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妓院》第40章


在花街的喧闹声中听见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屋顶上的六人都没在意,“可能是来的客人,我都挂了牌子说南馆今日不接客的。”三月打着摆子往下走,就听见门口那些人喊道:“谁是江离?奉衙门之命捉拿罪犯江离。”
第37章 第 37 章
“有人没人啊?裕王府来下聘礼了,怎么都没人来接啊?”南馆的大门紧闭着,老鸹悲情的号着破锣锅嗓子。福来敲了几下南馆的门,没人前来开门,只得转身走,一抬眼看见了顾青,后面三月阿巫他们搀扶着苏姑娘。
“这都是咋了?一个个霜打的茄子似的。”福来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我可代表裕王府来下聘礼了,不给我倒杯茶解解渴吗?”
顾青瞪了他一眼,嘴角还往下吊着,也不说话整个人跟被抽了脊梁骨似的无精打采。
“福来啊?”苏姑娘往前走了几步,打了打顾青的手,尽量用她温柔的语气说话,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打着颤。
“夫人,这是怎么了?”福来到底也是从小就入宫伺候人的,察言观色这技巧记入心间,舌头尖上系着一条命。
“江离被官府抓去了。”苏姑娘叹了几口气才说把事情说完整,福来从几个断断续续的句子中总结出了这句话。
“官府抓二公子端的是什么理由?”福来急忙问苏姑娘,可苏姑娘一着急言语表达得更不清楚了,听的福来着急,又转头问顾青。
顾青说:“大夫人他爹告了江离,说大夫人是江离杀的。”
“二公子怎么会杀人,给衙门老爷说清楚不就行了吗?”福来一直被沈郁念叨着江离长得俊俏,心地善良又如何可怜、如何被大夫人和大公子欺负,沈郁唠叨了七八年,福来就听了七八年、耳朵都听出了茧子,弄得福来觉得江离简直就是个从天上下凡的人了。
“说不清楚。”顾青摇了摇手。
“怎么就说不清楚了?那官老爷也不是个糊涂葫芦啊,这人谁杀的还说不清吗?”
“杀大夫人的人官老爷没抓到,”四月一边拿出钥匙打开南馆的大门,一边说:“上官丞相现在认定了是江离杀的,连真正的凶手都不找。”
“他是杀定了江离啊!”四月推开南馆的大门,木门咯吱咯吱的响着。
福来在门口眨了眨眼睛,一脑袋的糨子搅不开,所有人都进了大门福来还站在门口想:为什么啊?
顾青搬开椅子坐在上面说:“我们就真的听江离话什么都不做了吗?”
“做还是得做,但绝不是像昨晚一样闹官府。”四月靠着柜台说。
“那怎么办啊,四月?”七月赶紧望向四月,每次出事当南馆都乱成一锅粥时,四月永远是最冷静的,有时候七月觉得四月就和王一样,能撑起事儿来。
“顾青,”四月看向顾青问,“当时吃早饭时不是有一个农夫说看见一老婆子吗?”
顾青回想了一下,江离失踪的第二天,他们一干人去寻江离时发现大夫人已经死了,回来吃早饭时听见一农夫说是老婆子杀了妇人,“找到那个农夫就能证明是老巫婆杀的大夫人……可是上哪找啊?”顾青刚觉得心不慌了有着落了,就被一大石头砸在了心口堵住了,他们只见了那农夫一面,脸还被灰色的补丁衣服盖住了,连个特征都没有。
“那农夫不是说他在山上有果园吗?”四月径直往门口走,眼中射出一道冷意,“我就不信把他园子烧光,他能不主动来找我!”
“我的天,快!快拦住四月。”三月突然指着四月的背影喊,“晚一会儿怕是周围山上的果园就全被火烧光了。”
“天杀的,放妖火啊你们?”顾青赶紧冲了出去,三月七月阿巫也跟在后面跑,站在门口发呆的福来先是避开了顾青,刚往右一闪就被三月撞得摔个屁股蹲儿。
撞完后三月侧侧身跑了,留下福来正要爬起来就被阿巫一个助跑从头顶跨过,“……去你奶奶个腿,咒你没命根子。”
苏姑娘看着一行人都跑出去找人,她自己本也想去但是胳膊腿儿都老了,跑也跑不动,就想着做些饭给江离送去,差役那边给点银子就能让她和江离再聊几句。
“福来啊,你刚说你来干什么?”苏姑娘从后院拿来韭菜坐在大堂择菜。
“夫人,裕王府给二公子下聘礼,我也没想到赶上这么个事儿。”福来捧出一个小红木盒子,“夫人您别看聘礼轻,里面东西值钱着呢。”
“哟,这么小个盒子。”苏姑娘拿起桌上的抹布抹了抹手,解开那红绸打开盒子。“这是江府的宅子?”苏姑娘抬头看向福来,“你家王爷准备的?”
福来笑着点了点头,眼神却暗淡下来,“王爷还想着看江公子亲自拆开这聘礼呢,结果一个去了临南,一个进了冤狱。”
“有心了。”苏姑娘把房契放回了红木盒子又郑重地系上红绸。
福来想了想说:“我现在就进宫去,一定给皇上传到消息,左右是王爷下过聘礼的人不能被丞相关进牢的。”
“哟,那真是谢谢了”苏姑娘赶紧攥住了福来的手,她面色憔悴激动得几度昏厥,刚刚哭过的眼睛又红了起来,“真是谢谢了。”
外面的天儿都暖了起来,喜鹊叫喳喳的站在树梢,迎春花扶着地开,春天的气儿好像从土地上冒出来,却怎么也钻不透牢里的干草。
江离靠在墙角两手插在胸前,昨晚受了冷风喝了酒,现在一个劲儿的反胃想吐。一个差役过来用钥匙捅了捅铁锁,把牢门打开。
江离喝过酒不耍酒疯就想睡觉,现在更是困得眼皮睁不开,他使劲掀起眼皮,留了一个小缝。
江达。
好久没见这人了,如果不是江老爷死的那天他不得不回去抬棺,那么这人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面就是抱着一个蓝包裹往门外扔,然后颐指气使地告诉自己这个家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睡得挺香啊?”江达捂着鼻子看了看四周,“就这破地方你都能睡着,看来真是什么人适合什么窝啊?”
江离强忍着想吐的感觉说:“找到新靠山了?”
那可不是找到新靠山了,当年江赋死的时候江达就缩在角落里,他瞪一眼都能吓破他的魂。现在居然可以站着看他笑话了。
“什么叫新靠山啊,那是我娘的爹,我姥爷,自来就疼着我的。”江达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无非是想刺激他,上官清他爹是丞相护着他女儿,他外孙,苏绣他爹把女儿当还债一样撇在了这儿,是死是活不管问。
“你来这儿干什么,你那疼人的姥爷能放你来这糟粕地儿。”江离闭着眼睛靠在墙角说,到现在他除了动了动眼皮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啪嗒一声,像是摔了个东西,但江离懒得看,他好像烧起来了,脑子混沌着。
等了一会儿,江达开口说:“这是你的吧,你生下来就有的东西,咱俩称兄道弟二十年我不至于连这东西都记不得。姥爷办完了我娘的白事,拿着这东西问我认不认识。”
江离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干草上撇着的是他的兔坠子。江离向前倾了倾身,拾起它把它系在腰间。“是我的东西,谢谢了,相处了二十年总算不是没瞧过我。”
“这东西和我娘的尸首一起被送到上官家门口,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江达的语气没有愤恨、没有悲伤,既不像面对杀母仇人,又不像哭娘的死。
“如果是我杀的人我会傻到送这个给你吗,你就没有动过脑子吗?”江离用最后一丝气儿说着,嘴角无奈地笑了笑。“这巫者也是称职,居然到最后还记着雇主的要求。”
“狡辩!你就等死吧你!”江达转身背对着江离走了几步,差役就在门口候着,他出门前又说:“临死前不妨透你句明白话,一切都安排好了,午时菜市口问斩。”
“谢了,劳您说清楚了,我就不白费力气……唔。”喉咙泛起胃酸,烧的喉口难受,江离哇的一下吐在了身旁,赶紧扯着袍子离远点。“吐了就是舒服,老是涌在当口又吐不出来,见着恶心人果然有用。”
江达狠狠瞪着江离,奈何江离闭着眼一副惬意的样子,江达一拳打在牢门木头上震得锁链哐啷哐啷的在牢狱里回响。
江离吐过后就睡着了,腰间的兔坠子染上了血,渗进了木头,也分不清这血是谁的。江离恍惚中感觉自己出了牢房,门口的差役睡得熟,桌上还放着小菜和酒。江离跟在人后面走着,走了一会儿发现没有铁链子擦地的声音,低头一看两脚□□着,没有脚镣。
“欸?怎么没有脚镣?”江离刚说完就发现自己两手正垂在袍子两旁,也没有铁链。
前面穿黑衣服的一个人转回身来,脸上带着面具,画着□□的一张脸,“您这是说什么啊?”黑衣服旁边站着一个白衣服的,也是白纸糊着一张脸,画的嘴角是勾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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