道那人是陶婆婆易容而成?
她认出自己了吗?
灵越若无所思地坐在楼下的饭桌边,筷子来回搅着面条。
“阿越没有胃口吗?”路小山已经吃完了一碗面,见她心不在焉,关切地问。
“啊……不是!只是我方才见到天字号的人露面了,觉得奇怪罢了。”她闷闷地回答。
“有多奇怪?”
“我觉得她好像认识我……”
“你看清楚她的样子了吗?”
“没有……”
“是他么?”路小山忽然露出了微笑。“和掌柜说话的那个人。”
灵越扭过头去,那是个年轻少年,仅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身穿绿如雅竹的长袍,双眼如浸在秋水之中的黑曜石,不经意就吸引人注意,无法转移视线。
他仿佛也感觉到了她的注视,目光微微一转,看向她这边。
灵越赶紧转头,低头大口吃面,对面的路小山扑哧一笑,往她碗中夹了一筷鸡腿。
“多吃一点,最近那么瘦……”他说,忽而压低声音:“那人向我们走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温润的声音在灵越身后响起,“在下柳飞卿,与二位虽是初见,却恍若故交,不知兄台可愿共饮这绿蚁酒?”
路小山嘴角泛起了他那懒散,潇洒的微笑:“如此冬夜,有美酒相伴,共话西窗,岂非人生一大快事?柳兄,不必拘礼,请坐!”
柳飞卿转到灵越的面前,含笑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酒坛放在桌子上,旋开盖子,顿时酒香四溢,芳香醉人,就连坐在旁边的食客也纷纷探过头来。
“好酒!”路小山当即赞道。
“尚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柳飞卿的眼睛轻轻扫过灵越,又望向路小山。
“在下路小山,路边的一座小山。”
“路兄的名字真是又有趣又好记……这位姑娘?”柳飞卿的一双眼睛凝在灵越身上,灵越只觉得那种似被漩涡吸住的感觉又来了。
“我叫灵越。”她避开他的眼睛,第一次觉得这世间怎会有这样好看的少年。他没有沈庭芝的俊朗明毅,也没有庄妙融的飘逸出尘,不像路小山的英气勃勃,也不似慕容白的豪迈冷峻,但是只需要看他一眼,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眼,就能强烈被他吸引。
“好名字!”少年微微一笑,令人想到江南漫天飘洒的雨珠,微湿的氤氲水雾,清新并且温柔。
他取过三只白瓷杯,一一斟满。灵越发现他的手雪白细腻,几乎与酒杯的瓷白之色融为一体。
“柳兄,是哪里人呢?”路小山随口问道。
“飞卿乃是大理人氏。刚从京城办完事,准备回乡。路兄和灵越姑娘呢?”
“我们闲来无事,结伴游山玩水罢了……”
“路兄寄情山水,真是好雅兴。”柳飞卿举起酒杯,杯中绿蚁新酒,纯净如玉,“如此冬夜相聚,实在有缘,飞卿先干为敬。”他微笑着一饮而尽。
灵越轻轻拈起酒杯,手中的银针悄然试探,并未变色,她朝路小山微微颔首,路小山举杯笑道:“好,不醉不归。”
柳飞卿招手,店小二殷勤上来招呼:“柳公子,有何吩咐?”
“取一个羊肉锅子来,肉要嫩,碳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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