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渡》第105章


乔崃说愣!?br />
夜崇却是冷静,虽万分怜惜,但知她心中有恨,仍旧朝着海小棠提点道:“棠儿,她毕竟是大明峰掌门之女。”
“是啊。”
海小棠叹息一声,“我老爹也这样劝我,他说魔界尚弱,不宜树敌,甚至反反复复告诉我说,他就算死了,也不想我去报什么仇,什么恨。”
说罢,海小棠迈开步子,缓缓走到夜崇面前,极近的贴近他的胸膛,柔声道:“夜崇,其实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知道。”
夜崇伸出手,不由得想将面前的海小棠拥住,可还未触及,她却已经离开了身边。
“我老爹说,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心中有怨,有恨,他想让我活的简单快乐,不让我陷在仇恨中痛苦过活,他是为我好,我不能让他失望,所以夜崇,我不会恨你们。”
“棠儿……”
“夜崇”海小棠利落的打断夜崇的话,“我虽不恨你,但从今以后,我属魔界,你是幽罗,再见,便殊途陌路吧!”
听着决绝的话语,夜崇刚要上前一点靠近海小棠,却见她大袖一扬,周身朵朵海棠盛开,而她手心那簇,瞬间变成了一缕炙热的火焰。
“你走吧!时辰到了,老爹说,他想永远睡在这里。”
夜崇闻言,静默一瞬,慢慢退出了山洞。
夜色沉沉,不透一丝月光,就仿佛海小棠心中所有的快乐和希望,伴随着老爹的死,一同被黑暗掩盖,再也不见阳光。
昔日嬉笑生活的山洞,如今冰冷凄凉,海小棠想用心底最炙热的光将它照亮,却察觉不到一丝温暖。
再回头看了一眼,海小棠过去将老爹的被角掩好,她的老爹最怕冷,掩好了,被子里就不再着风了。
今夜的吞云山寂静凄凉,随着平地一声巨响,吞云山脚的一处山洞,轰然塌陷。
那废墟掩埋了老爹的尸骨,也掩埋了海小棠心底最珍贵的东西。
夜风把血色的纱衣吹的飞舞,海小棠负手踏云而起,朝着脚下匍匐的魔界子民,昂首朗声道:“尔等,随我回魔界!”
“恭迎帝魔!”
“恭迎帝魔!”
“恭迎帝魔!”
伴随着一声声恭敬的呐喊,海小棠回头看了一眼那了无声息的山洞,再不留恋这吞云山上的分毫,直朝着魔界的方向而去。
老爹说,那里才是她的家。
海小棠知道,老爹是想让她去到个安全的地方,魔界虽没落,但魔界流落的子民,仍会谦卑的尊她为主。
而她安逸多年,也该担起自己的责任。
魔界已经沉寂了大几千年,她生来便是赤焰海棠的宿主,这也是冥冥之中,宿命的安排。
她听老爹的话,也尊重那所谓的安排,离开了,便是一次新的开始,曾经那个没心没肺傻乎乎的海小棠,也再不见了。
夜崇静立一旁,看着从他身边离去的海小棠,她明明还是她,却让他感觉无比陌生,想要张口唤住,却知她再也不会粘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询问何时成亲的话了。
而夜崇心中,似乎也随着海小棠的离去,变的空洞了些许。
第十四章雪落十年() 
一年一落雪,风雪又十年。
九重阁的炭火幽幽燃起,海小棠倚在榻上,盖着七色花貂的皮毛毯子,静静的望着窗外落雪的天空,一言不发。
魔界一年一落雪,今日这雪,与她当年来的那天一模一样,都是这样静悄悄的,跌的人心碎。
看了片刻,海小棠将目光收回,落在了面前的请帖上。
大红的喜帖色彩张扬,但凡谁见了,都能从中读出几分热闹来。
海小棠也一样,伸手将那请帖拿在手中又看了一遍,如读了什么极好的故事,轻笑一声。
仙郡肖痕大婚,娶的是九天瑶池圣女。此事虽不关己,但其中故事,海小棠也觉得有些意思。
共结连理,这确实是一件喜事,可这件喜事,各界众人谈起来,说它是一桩佳话,又当做一段笑谈。
讲起来,也确实有些趣味,当年仙郡肖痕带妹妹肖鸾求医,求到了瑶池圣女那里,那瑶池圣女俢的虽是清净之法,却也是个热心肠的爽快人,不仅将肖鸾的伤势治好,相识一场,也与肖痕相谈甚欢,两人聊到酣处,金樽玉露都拎出来喝了几壶。
自古酒醉情迷离,翩翩公子姣姣佳人,又衬着良辰美景,这风月好事,也便成了。
事情到了这里,两人却并没有顺理成章的成了亲,只因当初那瑶池圣女醉酒醒来,一看自己做了糊涂事,女儿家到底也脸面薄些,干脆消无声息的溜了开去,让那肖痕春风一夜,只以为是一场荒唐大梦。
可不久前,一少年忽然到了仙郡认亲,指着肖痕便一口咬定就是爹爹,那肖痕和仙郡一众老者本来面色迷茫,可待看清那少年模样,便都把目光投向了肖痕,并满脸欣慰之情,甚至还有几个仰天感叹,他仙郡终于有后了!
肖痕不是个糊涂人,自己做过的事情,本就已在心头疑惑多年,再看那少年的说话方式和语气,即刻确定了这少年的母亲就是那瑶池圣女,不过肖痕同时也很疑惑,为何时隔这么些年,这少年才来认亲?
细问之下才知,原来这少年犯下些过错,误砍了月神老儿结红线的姻缘树,那月神老儿急了眼,提着拐杖追了他几千里都不肯罢休,可少年想起母亲的严厉,知道回家也逃脱不了重罚,恍然忆起一次,母亲同姨娘说过爹爹的事情,他才知道还有个爹爹可以依靠,所以便厚着脸皮,到了仙郡“求救”。
那肖痕面对儿子这“求救”,并没有即刻答应,反倒开起了条件,只说若他能说动母亲瑶池圣女出嫁,便为他救活那棵姻缘树。
这条件一出,少年一口应下
如此两人在亲生儿子的牵线搭桥之下,婚事,也顺理成章的成了。
海小棠笑笑,倒不知这儿子是有意还是无意,怕是救那姻缘树是其次,为父母结姻缘,才是主要。海小棠倒佩服那仙郡肖痕,虽俢的温文儒雅,可实打实也算得上是一位“老人”了,自身清修多年,从不曾听其贪恋过女色,如今倒好,光棍儿打了大几千年,不成亲则已,成起亲来,儿子都可以做媒人,也果真有趣。
大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侍女捧着汤羹,脚步轻盈的进来,瞧见海小棠的神情,噗嗤一声轻笑,打趣道:“平日里发生什么大事小事,主人表情总淡的跟水一般,如今看个请帖,倒看出了几分笑意。”
“你这丫头。”海小棠将手中的请帖扔回桌上,“这些人向来活的生闷无趣,只这件还有那么点意思。”
“待大婚那日您去了,不更有意思。”侍女将手中的汤羹放下,盛了一碗递到海小棠手中,“到时各界都会去的,想来夜崇少尊,也会去的。”
海小棠搅着汤羹的手顿了片刻,继续轻轻拨动着手中清淡的蘑菇汤,低声道:“去便去吧,该见的人,总是要见的。”
侍女闻言,点点头,看了看海小棠,见她面色如常,才安下心来,转身去准备参加婚礼所穿戴的首饰衣裳。
海小棠看着碗中袅袅升腾的热气,再望着窗外落的正静的雪,神思又有些恍惚了。
这十年里,每年夜崇都会来上一次,海小棠不知他来,是为了给当初老爹的死表达那无用的歉意,还是来看看当初的傻女人突然做了一界之主是个什么模样,这两种目的,海小棠都有些看不起,所以每次夜崇到了,便会被她阻在幽罗界外,而夜崇也从不硬闯,只站在幽罗界那棵盛开的海棠树下,静静的望上半天,才会转身离开。
老爹叫她不要活在仇恨中,这是他最后的心愿,海小棠也在努力的做到。
果然,看着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从心头淌过,除了念起和老爹在一起的日子时,会莫名其妙的又哭又笑,再忆起别人,心中已经一片淡然,最起码不会像当初那样,有种提起刀来,想要屠遍六界的冲动。
窗外几个孩子壮着胆子,从九重阁的石台上捧了一捧雪,跑到远处去堆起了雪人,海小棠看着,如今想想,老爹告诫的一切都是对的,她若冲动杀了那卓伶焉,到时战争再起了,除了死亡无数血流成河,流离失所的也不光会是她,还有魔界刚刚回到家中的子民们。
如今魔界日渐安稳下来,那些个曾主战为千年前老魔尊报仇的,也随着家人的安居,淡下了心来。海小棠想着,只有经历过战争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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