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攻略》第74章


手快,只怕她就要跌回到座椅上了。
太后心中一惊,想到前几日她便说畏热嗜睡,心中有了猜想。本打算让御医一同诊脉,忽而又想到皇帝曾说她体质不易受孕,若是空欢喜只怕会图惹了她闹心。当下也只能嘱托几句,又吩咐人好好照料着,并说接下来几日不必前来请安。
待到沈夕瑶带人离开了,太后才遣了人去崇德殿,只说若皇帝得了空来一趟福寿宫。
崇德殿,谨宣帝看了沈彦廷和冯冲的奏章,心中极为愉悦。见二人也是带了喜色立于大殿中央,起身上前拍了拍二人肩膀,随后哈哈大笑。如今蛮北皇庭被必入北番腹地无法动弹,今日更是直接拍了使者以求和亲。
沉思片刻,俄而抬头,双眸绽放必胜只光彩,道:“子衡,此番得胜,你功不可没。本该迁入帝京为官,但如今西北并未朕太多心腹。”
“臣自是等皇上差遣。”沈彦廷心知谨宣帝的意思,早些时候妹妹也自宫里传出消息,并带了许多分析。他身为武将本是鲁莽惯了,可此次与蛮北计谋中由宋将军带领,也是学了许多。更何况依着父亲和妹妹的看法,皇上此后的安排必定为了朝中换血之用。若想将废太子等人的势力全盘拔出,必定要先稳住军事。
谨宣帝微微点头,只吩咐其暗中赶回西北,得知冯冲此次与蛮北皇庭有几次接触,便提了其位子入兵部任职。随后下了旨意,命苏冲配合礼部处理拓跋王携女入京之事。
随后又召了新任职的周相和安王入宫,商讨该如何处理此次和亲。这种类于求和的和亲,其政治意义远远大于帝王选妃。其是赐予宗室为王妃还是收入皇宫为后妃,所传递的意义也是不同的。
周相的意思自是支持皇上封妃,安王虽未明确说什么,可意思也是极为明白的后宫不缺一个低等妃位。
揉着眉头,深深吐口气,靠在雕刻龙纹的椅背之上。许久之后将桌上的折子拿起,继续看未处理完的政事。入眼却见又是大臣劝谏广纳御女,绵延皇嗣之言。
瞥了一眼桌上的奏折,又扫过为自己整理这些的李明德,见其身子弯的更甚,意识到怕是接下来的几本都是为了这事儿。蹙了眉头,心中暗道,这些大臣放着朝政大事不盯,怎得就偏偏不放他的后宫!
面色一沉,伸手又取了一本折子,嗤笑一声,拿过笔架上的细毫沾了墨迹,思索片刻写到:“尔身在朝堂不思朝政不知为民,当真是天下读书人之耻辱!”随后又淡淡开口,“李明德,拟旨。”
“朕自登位,理内政御外敌,自认不愧于祖宗社稷。今江南未平,百姓未安,天下未富,朕实无心留恋后宫。自此十年,不再选秀。十年后,凡是选秀延为八年。”说着也不顾满宫奴才的惶恐与惊讶,接着道,“再拟旨,让陈老大人于西北勘察军务,钱大人于青州处理盐政后事并监察今年堤坝。”
李明德的声音滞了片刻,才赶忙应道。可他心中也知,皇上这是杀鸡儆猴呢。如今朝堂上最想要让皇上广纳后宫的可不就是这二位大人?心中暗暗为这二人捏了把汗,这两位可是有些年纪了,常年在京城养尊处优,如今要接了苦差事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谨宣帝垂眸思量,这历朝历代打着“清君侧”招牌,往宫里送人的大臣可是不少。这陈大人和钱大人可不就是存了这种心思?否则已到婚嫁年两的待嫁嫡女怎得就是不说亲?再者“充盈后宫,绵延皇嗣”的话,他亦是没心情再听。如今下了这种旨意,也是存了让二人知难而退的意思,年纪大了跳不动了,还是回家养老的好。
“皇上,太后宫里遣人来说,想请皇上得空去一趟。”李明德给谨宣帝换了一杯热茶,见皇上神色有所和缓,便合手一辑说道。
扫了一眼手上的折子,见不过是些小事,索性放下手中的事务,起身踏出崇德殿的大门。
太后极少主动让人请了他去福寿宫,想到今日是御医请脉的日子,难不成诊出了什么情况?负在身后的手不由一紧,前阵子御医前来说是太后身子因由亏损,操劳不得。只是在几个月前为了掌权,自己不得不求了太后出面稳定后宫。心中郁气愈重,只觉得自己百般不孝。
待到了福寿宫,请过安,上前执了太后的手,谨宣帝细心问候一番。得知太后脉象无碍,身体调养得当,心中才略略放下心来。
挥挥手,殿内伺候的宫女奴才自发退下。太后拉了谨宣帝的手说道:“哀家瞧着嘉修媛似乎有些不同,似是有了女人家的喜事儿。只是碍着皇帝之前的话,哀家也没敢说明。”话虽是喜话,但太后语中明显有一份疑虑,更有许多担忧。
听了这话,谨宣帝眼中一亮,可随即又是一暗。他明白太后的意思,女人于孩子总是有期待的。若这事儿是空欢喜,若让她感到失望还好,若是引起伤心事可就不值当的了。
“皇上不若安排好人请平安脉。”免得嘉修媛的不适只是因为一般的秋乏,却因疑怀孕而白白高兴。
这事儿本也没什么难办的,可谨宣帝自福寿宫出来心中就极为忐忑,一时高兴一时忧虑。甚至面上也是一时蹙眉,一时展颜,如此许久,终于到了羲和宫。
因着并未得了消息说皇帝要来,所以沈夕瑶用晚膳也并未候着。此时谨宣帝看到的就是一群宫女成排的呈着托盘而出,见又几乎未动,面上不仅带了忧色。
“皇上,不若此时宣了太医前来?”李明德是谨宣帝的贴身总管,自是知道皇上这是为嘉修媛的身子忧心,可又因为太后的猜测,心中没底儿。
凝视前方的烛灯,那是嘉修媛刚刚得宠时就有的习惯,当日她说“绝不让皇上见到满宫黑暗”。不想无论她遇到什么,哪怕是最难的那些日子,也会让人夜夜燃灯。
心中忽而涌出一种难言的感觉,那种欲要喷薄而出的情感和爱恋,只顶的谨宣帝双眸酸涩。
他的卿卿呵。
“不必了,今日是太后请脉的日子,明儿就是该着给后宫嫔妃请平安脉。”想了想,笑道,“让陆院判明日在崇德殿候着,待朕下了早朝再与他一同来。”
细细思量,未觉有何不妥。苦笑一声,何时他这帝王也会为这般小事上心了!
第74章 孕事
“皇上,臣等以为拓跋王携女入京求和的意思十分明白,皇上当以重礼相迎以显我朝之威。”礼部孟大人说道,他本是陈老大人的学生,也得了其的授意欲要提选妃之事。却不想一上早朝,未等众位大臣上奏本,皇上便宣了旨意,要陈钱二位大人于西北和江南监察。这可是明升暗降的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随后邵大人为二位大人求情,又落得个西北抗旱之差事。虽未西北特使,却真真儿的离了帝京的权势圈子。他虽尊师,却也懂得帝王心思,更甚者拓跋氏入京,此事非同小可,比之劝谏帝王选妃更重要。
余光扫过上位帝王晦暗的面色,孟大人心中谨慎,他为官数十载,历经前朝起伏,可如今这位年轻的帝王越来越让他心惊。不知何时,他竟拜托了世家束缚成大如斯强大。
接着是朝中大臣各分两派,有的认为当重礼相待,有的认为应该按属臣国之礼对之。谨宣帝心中本就有了定论,他非好大喜功之人,但一个蛮北之地的国家多年骚扰大封边境,对待边境百姓更是凶残至极。如今被打的求和,怎还值得他以礼相待?纵然是被指慢待又如何?他要的就是让蛮北这一心腹之患屈服于大封皇朝之威仪,在其有生之年再不敢犯。
“郑大人,刘大人既然说的这般理直,不若写了奏本呈上。”金銮殿的吵闹也随着帝王之怒而歇,宣文帝不耐再看底下的臣子相互掐架,皱眉说道:“这事儿便由礼部拟个章程上来,具体办法朕自有决断。”
这话说完,礼部几位大人就暗自叫苦了,皇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没等几位相视,谨宣帝就宣布退朝了。临走时,特意看了一眼众人。
如今快要入秋,新一届的科举将开,选拔有才干的人替代朝中无用的或是喜谋私利之人也是迫在眉睫了。当然,谨宣帝自是不会提前宣布,今年科举的殿试将由他亲自主持。那些个想要通过裙带和得了考官赏识为官的学子,他自不会启用。所谓寒门之士,当以皇权为中心,绝不能结党营私。
下朝的谨宣帝回到崇德殿换了常服,就带了陆院判直奔羲和宫,因着不放心,路上又细细嘱咐一番。
陆院判瞧瞧瞟了一眼御撵之上的帝王,心中感慨,当初何曾想到嘉修媛得了这般造化?倒是李明德跟在身侧,心中腹谤道:我的皇上哎,您可是万民之主,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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