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第255章


宁侯对他的重视,现在永宁侯这是要干吗?
永宁侯这么在意谢萌的安危,皇帝知道吗?
他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守护永宁侯的,永宁侯就这么把他丢出去,皇帝没有意见吗?
“这可以说是这几年最重要的事了,谢萌的安全不容轻忽,其他人我放心不下,有劳赵石你了。”卫衍觉得这是一桩一举两得的好事。
清丈田亩,只要做好了,必然是大功一件,赵石保护好了谢萌,也能分润功劳,升职是理所当然的,谁都不能反对,就算是皇帝,也不能。
而且,谢萌这次恐怕会得罪不少人,他的安危的确很重要。
“侯爷,陛下的意思呢?”这些道理赵石都明白,但是不问皇帝一声,就这么把他调出京去,有些不大好吧。
“放心,我已经向陛下请过旨意了,陛下也是同意的。”卫衍好好安抚了赵石一番,“而且,让我帮你成家立业,也是陛下的意思。这些年,你的忠心,陛下都知道的。”
永宁侯这话,赵石只能半信半疑。
不过,这样的事,永宁侯若是说谎,随时都会被人拆穿,应该不至于说假话。而且永宁侯都发下了签令,命他带队去保护谢萌,也没人来通知他不准去,赵石只当皇帝真的同意了。
当然,赵石不知道,宫里的皇帝,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郁闷着呢。
但是,皇帝郁闷归郁闷,这还真的是他亲口答应的事,就算他是皇帝,一时间也没法出尔反尔,不许卫衍这么做。
第七十七章 众乐乐乎() 
若按景骊的真正想法;先把赵石迁出卫衍的府邸;再以历练为名;让卫衍亲手把赵石远远地打发了;最好打发到边地去;才最符合他的心意。
只要赵石离了京,生米煮成了熟饭;接下去就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先不说立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赵石真的立功了,他也可以用各种理由压着,不让卫衍把赵石调回来。
以卫衍的脾气,遇事不会马上觉得别人有歹意;只会先往好处想,刚开始肯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怀疑他不肯调赵石回京的用意,大概还会误以为以后他要大用赵石;才会寻机压压他,不过时间久了,随着他拒绝的次数增多;卫衍恐怕就要起疑心了。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好几年肯定过去了,卫衍身边有了其他的贴心人;赵石就算回来了;也得靠边站了。
这些事;他原先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一步步走下去,就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结果,卫衍不知道为了什么,一出手,就打乱了他的布置。
若不是卫衍没有特地跑来劝谏他不要胡闹,景骊都要怀疑卫衍是不是知道了他的真正目的,才会抢先出手破坏。
哼,竟然要把赵石调到谢萌身边去,这是摆明了在为赵石以后升职铺路了。
卫衍这么做,不能算是错,从酬功角度而言,他这么做,才是最为妥当。
但是,景骊嘴里说得好听,几次三番嚷嚷着要卫衍多关心关心赵石,心里可是奔着收拾赵石去的,卫衍这么安排,和他的目的直接南辕北辙了。
偏偏,这事他不能反对,至少不能明面上表示反对,因为卫衍从头到尾都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始终按照他说的那些话在做,他要是多说什么,卫衍现在就要怀疑他对赵石别有用心了。
他打算收拾的人,明摆着很快就要立功升职了,景骊当然很郁闷,但是,他拿毫不知情又做人实诚的卫衍没办法,只能生生受了这些郁闷。
不过,他郁闷了片刻,又想开了。
算了,赵石的事先不急,迟早有收拾他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在卫衍身边放些贴心人,先把卫衍的心给收拢了,绝了赵石的后路。没有卫衍护着,他想收拾赵石还不是小菜一碟,拈手就来。
这些贴心人嘛,身手要好,杂务要全能,要听他的话,还要对卫衍忠心耿耿,景骊扒拉了一下夹袋,发现有能力的人不少,但是完全满足这些条件的人,真的没有。
没办法,他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捏着鼻子挑出了几个勉强符合条件的,凑合着用了。
当然,听他的话,和对卫衍忠心,有时候是不能两全的,比如赵石就是栽在这上面的,在他和卫衍之间,选择了向着卫衍,才让他觉得不听话了,不过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他肯定不在意了。
人他安排好了,不过能不能收拢卫衍的心,就要看这些人的本事了。
他们最大的对手不在京里,这些人都不能好好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讨人欢心,得人赏识,就是他们无能了。既然无能,那么以后被赵石压在头上,也是活该,他一点都不会同情的。
就在皇帝陛下认真筹谋某些于国无益于己愉悦的琐事时,弘庆初年最大的盛事,在康平县缓缓拉开了帷幕,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向京畿地区,向全皇朝境内蔓延,因为此事最初是在康平县开始的,史称“康平厘田”。
此次厘田历时二年多,除了清丈田亩厘清赋税之外,天下各州府的水利设施稼穑用具也有了很大的改善,为日后的赋税增加国库充盈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好处,还有些好处,一时之间看不清,日子久了才能发挥作用。
比如,光在京畿地区,就有数百名士子为了这事到处奔波,等到谢萌完成了京畿地区的厘田,训练出了足够多的熟练人手,向其他府县派出厘田人员的时候,当地又有许多士子加入了这一盛事。
这些士子都是聪明人,经历了此事,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世都有了不少长进,对于农桑,也从纸上谈兵进化到了略知一二,个别人甚至到了精通级别,哪怕只是略知一二,等到他们高中进士授官以后,也比其他人多了不少切实的劝农经验,于国于民都有益处。
这些后话先不去说,只说谢萌总领了此事后,在康平县待了一个多月,就统合了民议司、户部、以及齐远恒身边那些来帮忙的士子,将他们分成了数支队伍进行训练,又在康平县内分头练手,验收合格后再向京畿地区各县铺开。
大概到了五月初,康平县的厘田到了尾声,而京畿地区各县则有了厘田人员进驻,有些地方开始纷纷攘攘起来了。
作为宫里的高位妃子,周贵妃的家人每月可以入宫来请见她一次。
这一日,周贵妃的母亲如往常一般进宫来探望她,见了她就喊起了冤:“娘娘,您可要为家里做主啊!”
“母亲快请坐,来人,上茶,您慢慢说,这是出了什么事?”周贵妃赐了坐,又不慌不忙地命人上了茶,才问起了缘由。
“还不是那几个混账东西惹出来的事!”周母恨恨地说道,急忙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周贵妃仔细听了母亲的一番话,才知道,原来,这事与她的几个叔父有关。
周贵妃家是长房嫡支,她有几个庶出的叔父,当日祖父母去了,她家按例分了家,长房继承了爵位祖宅等物,其他几个叔父就搬了出去。结果,这次厘田开始了,他的几个叔父就去县衙告了一状,说长房分家不公,要求重分家产。
县令不敢接手这个案子,最后,这个案子转呈进了府衙。
“呵,母亲不用理会他们,别说只是告到了府衙,就算告御状也没用。爵位祖宅归嫡长,诸子财物均分是律法,哪来的不公?”周贵妃语气很是笃定。
“娘娘!”周母苦笑了起来,“有些事,娘娘不知道。那几个混账东西,要求均分族产。”
“族产?族产是祭祀所用,怎能均分?府尹应当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爵位祖宅以及族产,是周家最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向来归长房嫡支继承支配,族产的大头是祀田,所得用于祭祀、族学以及其他,肯定不能均分。
所谓诸子均分家产,均分的是父辈的田地浮财等物,女眷嫁妆不在此列。
“娘娘,府尹说,族产祀田,到底该由谁来继承,属于民不告官不究的范畴,一旦有人告了,官府就要按律法做主了。”
景朝的田地,没有免赋税之说,所有的田地全部按等征收赋税,祀田也不例外。
既然祀田不能免赋税,为何还有许多人家置办大量祀田,细细推究,却是与推恩令有关了。
推恩令的应用很有些时候了。
据传,史上有位皇帝为了削弱诸侯国的势力,要求诸侯将封地均分给子嗣,这么一来,诸侯的封地每一代都会变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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