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血脉_澎湃》第32章


画家的梦,把交房租的钱都原来买颜料了,而纸张也是高价货,很多平民一辈子连白纸都没见过,而画画必须要用好的白纸,可不是那种低劣的草莎纸。男孩开始厌烦贵族小姐,觉得她换下洋装和那些大嘴巴的村姑没什么不同,什么都不会做脾气又不好,还非常粘人,
后来,没有后来了。
约书亚放下一本《权利意志》,她冰蓝色的眼睛隐去了最后一丝感情,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不管是真心或者虚情假意的太过奢侈了,奢侈到她根本嗤之以鼻,而身在洛伦兹和克里姆林家族如果还保留着这种天真和愚蠢只会更快地葬送性命。
约书亚拆开一封信,信封上的{烤漆印章}红心狮子来自埃罗森林的自由阵线联盟,约书亚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挑开封蜡抽出信纸,纸上一片血红。
指甲抠下桌面一点红色的漆,把信放在蜡烛上烧掉,升腾起紫色的烟雾。
预示着暴风雨的银灰色云团已在暮色中暗淡下来。
她吹熄蜡烛,打开窗户,夜风灌进来,把窗帘吹的呼呼作响,她系好窗帘坐在窗台上,三个紫色的月亮将夜晚照的剔透,不详的风刮过她的面夹,一缕银白色的发丝落在地毯上。
————
离洛伦兹平原的大约半天路程的德雷斯罗萨城,这里是松林的海洋,重重叠叠,无边无涯,在风力之下,树冠齐齐地都歪向一边。可以想象,松林发出的这种声音,简直就如同是那些失落的,到处徘徊的异教徒的呼喊与哀号,他们在这片失去理性的森林中游荡,呜咽,永远找不到重返天堂之路。
德雷斯罗萨有位伯爵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位伯爵姓格伦,是格伦家族最后的一位伯爵了,他的家族曾经名声显赫,在奥斯陆帝国崩溃时期凭借着勇武、狂热、狡狯,使他们国家的所有邪恶阴险的贵族们感到栗栗可畏。
然而在如今的德雷斯罗萨,许多人已经遗忘了格伦的名字,连他们的白狐纹章也已经被从德雷斯罗萨的纹章上剔除。在格伦城堡,好几百年以来就没有再产生过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贵族了。早在大流士三世陛下当政的时代,人们就确信,格伦家族再也不可能重创奇迹再显辉煌。然而,今天这最后一位白狐子孙却干下了一件唯一留给他干的事——失踪了。这里不是说他离开德雷斯罗萨,而从各方面推测,如果他还在人世上什么地方的话,那他就只会在城堡里。但是,一年多以前,在阳光之下,从来就没有人再见到过他这号人了。
如果说有人看到过他,那么就一定是那个孤独的男仆,一个介乎马夫和园丁之间的人。他聋得厉害,比较讲求实际的人认为他是哑巴,而更有洞察力的人则认为 他是弱智。他骨瘦如柴,一头红发,尖下巴,深蓝色的眼睛,名字叫伊尔,他是这个荒凉庄园的最后一个沉默寡言的仆人。
一位女仆心不在焉地走过昏暗的花园,来到城堡的阴影下时,天上更是阴云密布,空气潮湿,像是要打雷了。对着云缝中落日透下的最后余晖,他看到一个黑糊糊的人的侧影,她尖叫一声,那条黑影就不见了,而一个尖叫着的头颅飞了起来,她肥胖的脸蛋上还保持着死前一秒的感情,我只希望可以用慢镜头来描述这个场景。
格伦城堡里被拖到井里的尸体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最后的痕迹,那些清洗不掉的血迹散发着魔惑的光芒,一些披着黑斗篷戴着红手套的神秘人物正在清洗整座城堡。也许是因为人气太少的原因,还是格伦家族遗传的阴冷性格,城堡里有说不出的阴暗,空气潮湿阴冷,又有着腐臭的气味,走在里面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上温柔的爬过。厨房里脏的吓人,油污,秽物到处都是,地面上除了垃圾还有些碎肉沫和骨渣,血腥味从这里飘散而出,逐渐笼罩整座格伦城堡。
厨房的烤架上本来是挂烤乳猪的钩子上挂着十几具苍白的尸体,被剥的干干净净,许多尸体被切下了最为肥嫩的部分。
“格伦伯爵不见了。”一个神秘人物对另一个人说到。
头领摘下红手套,露出一只白皙的手,但是指甲又黑又脏还有浓厚的血腥味,他正慢条斯理地切盘子里的的烤肉,肉烤的外焦里嫩,散发出无法形容的奇异香味,“在我们抛弃血食向伊尔玛特祷告时,罪孽就降临在我们身上。”他擦擦嘴,说到,“格伦伯爵一定是去见“母狼”了,我们修整之后就出发去洛伦兹平原。”
暴风雨终于不负众望地降临了,天地怒嚎着嘶吼着咆哮着,而人类还是其它生物只能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巢穴里寻求片刻的慰藉。我们生来卑微,却对人类的痛苦怀有悲悯之心。
三个紫色的月亮,即使是银色的乌云也不能遮盖住的光芒。
血腥味越来越近了,一字型的黑袍人立在约书亚对面的房顶上,一道闪电打在他们头顶上,照亮他们苍白的面容。
“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埃赫那吞格伦而来,并不想与“母狼”发生任何冲突,同样的,我相信您也不希望与伊尔玛特的信徒发生任何的不愉快,希望您能交出他。”
约书亚在暴风雨中安静的品着一杯苦涩的茶水,能吹断树枝的暴风甚至没让她的发丝乱一下,她似乎疑惑地问道:“什么时候起,古拉波尼基的赎罪者们抛弃了血食,开始像人类一样谈判了?从古至今,任何强大的组织在被更高等级的文明征服的时候并且开始被同化的时候,就像是卡兰草原的蛮族,被奥斯陆同化,从此湮没无闻,我想如果你们继续模仿人类的行为,悲剧就离你们不远了。”
赎罪者们只学到了人类先礼后兵的习惯,他们之中有的人露出血红的牙床和锋利的牙齿,“我们知道你很强大。”赎罪者首领已经把“您”换成了“你”,他尖锐的不像是人类的指甲撞击出残暴的火花,风暴吹下他的斗篷帽子,露出一缕缕编成辫子的、在每个辫子的末尾系着银色的小铃铛,只不过它响的非常少,而此时,所有的铃铛疯狂的响了起来。“以你的身份能指挥自由阵线联盟,想必金鸢尾花徽章已经不能桎梏你的身份了吧?”
这是个问句,而赎罪者的首领也的确希望听到否定的回答。
两座房子之间至少隔着一百码的距离,而约书亚几乎是细不可闻的声音却让赎罪者首领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熄灭了,“金鸢尾花?它早就配不上我了。”
赎罪者们骚动起来,首领甜甜血红的嘴唇,两颗格外突出的犬齿发出森白的冷芒。“古拉波尼基和母狼一向友好相处,我们从都铎王朝而来,只想要找到数百年前背叛我们的罪徒!而他早就已经死亡,但是他的子孙,格伦的白狐依然活在世界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收到了风声,我们也清楚,狐狸是最狡猾最善于伪装的动物,在古老的三分之一交杯仪式里,你与他的契约已经成立,您能确定的给我一个答案吗?”
约书亚侧着脸,雨水从她凌历的脸部线条上流下来,他嘲讽地说到,“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时间凝固下来,雨水保持着低落的姿势。
“没有人告诉你们,在没有太阳的夜晚,有一种光芒比三月更锋利?”
冰蓝色倒三角出现在约书亚的眼睛里,和三个月亮形成诡异的对称状态,而波天而下的水就是最锋利的利刃。最迷人的最危险,皎洁的月色,崩溅的水花,此刻都散发出致命的危险。
整个洛伦兹平原都在下雨,就像是在刀山上跳舞,被戳成筛子的赎罪者躺在地面上,他们的斗篷已经被撕的粉碎,胸口上露出用刀子割出来的巨大的逆十字架记号,狰狞,触目惊心。
赎罪者的首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他的声音很微弱,但他知道约书亚听得见,“我们抓住了格伦城堡的所有人,包括他刚出生的儿子,小孩子的肉最好吃,又嫩又可口,你知道吗?没有经过洗礼的小杂种是送给伊尔玛特大人最好的礼物,我们取出那个婴儿的心脏,将他的身体分成六份,并在旁边□□他的妈妈。你有孩子吗?我们会把你的孩子撕碎,分食,并在他的面前□□你——”他没有说出最后一句哈,重达数万磅的重水把他压成了肉沫。联通他周围坚硬的地面也下沉了半码的高度,像被工匠精心打造过一样。
约书亚放下茶杯,她没有移动过一步,对着满天星辰说到,“下一个来的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①伊尔玛特:受难之神。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古老仪式:三分之一交杯
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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