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妓院》第42章


刽子手的汗都吓出来了,大滴大滴掉在地上,所有人的眼光都聚在他手上的砍刀。
“兄弟,要不歇歇?”江离同情地说了一句。刽子手反而更加惊恐,眼珠子都要给他瞪出来似的。
“这人嘴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贫啊?”随南远站在人群中好笑的打量着江离,没有转头的问站在他身后的女子。“信给沈王爷传到了吗?”
“公子,那边没有音讯,我怕沈王爷在途中…”女子低着头谨慎地压低声音说。
“这俩人怎么回事?出事都挤到一起。”随南远嘀咕了一句,比身后女人都明显白皙的脸耷拉了下来。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围在法场周围的百姓被拿着刀穿着盔甲的将士们分开,乌泱泱的军队班师回朝,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站在最前面的将士傲然地举着旗,好像在这个军队就是无上的荣耀一般。
“长公主回来了?”
“长公主又打胜仗了吧!”
“那些匈奴肯定见到我们骁勇善战的长公主都吓尿了吧。”
“哈哈哈,那肯定的啊!”
百姓无一不赞美着骏马上那披着铠甲,竖着发髻的女子。女子右手携着一把剑,挺拔的鼻梁上斜过一刀疤,不过伤口很浅,已经结了粉白色的疤痕。
几乎是在将士喊长公主的一瞬间,随南远就如下意识的反射一样回头望去,这个称号一直以来就是他脑中紧绷的那根神经。
“沈暮桥回来了!”他的心和他的口同时说,那么熟练,好像就连这么一句话都要反复排练一样。
在她娘私通被打死后,她的哥哥们都被先皇以送去封地的名义半路杀死,而她因为国师的预言被当天接回,继续过着公主的生活。那个被智世大师断言为福星的人一次次上战场保卫着这个国家,抵抗外来侵略。
“慢!”沈暮桥骑在马上冲着刽子手喊,那种令敌人在战场上闻风丧胆的声音此刻携着北方边境地区的狂风走石杀到法场上。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两句是泰戈尔的诗,觉得很适合这个场景,就用在了这里,特别说明。
第39章 第 39 章
官老爷立刻下了台子小跑到马跟前向长公主解释,“回禀长公主,这罪人蓄意谋杀上官丞相之女,今已查明。”
长公主依然骑在马上,低头一瞥看见官老爷跪在了马跟前,便抬手让他起来。“实情相告,我这次匆匆赶回是因为兄长写了一封信给我,望我能参加他的大婚之礼。”
“您是说裕王吗!这真是天大的喜讯了!”官老爷激动的连磕几个头,哐哐砸向地面,看起来十分真诚。
“但是我这刚回城就看见未过门的嫂子被你押到了法场。”说着,沈暮桥用剑柄指向正跪着的江离。“你也知道我兄长是为一个人专门还俗,今日我若不喊那一句慢,只怕百姓又少了一个父母官啊。”沈暮桥嘲讽得往上官建树那儿瞥了一眼,右手略往下垂,用剑指着县令的那顶乌纱帽,半晌,剑柄一挑,乌纱帽哐一下掉在地上。
那县令不过一七品小官,此刻已被吓得两股战战,本想借着上官丞相的东风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没想到是个掉脑袋的差事,那罪人竟是即将大婚的裕王妃。县令急忙从马蹄子前拾起自己的乌纱帽,两手压着帽子往头上戴,仍旧跪着冲台上的差役喊:“快快!放人!磨蹭什么呢!”
一听官老爷放话了,刽子手立刻把手从砍刀上撒开了,两眼疑惑地盯着砍刀,只见在他松手的同时砍刀也立刻砸在了地上,把木台子豁出一个锋利的口子。刽子手纳闷的摸摸脑袋说:“撞了鬼了这是?”
“下官恭候长公主多时了。”上官建树本早已跪在马前,但奈何长公主根本不理他。
沈暮桥这时从马上翻身下来,把剑递给身后一个将士,伸手扶起仍然跪着的上官建树。“我真的非常理解丞相痛失爱女之心,但私以为兄长倾心之人必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此事我定会细细审查,还丞相一个公道,绝不偏袒自家人,失之偏颇。”
上官建树假惺惺的低头抹了几滴泪,一手捂着胸口咳了咳,“有殿下这句话老臣就放心了。”
沈暮桥的眼睛里还充满着对臣子的愧疚,嘴却在手掌的掩饰下轻笑。“君臣之间谁与谁几分真心?不过是寻了幌子做些面上的工夫。”这话还是沈郁告诉她的,在她失去娘亲和兄长后这个一直带大自己的人在说了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暮桥一步一步踏上木阶,她内心的激动像是沸腾的水在外表这个锅盖下遮蔽隐藏。眼前这个男人是把兄长从寺里叫回来的人,真的嫉妒,也真是感激。沈暮桥看着面前这个狼狈但仍然坚毅的人,这个人竟然能在法场上还这么从容和超脱。沈暮桥一把拥住了江离,头抵在江离的肩上,没有人知道那个骁勇善战的将军长公主内心是如此的脆弱,那个拿着一把剑就敢独自闯进敌营的人其实非常孤独。
“长公主?”江离拍了拍沈暮桥的背,“殿下你还好吗?”
这时一声马嘶,福来骑着马来到法场跟前,颤抖地打开圣旨,泣不成声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所有百姓官员,包括长公主此时都跪地磕头,没有人注意到在福来骑马刚出现在路口时,随南远就和身后的女子一同离开了,临走前他还回头看了一眼正趴在江离肩上哭着的沈暮桥。
“她真的长大了,她现在很厉害,很令人放心。”
沈暮桥下跪的时候忽然瞥见一个男子和女子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那背影不知怎么回事让她觉得亲切又寂寥……
随南远给沈郁发的急信沈郁真的没有收到,因为那时候他正坠入江中,性命垂危。
从三辅城到临南先走陆路再改水道。本来平云江浩浩汤汤,绕折月山直奔东海。但如今有人借着平云江中的高地在水中倒土建村,莫名其妙出现的刘家堡使得沈郁乘坐的官船不得不在村中改成小船。
于是问题就出现在了小船上,船底被人凿出了七八个小眼,用与木色相近的蜡油填充。行船之后,小眼就开始咕嘟咕嘟进水,一炷香的时间就让船沉在了平云江中。
“大人,我们已经把船捞回来了,没见一个活口。”一个穿着官服的人爬上刘家堡的城墙对那个高大的人回话。
“附近河岸也都找找,一共十三个人不能留一个活口,必须全部沉江,等几天后尸首漂上来再去打捞。”那个人浓眉大眼,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阴狠。
“大人,这样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人跟着水流漂到下游了,还能判断出在哪儿沉的江?你下去吩咐人统一口径,坚决咬死说没看见沈王爷,再把官船拉到上游弄沉。”
“是,大人。”那穿着官服的人十分尊敬的给另一个人磕了个头。
直到深夜,两边河岸都有官兵执灯搜寻,遇到从河里爬上来的直接一脚踹回河里强行淹死。海龙王在平云江中找到沈郁的身子本想带回岸上但一看这情形只好又回到江中。
“反正你已经昏过去了,在水里泡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也没什么区别哈。”海龙王一边嘀咕一边观察着岸上。“你们人类怎么就喜欢弄些背地里的事啊,你看你又着道了吧!上次在东海就是这是这样,你就不会吃一堑长一智啊!你学学顾青,当年那些人仗着他不会游水把他当作祭品扔进海里,结果顾青就苦学游水啊。”
沈郁的身子刚被江水托起,海龙王就一爪子拍过去压回水里,继续念叨着他的好顾青。“你给我下去,一会让官兵发现了。不过,你画画的水平不怎么好啊,你书房里的那幅画……”沈郁的身子刚压下去就漂起,海龙王一想这样也不行,万一真给淹死了,于是赶紧施水运术把沈郁的身子借着水转移出去,“你是要去临南对吗?那就临南随便一个湖泊,河流或水井吧。”
海龙王用尾巴卷起沈郁,青色的龙鳞刚泛起光就消失在茫茫平云江中。与此同时,临南城外护城河上真的浮起了一个人。
“我告诉你啊,这次救了你后咱们就两平了,别再让江离碎碎念了,过去的情缘就当我瞎了眼吧,我还想好好和我的顾青过日子呢。”海龙王从河里出来化身成顾青的样子,一边用手指轻轻抚着长发,一边借着清澈的河水照镜。海龙王手指一勾,沈郁的身子就平躺在了河岸上,不一会儿沈郁就咳起来,从肺里吐出好多水。
“你醒了?”海龙王走到沈郁跟前看着沈郁。
“你是顾青,你怎么来了?”沈郁一边捂嘴咳嗽一边问道。
“江离让我来的。”海龙王拍了拍衣袍清了清嗓子说,“我来的时候你们十三人已经都掉进平云江里了,两艘小船全翻了,并且有官兵在搜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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