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原配》第183章


“景阳是觉得满京的女子,都没有庭生哥哥长得好看。如果庭生哥哥是女子,那就好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顺安帝整个人像是定住,止不住幻想着师兄着女装的模样,那一定是世间最姝丽的颜色。他心“咚咚”地跳着,耳根瞬间染红。
“皇帝舅舅,您可是不舒服?”
景阳吃惊地站起来,就要唤小喜子。
顺安帝制止她,“许是天气有些热,朕无事。”
小姑娘疑惑地抬头看着天,今日云多,并无太阳。再者正是阳春,凉爽适宜,并不炎热,皇帝舅舅怎么就热得面红耳赤?
“咳在外面呆久了,朕有些许不适。”
景阳忙懂事地行礼恭送,“皇帝舅舅您去忙吧。”
顺安帝点头,站起身来,眼眸微一抬,就看到不远处的男子。男子一身的朝服,容颜俊美,神色冷清,正朝这边走来。
他眼神恍惚起来,眼前的男子与方才想象中的女子重合,仿佛朝自己走来的不是心腹重臣,而是一位容貌美丽的佳人。
佳人朱唇微启,“臣见过陛下。”
“庭生哥哥。”
景阳已经跑过去,拉着匡庭生的手。匡庭生由着她,眼眸含笑。
这一幕,看在顺安帝的眼中。他火热的心慢慢冷却,不由得在心里自嘲一笑。是他自己太过妄想,竟然把师兄臆想成女子。
如此龌龊的心思,岂不是亵渎了光风霁月的师兄?
赵显哪赵显,你怎生如此的卑鄙,连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都不放过。你这般思想,有何面目见人?有什么颜面面对赵家的列祖列宗?
他脸色平静,实则袖子里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师兄一直未成亲,那位卫姑娘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师兄当初是同情卫姑娘,才会与之定亲。想必卫姑娘是识趣的,必不会当真。
所以
他的视线落到那只修长的手上,师兄毫不避讳,还牵着景阳。是不是在师兄的心中,已经认定景阳?
如此想着,他的眼神黯下去。
番外二() 
若是那个以后能伴在师兄身边的人是景阳;或许他没有那么难受。大司马和云孝姐姐极喜爱师兄;应该会乐见其成。
只是师兄年已二十;景阳才八岁;想要成亲;还得等上个十年八载。
也不知师兄等不等得了?要真是那样;起码在这十来年中;他还可以假想师兄是自己一个人的。
倘若这般,是不是自己还能无所顾忌地陪着师兄
他思忖间,匡庭生已站到一步之外;“陛下,臣可否带景阳郡主出宫?”
必是大司马托师兄来接景阳的,他有些苦涩地想着。看来不光是师兄;大司马亦是有那样的心思。
眼神落到天真懵懂的景阳身上;突然有些羡慕。
“如此,你们走吧。”
匡庭生行礼告退;顺安帝失落地看着他们。
景阳突然回头;对他挥挥手。他挤出一个笑意;也挥了一下手。
相携离开的匡庭生和景阳出了宫门;景阳有些小大人般地叹着气;“庭生哥哥,我觉得皇帝舅舅好可怜。”
“你个小人精;从哪里看出来你皇帝舅舅可怜的?”
景阳鼓起腮帮子,掰着手指头;“你看;他没有娘没有爹,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地方。还要天天看到一些别有居心的女子,成天在眼前晃来晃去。每天天不亮要就上朝,一年下来,还歇不到二十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他不可怜谁可怜?”
匡庭生被她逗笑了,捏了一下她的脸,“什么起得比鸡早,你从哪里听来的话?若说他可怜,岂不是所有的朝臣都更可怜?须知我等臣子,要比陛下早半个时辰入宫候着。”
“叹,都可怜,你们都可怜。”
景阳晃着脑袋,自己爬上了马车。
匡庭生低头一笑,自己翻身上马,命马夫小心驾车。
回到侯府,景阳就撒开腿跑起来,惊得府里的婆子在后面喊着,“郡主,您慢些跑”
景阳一路跑进云孝公主的院子,恰巧她爹也在。这下立马变得乖巧,有模有样地行着礼,再无刚才那种撒欢的肆意。
“景阳见过爹娘。”
景修玄喝了一茶,眼神睨过来,然后重重地放下杯子,“为父与你说过多次,无事莫要进宫。敢情你将为父的话当成耳旁风,居然敢自己私下进宫!”
“爹,阳儿知道错了,您打我吧!”
小姑娘俏生生的脸昂着,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你”
景修玄看不得爱女这番样子,巴掌伸不出去,自己又下不了台。
“好了,阳儿的性子我最清楚,她吃不了亏。”
郁云慈出声,景修玄立马脸色缓和。
他不是担心女儿吃亏,而是怕那些流言会中伤女儿。女儿年幼,不知人心险恶,万一坏了名声,他这个做父亲的岂不内疚万分。
景阳一看她爹这样,就知道自己的招数百试百灵,娇糯地唤了一声“爹爹”,把景修玄的火气都化没了。
他无奈地叹气,起身去找儿子。
教训不了女儿,教训儿子他是可以的。
他一走,景阳就赖进郁云慈的怀中,“娘,我是觉得皇帝舅舅可怜,才会去宫里陪他的。你不知道,那些太妃太嫔们招了一群的姑娘进宫,宫里吵得要命。依我看,皇帝舅舅想清静一下,都被她们逼得没有去处。”
郁云慈笑了,“所以,你就背着你爹偷偷进宫?”
“娘,皇帝舅舅是真的可怜。你看他一个人,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我都替他着急,他可是我的舅舅,我当然要操心的,你说他什么时候给我娶个舅母?”
景阳说着,像个大人般地叹着气。
郁云慈的笑意加深,被女儿的样子逗笑。最近因为陛下的婚事,几乎京里有适龄姑娘的世家都动了心思。也难怪陛下心烦,那些个莺莺燕燕哪里能入他的眼。
他的心哪八成在庭生身上。
这些年,她身为局外人,看得明白。
算年纪,庭生已经二十,年岁正好。
“上将军还在吗?”她问采青。
采青已嫁为人妇,丈夫就是左三。提到左三,就不得不说左四,左四已不在京中。当年程家彻底落败,新帝登基后就判了流放。
唯有程八,被她秘密摘出来。
左四求娶程八,程八先是拒绝,觉得自己配不上左四。两人的身份地位,完全颠倒过来,也是让人唏嘘。
后来程八被左四的诚意打动,两人成亲后便离开京中。
她记得程八来告别时说过的话,那个已经沉稳许多的女子对她说想去浪迹河山,恣意江湖,做一个洒脱的女人。
从对方继继续续写来的信中,她相信他们确实做到了。两人身手都不错,去年听说开设了一个镖局,生意兴隆。
采青和左三育有一子,是景耀的伴读。
听到主子问话,采青回道:“上将军在世子的院子里。”
“你去把上将军喊来。”
采青领命离开,不大会儿,匡庭生来请安。
“不知师母唤庭生何事?”他问着,眼神瞄了一眼景阳。他心里猜着,师母找自己问话,是不是问景阳在宫里的事情?
“坐吧。”
郁云慈指了指凳子,他依言坐下。
“师母若是记得没错,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
“正是,师母好记性。”
郁云慈笑了一下,这些年,两家礼尚往来,她怎么可能忘记庭生的生辰日子。提起这个,不过是个由头。
“你也不小了,可有何打算?”
匡庭生不想她会问这个,有些猝不及防。沉默半晌,才道:“庭生以为,眼下的日子正好。祖母身子还算硬朗,母亲也比以前看着开怀。两位姐姐都已出嫁,在夫家备受尊敬。”
“你想做到的事情,都已做到,那么你自己呢?”
两人的对话透着一股玄妙,景阳的眼神在母亲和庭生哥哥之间来回着,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女儿的样子,看在郁云慈的眼中,她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发。
“在师母的心中,无论是你、锦儿、景阳还有景耀,你们都是我与你师父的孩子。师母希望你过得好,万事循着自己的本心。你可还记得师母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想做你自己,那么就去做。而如今,师母认为时机正好。”
“娘,什么做自己?庭生哥哥不是他自己吗?”景阳一脸的疑惑,被自己亲娘的话弄得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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