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烟雨行》第167章


如画的少年。
陆负箫看她身旁少年一眼。蓦地心中一沉。随即摇头。心里道:“不可能。天底下之人何止千千万万。容貌相似。那也洠裁础!毙闹猩陨远恕?br />
陆秋烟父女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有一堆说不完的话。陆负箫一直板着一张脸。可一见到陆秋烟。恍若不是一人。眉开眼笑起來。说话间众人已转过小岛。鱼幸极目望去。只见水岛环生。或高或矮。或广或窄。星罗棋布。数不胜数。再看几眼。只觉眼花迷乱。当真是个得天独厚的好去处。索性不看了。
忽听得前方传來潺潺山泉的声音。鱼幸抬头望去。只见一股涓涓细流。从不远处的高峰处流将下來。击打在山石之上。汇聚成渠。又流入海中。陆秋烟低声道:“鱼大哥。这叫‘落石涧’。过了这里。才算真正进入沧月岛。”
陆负箫这才回头问道:“秋烟。他是你的朋友。”
陆秋烟道:“是啊。爹爹。对了。真金太子便是死在他手下的。文逸文公子也是他救的。”
陆负箫心头一震。走上一步。在他肩头拍了一下。道:“不错。很好。”霍地收回手掌。说道:“你是大哥的弟子。”
鱼幸吃了一惊。问道:“你是二师叔。大宋的左丞相。”这才看见他面目苍老。满头银丝。腰间插着一支雪白的玉箫。
陆负箫痴痴发呆。半晌才道:“陆秀夫三字。从大宋灭亡那一日起。已不复存在。八年之时日已过。不提也罢。”说罢长长叹了一口气。双目中尽是失望沮丧之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陆负箫呆了半晌。忽然问道。
“爹爹。他叫鱼幸。鱼儿的鱼。幸福的幸。”陆秋烟抢着说道。
“鱼幸。”陆负箫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绞尽脑汁。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一五七章 浪卷金戈(四)() 
陆负箫想之不通。便索性不再去想。对他微微一笑。道:“前几天公羊先生便捎讯息与我说。中原出了个少年英豪。杀真金。救文逸。你年纪轻轻。难能可得。你既大师哥的弟子。又是秋烟的朋友。一同到岛上去吧。”鱼幸惶恐道:“二师叔谬赞。小侄惶恐不已。”
这一路之上。东行西窜。一路上都有人把守关卡。见了陆负箫前來。都躬身行礼。岛中船只如麻。來往之人腰间鼓荡。或手握枪刀。身披铠甲。皆是习武人的装束。好一派气势森然之景状。这些士兵头绑白条。着实令人奇怪。鱼幸但见气势凛然。便不再开口向陆负箫询问。他双目顾盼。却瞧不见淮阴七秀等人。心急如焚。却又不好开口询问。
当日风寻忧前辈带着他前去燕王府时。他觉得真金太子的府邸气势恢宏。难分东西。可时下入了沧月岛。便像走进了迷宫之中。燕王府与之相比。直是相形见绌。
也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小岛。上船下船了多少次。才听不见來往士兵走动的声音。最后下了一艘小船。吴清明道:“到了。”鱼幸抬头看去。只见数百间房舍依山而建。林立有致。走得近來。始觉气势恢宏。花香鸟语。沁人心脾。
早有下人迎入内堂。陆负箫低声对南五怪说了一些话语。吴清明、怀狂风与幽平领命去了。他又吩咐下人备上酒菜。与鱼幸和陆秋烟填饱肚子。岛上的人听说秋烟姑娘回來了。都很是欢喜。
待吃得饱了。陆负箫对鱼幸道:“好贤侄。我带你去住下吧。”鱼幸看一眼陆秋烟。陆秋烟道:“鱼大哥。你便随爹爹去吧。”
鱼幸道:“好。”随着陆负箫往西厢房走去。一路之上。陆负箫都在问他。如何杀的真金。如何救的文逸。鱼幸都一一如实说了。待说道江陵樵子之时。陆负箫忽然放慢脚步。道:“不期老樵子生性怪诞。却将一身功夫都传给了你。”
鱼幸想到江陵樵子。便想到了淮阴七秀。问道:“陆二师叔。不知道淮阴七秀和形意门之人可已到了岛上。”
陆负箫疑惑道:“怎么。老樵子的徒弟和形意门的人來了。岛上都洠Э吹桨 !庇阈倚牡滓怀痢`溃骸霸饬恕K嵌ㄈ槐还蠢淝芰巳チ恕!?br />
陆负箫道:“无碍。弓未冷是一代名宿。不会对后生小辈下手的。此时行动不便。待夜深人静之时。我遣探子去打探打探。”
鱼幸虽初次与他谋面。但不知怎么。竟觉得他的口气是十足让人信任。心中略微松了。陆秀夫往半山腰一指。道:“你便住到那里去吧。”鱼幸远目看去。只见山腰之上简陋地搭着一间房舍。
陆负箫一言说罢。提气疾奔。往山腰掠去。鱼幸不敢丝毫怠慢。提气跟随在后。
到了山腰。陆负箫对他微微一笑。道:“你功夫很不错。想來你师父的一身本事。都传给你了罢。”
鱼幸道:“我从小之时。师父便开始传授我的功夫。可我天资愚笨。洠苎Ш谩R灾劣谑Ω赶侣洳幻鳌!?br />
陆负箫又问道:“你师父在玉蝶楼中惊鸿一现之后。便洠в辛搜断ⅰ!?br />
鱼幸道:“是啊。这几个月來。我从沧州寻到了大都。连半点儿消息都洠в小!?br />
陆负箫眉头紧蹙。说道:“你放心吧。先好生安歇着。”
说着看他一眼。说道:“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在这里住下便是了。”
鱼幸惶恐道:“这是陆师叔住的地方。小侄……”陆负箫挥了挥手。道:“我虽是读书人。却也不是冥顽不化之人。你是大哥的弟子。也是我亲近之人。礼教之防。不必顾忌。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住在山腰之中么。”
鱼幸摇了摇头。陆负箫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我筑山腰而居。好看得更远。提防着有朝一日蒙古人的前來。”说到这里。眸子中精光四射。喃喃道:“这一日。终于來了。”
他神思片刻。又对鱼幸道:“蒙古人來袭。一刻也不能松懈。我先前去布置攻防。晚间我再來看你。”往山下西端的那间房舍一指。道:“厨房便在那里。如若肚子饿了。可招使下人给你送吃的來。”
鱼幸道:“多谢陆师叔。”陆负箫说了这些话。径直走了。
鱼幸游目四顾。往山下看去。见山下的房屋鳞次栉比。却搭得极为简陋。此地与“落石涧”相去甚远。环境清幽。只听得“啵啵”的水声。心旷神怡。再往前方看去。目所能及之处。除了海水山岛之外。便只有蓝天白云。东南西北都已不晓。
他推开房门。走回房中。只见屋中虽也简陋。但却陈设精致。摆放考究。一摞摞书籍占据了房内的一大半空间。
他躺在床上。只见正前方的墙上挂着数幅字画。看了最右一眼。饶感兴趣。跟着念了起來:“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來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筝。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是岳武穆的《小重山》。”
他见画上字迹清晰。力透纸背。似乎掩藏着无比的愤懑之情。却是近來新作。颇感兴趣。又往第二幅看去。
第二幅是一幅水墨山水画。一幅小小的画上。奇珍异兽竟有十种之多。鱼幸吃了一惊。细细看去。却只认得白头鸳鸯与比目之鱼。画的左下角睿氖且皇浊樱夯鞠嗨际鳌G菽裾壑ν肌K姿饶坑恪0丁∩显а旎АR徊讲浇鹣岽淦獭J兰浜么ΑP輿'寻思。典卖了西湖。
鱼幸绞尽脑汁。也洠倒馇印M冶呖词薄V患蚁陆穷}的是: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落笔之处。以狂草写了“亡国之夫陆负箫信笔涂鸦”这十一个字。
鱼幸心里想:“这是苏东坡的诗作啊。是了是了。陆师叔是前朝的左丞相。心怀家国大事。当下元人当道。他心中愤愤不平。都发挥在了画卷之上。怪不得落款之处。他说自己是‘亡国之夫’。”一时间。竟对他生出了不少同情之感。
不多时候。有人敲门。鱼幸心中一喜。以为是陆秋烟來了。打开房门。才发现是个四十余岁的妇人。乃是來送一身洁净衣服给鱼幸换的。
那妇人道:“秋烟姑娘说了。你好生待在这里。她晚些再來看你。”鱼幸道:“好。多谢。”那妇人又道:“这是岛主的房间。你切勿乱翻动。”言罢便走了。鱼幸见那妇人送來的是一套白色长衫。便换在身上。继续看房中书画。
看了片刻。百无聊赖。倦意却袭将过來。闭上双眼。想寐一觉。迷迷糊糊之中。满脑子都是陆秋烟的音容形貌。此时方与她分离不久。便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似乎失去了什么似的。
想到这里。伸手从怀中摸出那一双筷子。仔细打量一番。又放回怀中。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了日薄西山之时。忽听得门外有人轻声唤道:“鱼大哥。鱼大哥。”
鱼幸一听是陆秋烟的声音。一下爬下床來。打开房门。见是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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