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宠后》第137章


沈琼莲端着药碗进屋的时候,刚好看到这祖孙二人抱头痛哭的一幕,也忍不住侧头,摸了摸眼泪,还是强忍着将药碗递给了伺候在旁的莲香。
莲香走上前来,轻轻唤了句:“太皇太后该服药了,太子殿下莫要太过伤心了。”
小朱载垣乖巧的起身,抹了抹眼泪,亲自接过药碗。
王氏强忍着,还是咳嗽了好半天,方才缓过气儿来,朱载垣一边端着药碗,一边帮太奶奶抚背顺气。
见王氏渐渐呼吸平顺了些,朱载垣又亲自端起药碗,执起一勺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直到不那么烫了,方才送到太奶奶唇边。
王氏知道自己的小曾孙孝顺,也知道自己虽没福气看着他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但她心中坚信,自己的小曾孙长大了,必定会是个明君英主。
王氏服过药后,小朱载垣又扶着太奶奶躺下,亲手帮太奶奶掖了被子,又陪了太奶奶好一会,直到太奶奶乏了,想休息了,方才离去。
王氏看着自己小曾孙离去的背影,确实怎么也睡不着,她命莲香去唤了沈琼莲来,主仆二人已经许久,未这样谈过心了。
“莹中啊”王氏见沈琼莲至,艰难地起身唤了她一句,沈琼莲见状,忙上前扶起太皇太后。
王氏用帕子捂着唇,又咳嗽了好一阵子,方才止住。她抬眼,对沈琼莲淡淡地笑了笑:“选秀时的情景,仿若还是昨天一般,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垣儿,都是个大孩子了。”
沈琼莲抚着她的背,也与王氏相视一笑:“咱们都老了。”
王氏缓了缓神儿,突然伸手握住沈琼莲的手,语重心长道:“皇后是你亲自选出来的,我历经四朝,见过无数后宫女人,万贵妃嚣张跋扈,张氏独宠后宫,却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像夏氏这样,她,太与众不同了。”
沈琼莲似乎明白过了什么,她一边安抚着太皇太后,一边试探问道:“太皇太后可是有话,要我转达给皇后?”
王氏重重地点了点头:“女子干政,乃是有明以来独一份,皇上现在是宠她,护她,可那些朝臣阁老们,真的会就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吗?莹中,若论才学,你不输与夏氏,你对如今这朝中的局势,也是看的通通透透的,你应该明白,我所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沈琼莲紧紧握住王氏的手,言语中有些许哽咽:“太皇太后臣,明白。”
王氏缓缓闭上双眼,眼角划过一丝泪痕,深深叹道:“身为女子,就是在这世上立命都不易,想要为女子争得一片天,终究是难了些。夏氏心志高远,我只怕她,飞的越高,跌的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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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闻讯;立即从宣府拔营启程;星夜兼程的赶路;无奈到达京城之时;还是未能见上王太皇太后最后一面。
朱厚照在王氏的灵前披麻戴孝;号啕大哭;并下令自己要亲自为王太皇太后主持丧礼。
百官静静的看着他演戏;听闻他要亲自主持丧礼,都面面相觑,面上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皇上良心发现了?不浪了?准备做个明君了?
鬼才信你!
*
父母终于回家了;事实证明小朱载垣还不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夏云渚一回宫,怕儿子独自一人在东宫太过伤心,这几日便将他接回豹房;日日陪在自己儿子和女儿身边。
最宠爱自己的太奶奶这一撒手人寰;小朱载垣和小朱嫄淳瞬间都长大了不少。这会两个小的都倚在娘亲怀里抱着,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
夏云渚左手揽着儿子;右手揽着女儿;心中一阵酸楚与自责;自己这做娘亲的;确实是太不尽责了,想想自己的父母在她这么大的时候;风雨不误的送她去少年宫补习功课,有一次下大雨;她妈妈骑着电动车带着她;连人带车都摔倒在泥坑里,那情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娘亲不要丢下垣儿好不好?垣儿每日都用功读书,杨师傅和沙先生日日都夸奖垣儿,娘亲接垣儿回来好不好?”小朱载垣揽着娘亲的脖子,往前蹭了蹭,委屈巴巴道。
“淳儿也要娘亲!”小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甘示弱,半环着娘亲的腰不肯撒手。
夏云渚心都快化了,可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无奈
就在两个小孩子拉着娘亲不肯撒手的时候,玲珑匆匆而至,向皇后禀报道:“娘娘,沈女官求见。”
夏云渚哄了哄两个孩子,让奶娘带着他们下去休息,这才得空抹了抹面上泪痕,忙吩咐道:“快宣沈女官进来吧。”
玲珑诺了诺,旋即便退出了大殿,不一会的功夫,就见沈琼莲一身孝衣,面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沈琼莲走上前来,欠身行了一礼。
“沈女官快快请起,沈女官与本宫,就莫要见外了。”夏云渚起身,亲自扶起她,并示意左右给沈琼莲看座。
待左右奉了茶,退下之后,沈琼莲方才缓缓开口:“皇后娘娘是明白人,应当知晓我今日的来意吧。”
夏云渚看着她的眼,重重点了点头:“太皇太后临终前,可有什么话,要沈女官转达与我?”
沈琼莲微微颔首:“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终还是放心不下你,你应当知道,这些年来她的用心良苦。”
夏云渚眼眶微微泛红,涌出的热泪慢慢模糊了双眼:“沈女官,对不起,我并非一个称职的母亲,也并非一个安分守己的皇后,我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失望了。”
沈琼莲却是叹息着轻轻摇了摇头:“皇后娘娘错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从未这样想过。太皇太后历经四朝风雨,她老人家什么没见过?当年万贵妃那样嚣张跋扈,她老人家还是挺了过来娘娘,你要知道,自咱们大明开国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是太…祖爷定下的祖训,这百余年来,你是唯一一个,敢肆意参政议政的女子,你如此破坏祖宗礼法,太皇太后可曾出面阻止过你?”
夏云渚垂首摇了摇头,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沾湿了胸前的衣襟。
沈琼莲给她递了一方帕子,叹道:“同为女人,我知道你的不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懂。你为了咱们女人能在这世上立住脚,有所作为,你花的所有心思,她老人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夏云渚泣不成声,无言以对,只是用帕子捂着嘴,颤抖着抽泣。
沈琼莲继续说着:“那年你为了去宣府追皇上,将太子委托给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就已经明白了你的无奈。皇上是她老人家从小带大的,皇上是什么性子,她老人家再清楚不过了。这朝堂之事,她老人家不懂,可是她能看出来,皇上与文官之间的裂痕,已经快到了不可调停的地步。你们小两口所做的事,也是为了这个国家,能一天天好起来,太皇太后她心里都懂,她全都懂。”
夏云渚泪如雨下:“沈女官,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今后的路,我到底该怎样走下去?”
沈琼莲眼眶微红,但语气却是出奇的坚定:“皇后,你这条路,无人走过,这是条未知的路,旁的人无法告诉你前方到底是平顺的阳关大道,还是布满荆棘的崎岖山路,只是无论这条路如何坎坷,你身为一国之后,为了咱们女人今后在这世上能站住脚,微臣恳请你,即使是跪着,也要将这条路走完!”
“沈女官,你是支持我的,对吗?”夏云渚抬着泪眼,笃定地看着她。
沈琼莲重重点了点头:“太皇太后临终前最后的嘱托,便是要你不要有顾虑,你想做的事情,就放开手去做吧。皇后娘娘如若不嫌弃,微臣愿意帮娘娘照顾太子与寿康公主,帮娘娘分担后顾之忧。”
夏云渚握住她手,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沈女官,谢谢你。”
沈琼莲破涕而笑,摇了摇头:“如若我有你这般福气,定也会像你一样,为咱们女人,为咱们的国家,做力所能及之事。”
*
正德十三年六月,孝贞太皇太后出殡茂陵,按照祖宗礼法,皇帝与宫眷只需护送灵柩至午门即可,但这一次,正德却决定亲自护送太皇太后的灵柩去昌平茂陵,要亲眼看着她与宪宗合葬一处。
百官对他此时的态度却是大大打了个问号,平时吊儿郎当,这会装起孝顺孙子来了?鬼才信你呢,谁知道你亲自护送太皇太后的灵柩,是不是又打了个半路逃跑的主意,毕竟是郊祀都敢跑路的人,正德已经在百官心中被划黑名单了,百官看着他那惺惺作态的孝顺模样,心里只想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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