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家魔头说饿了》第57章


醉闲突然叹了口气,哑声问他:“小和尚,尸山血海,血流。。。。。。嗯。。。。。。。成河,六界崩毁遭临大难,你不管了?那些惨叫声。。。。。。唔。。。。。。。悲鸣声你听见了么?你听听还有小小的孩子无措的呆坐在浑身是血的尸体边在哭呢?”
不知的手停住了。
醉闲喘息着,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捧住不知的脸,目光深深的似乎已经望进了那混沌不知深浅的眸底。
“你去看看,多少人死在灾难之中,他们血肉模糊,他们挣扎绝望,他求着,有没有人在这绝望中拉他们一把,救救他们。”
不知红眸一颤,红的近乎滴血的颜色恍惚暗淡。醉闲的手缓缓下滑,环抱住不知的脊背,而不知还是怔怔的望着他。
“愿,天下靖平。和尚,你的天下,你不要了吗?”说着,醉闲的手中忽然按在不知的背上,磅礴的灵力猛然冲进不知的身体。
“天下靖平,和尚,你不要了吗!”
“噗。”不知倏然偏过头,喷出一口血来,醉闲偏开了头,还是不免被温热的血沾到脖子与肩膀。
“咳咳咳。。。。。。”不知捂住自己的唇,不停的咳嗽,好似要将心肝脾肺全都咳出来。鲜血不停的自他的指缝间溢出来,没一会儿就染红了那只细白瓷般的手。
自然他的另一只手也滑出了醉闲的身体。醉闲觉得松了一口气,可他呆呆的看着床幔,耳边尽是不知压抑的咳嗽声,恍惚见又觉得凄惨。
他们两个,还真是凄凄惨惨。他自嘲的想着,便不由笑出了声,不知的咳嗽声堪堪止住,他便不可抑止的笑出声来。
只是低低的一声笑,却在突然寂静下来的房中格外清晰,而,苍凉。
“和尚,脑子回来了,就先放开我吧。”醉闲的声音喑哑,却不见窘迫,只是在冷静的说着事实。
不知浑身一颤,手一挥便是一件洁白无瑕的僧袍罩在在醉闲的身上。两人此刻可是真真正正的“坦陈相见”。他一手擦去手上血迹,一手将醉闲包裹好,声音嘶哑的当真听不出是个人声了,“抱歉。”
醉闲笑了,“我以为你会说谢谢。”
不知不语,他只是放开醉闲,然后背对着醉闲低下头捞起床下四散的衣裳。
醉闲慢条斯理的收拾自己,取出衣裳套在身上,不知虽然将衣裳捞回来,却也不是拿回来穿的。不过是顺势背对着醉闲,非礼勿视罢了。虽说,方才他已经看了个干净。醉闲在穿衣裳,不知也整理自己。
然而等不知已经打点妥当,醉闲还在与自己的腰绳斗智斗勇。行动不便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一不小心拿错了衣裳!
那个腰绳他系不工整,却又不想再脱了换身衣服,不耐烦了就随手打了结。
这是不知看过来,突然伸出手接过了他手中黑红交错的腰绳。醉闲愣了愣,还是撇开眼,放手给了不知。
不知垂着眼眸,目光落在乱七八糟的绳结上,指尖微动先给解了出来,再几下穿梭便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结扣。
醉闲甚至不用看,便晓得那和尚的眼神一定是沉静而。。。。。。温柔。
他紧抿了唇,看不知打好了绳子,便挪动身子下床。挥手将轮椅摆出来后,他才想起还没穿鞋,又拿出袜子套上。奈何,他现在也是个半残,套个袜子就半天,鞋子还落在床底下,东一只西一只的看着就烦。
不知十分了解他,体贴的下床捡回鞋子,并且在床边蹲下,帮醉闲将鞋子穿好。醉闲沉默的看着他,他一抬头对上醉闲的眼睛,不过片刻两人皆转开眼。不知抱着醉闲在轮椅上坐好,醉闲将手中被不知胡乱缠上的佛珠接下来换给不知。
相对无言,两相尴尬,说的便是他们了。
不知眼尖看到醉闲手腕上的淤青,醉闲自己却毫不在乎,转身便要走,可眼眸一扫间又停住了。
不知见醉闲回转过来,伸手从那堆衣裳里找出一块令牌来。暗红色的令牌,一面是火焰花纹,一面刻了一个“左”字,是他当初给了不知的令牌。
便是不知自己见了这面令牌也是浑身一震。醉闲望了他一眼,目光复杂,或许是他没有想到当初随手赠下之物,他却收在怀里。似乎以前不会动用,以后也不会以此让他难做。那么还留下做什么呢?妄添伤情么?终究不是什么有益他修行的东西,送佛他送到西了。
他将令牌收到袖中,不知不由要拦。却听那魔头道:“既然是一刀两断,这东西还是还我吧。你我之间,再不相欠,日后见了,便也当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吧。我放过你。”
不知木然的站在原地,望着灼然的大火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底。绝然的离开,不会回头,也不再纠葛。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岁月悠悠(捉虫)
第四十三章 岁月悠悠
十万多年前,醉闲以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逼他放弃净离。
可事实上,不知让他放弃了。
还在前几天,他又以为整个六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逼他放弃不知。可你看看,他还是放弃了。
所以说,人呐,话可不能说的太满,会被推翻的,魔也一样。谁都会变,谁也都没有自以为的那样了解自己。他以为的至死不渝,是枷锁,他认定的永不放手,是执念。
而枷锁,是会断的,执念,也是能消的。就算不是现在,醉闲喝不知也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醉闲走出了小院,才发现他们恰是在当初净离带着他来弹琴的地方。
月色溶溶,溪水潺潺,幽幽风来,鼻尖尽是冷清的草木香气,静谧而安详。只是今日,月色有些冷,夜风有些凉。当初的一曲《子衿》还恍若因绕在耳边,经久不歇,可他已经唱不出那缱绻缠绵的调子了。
黑衣如暗夜染就红纹如大火燎原,不可一世的魔头,怔怔的望着山间景色,兀自失了神。
远远的,他似乎听到山下热闹的人声,还有昏黄的灯火。一群明亮亮的天灯从城中的一角整齐的生气,红黄蓝绿不一而足,但他命中间都有一节小小的蜡烛,它们都照亮了无际的黑夜,带来温暖与光明。如同,指引人的,明灯。
不知追出来时便看到醉闲背对着他,仰着头望着天边的天灯出神。不知握紧了手中小小的素白锦囊,缓缓走了过去。
不知走到醉闲身边,醉闲才堪堪回神。
“还有事?”醉闲脊背一僵,后有放松下来,靠着椅背问道。
不知垂下眼,蹲下身,醉闲从原来的抬头到与他平视。只见那个和尚将手中的锦囊珍之重之的交到他的手里,“木灵珠一定要带在身上,这世上唯有你能动用。”
艰涩的声音已经平静了下来,可是和尚啊,你的手在颤抖,你知不知道。明明不想给我,你怎么舍下了?
“这个,亦还你吧,施主。”
不知将东西放进醉闲的手里后,直起身,不再看醉闲一眼,被对着他往前走。
醉闲没有说话,却也是握在了锦囊望前。他们各自走向自己的前路,都没有回头。
魔头的运气不错,没多久就遇到了镜门。这东西神出鬼没,最近更是频繁起来,醉闲每多想便走了进去。
再出来已经落到了一个小湖泊前,观看天色天边泛白是要天亮了,四周荒无人烟的,恰好便宜了醉闲。
他将不知给的锦囊收入袖里乾坤,手指就要将腰绳解下来,可手碰到的时候,突然就舍不得了。
他觉得好笑,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两声后,还是沉默着一手指绞断了腰绳,留下了那个结扣。
和尚,我将你身上所有有关于我的痕迹尽数清理干净。而我,你忘了,也只好我记得了。谁叫你是和尚,我是魔头呢。
醉闲将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扒下来,刺溜一身滑进了水里。清晨的冷水冻得他一个激灵,腿脚不便趴在岸边也实在是不雅观。可你被人压在床上就差彻底吃干抹尽了,你能套上衣服就走?别说笑了。先不说是否尽兴,你被人咬了一身的牙印,出了一身的汗,再不讲究也得洗洗,何况醉闲在能讲究的时候还是不愿意亏待了自己的。
醉闲一手支撑这自己,一手撩水,边洗他边想,自己这一遭真是吃亏,太吃亏了。也不晓得那和尚看到他自己咬下的一身杰作没有。
还是没看到的好些,免得再乱了他的修行。可笑了,这是什么样的脸皮,那和尚忍耐克制无欲到一定的火候了,他这是什么样的脸皮,才会觉得那和尚看了他会有碍修行。
醉闲出神的想着,又想起不知给他的锦囊。他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过他这样的东西。随手拿了件衣服套上,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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