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前方有冤案》第230章


他跟从天而降似得来到她身边,她不觉得真是那么巧他刚好来到,更何况现在是三更半夜的。
“听到你的声音就赶过来了。”令以明在她身边深吸一口气,闻到了她喜欢的那种香粉的味道。
苏若洵听了这话,满心疑惑,却不说出口。
这感觉…有些奇怪。
“你找到我了,是吗?”苏若洵又问,令以明沉默片刻,“嗯。”
听到这话,苏若洵带着疑惑闭上眼,躲在他怀里,避开那些恼人的吵闹,在外头一片吵闹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了,丫鬟在她床边,水已经打来了,她摸了摸身边,除去她自己躺着的,其他地方都是冰冰凉凉的。
她从没试过清楚感知自己在做梦,昨天也只是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但并不确定,连再睡去都是因为怕那是梦。
如果是做梦,那醒来该有多难受。
就像现在,她真想问是不是把令以明和令钰藏起来了,能不能把她的夫君和孩子还给她?
“夫人,您的肚子看上去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要不要叫大夫来号一号脉?”丫鬟见苏若洵起身都不方便,好心的问一句,苏若洵听着愣愣的,半天没出声。
“坐马车的话,从这去……算了。”
苏若洵把已经说出来的话咽回肚子里,让丫鬟替她洗漱更衣。
现在问从这回去坐马车要多少时日有什么用,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就糟糕了。
她昨天的梦,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趁着时间应该还不到最后,苏若洵出门了一趟,去了城郊的佛堂。
她记得那里的方丈好像还挺和善的,而且像是知道些什么她当时不知道的,现在那到底是什么事已经不重要了,她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着不算陌生的人说几句话,顺道为自己的孩子祈个福。
原本打算祈过福再去找找方丈的,结果她才进到大殿就看见了方丈,方丈看了她两眼也认出来了,惊讶了那么一瞬,之后便是双手合十朝她微微躬身,“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嗯…昨晚雨下的很大呢,现在即使是停了,也并非放晴。”苏若洵回头看了看外头,“还是一片泥泞呢。”
“施主身子不便,不该今日来的。”方丈听到苏若洵的话,笑吟吟的,苏若洵觉得那种笑容让她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就像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样,“再不来就怕是来不了了。”
没头没尾的回了这么一句,苏若洵便做自己的事,方丈一直在旁站着,待苏若洵起身后,说道:“再见也算是有缘,不如带一串佛珠走吧。”
苏若洵想了想,说道:“可有小孩子能戴上的?”
方丈笑了笑,点了头,于是苏若洵便跟他过去取。
因为昨晚的雨下的大,所以平常香火鼎盛的寺庙今日并没有什么人,多的是僧人在打扫地上的落叶与一些细枝。
在一众僧侣中,一身白衣总是格外显眼。
苏若洵又看见那个像极了令以明的身影,不过这次她没追上去,只是定定的看着,生怕自己一追上去,就会发现这是个幻影。
就像她昨天的梦一样。
苏若洵看了一会儿,便跟着方丈去取佛珠了,得了佛珠后苏若洵就回客栈了。
晚上,令以明偷偷摸摸的进了苏若洵的房间。
白天只敢偷偷摸摸的去跟着她,被她看来也只能转过身去,好在她没有像上次一样走过来,不然在庙堂里他都不知道能躲到哪里去。
“找到你了……”
可是又不想露面,就想这么远远的看着,就怕一靠近后会发现,这是幻想,一碰就会碎的幻想。
令以明坐在床边,轻轻的感觉着她的轮廓,突然,她睁开了眼睛。
即使已经适应了黑暗,可她是什么眼神他依旧是不知道的,而她,现在应该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她好久都不说话,之后竟还轻轻的笑了,抓住他的手,声音比昨日还抖,“是你吗?”
他没有抽回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原本就想趁着她睡着来看看她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容易就醒了,现在这三更半夜的,他要怎么和她解释他的出现?
和昨日不同,昨天他听到她的喊叫一时心急赶了过来,那时她根本什么准备都没有,之后他在天亮前离开,她肯定疑惑,不过除了她以外谁都不知道他来过,她会因为似真似假而给昨天的意外找一个借口。
而现在,比起是醒了,她更像是怀疑梦的真实,所以请君入瓮。
她从来就不好骗,这都怪他一时心急。
“嗯。”他顺着她的意思应下了,不顺着她来,她会更加激动,原本就清醒的意识会变得深刻,到时候什么借口都没有了。
他还不想这就露面。
“假的……你是假的。”苏若洵好像是哭了,“真的怎么会三更半夜才来,真的怎么会来,肯定是找新欢去了……”
令以明把被松开了的手抽回,看着苏若洵拿着被子盖过自己的头还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他拉了拉被子想说这样不透气会闷着的,可她抓得紧,他想了想,她总不会为难自己,便趁机离开了。
胆小也好小气也好,总之这回他当不了大丈夫,做不到就这么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和她继续在一起,好歹,也该让她尝试一下他的感受。
说不见就不见,还足足半年光阴,她狠得下这样的心他都做不到,这才多久,他就忍不住来找她了!
她大约是做贼心虚,不然也不会这么自觉的就认定是梦,还说什么他找了新欢的话,若非自知理亏,怎么会担心自己被抛弃了。
他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与生气,她知道折不好受,那怎么这么久都不叫人给点消息来,让他盲目的找?
她这个人真是……
“爹爹,我们不是找到娘亲了吗?”
一觉过后,令钰揉着眼睛,有些失落。
“都跟你说了那是梦。”都过去两天了,怎么这孩子还念着呢,“过来吃个早膳吧。”
“噢。”令钰跳下床,小碎步的走到桌子旁,令以明把他抱到椅子上,“爹爹,还要多久啊?”
“……快了。”
想见她,又想让她尝尝他的滋味。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说身形声音这些,就连样貌也有相似的。
他找了这么久,一眼看去背影相似的数之不尽,偶然听到声音相似的也有,更厉害些的,就连样貌也有见过相似的。
每次都是一场欢喜一场空,一颗心反复煎熬,以至于他的耐性都被磨光了,见到她就迫不及待了。
他这么做,简直连自己都难以容忍。
辛苦了这么久,怎么能什么都不做,这完全超过了疼着的范围。
所以他就这么在她附近露个面,让她听别人的形容或是只看到个背影,她的反应让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她也倔,看见了立马就走过去了,可是半夜被她发现时,她又可怜兮兮的和自己说是梦是幻觉,都是假的。
她都没有那个信心再等他了,可还是拉不下脸主动回去,就像他现在一样,做什么心里都是她了,想她现在会不会很辛苦,这里的丫鬟照顾的周不周到,可是还是不想就这么与她相见。
以折磨自己来保全面子,难受又愚蠢,可就是停不下来。
他们都是人,都会自私的为了那点面子而做着某些愚蠢至极的事。
大约是因为幻觉来了一次又一次,所以苏若洵不想再待在客栈这一静下来就会让她胡思乱想的地方。
她让丫鬟带她去各处走走,即使大半时间都在马车上也好,她要将自己的精神分散开来,她不要再这么难受了。
他怎么样她都不怨他,这是她咎由自取的,想想就难受,明明可以好好的。
“这就是京城最近达官贵人的新去处了,这里的先生画功了得,但凡是他画出来的画都跟真的一样,而且他也不是只和那些贵人们打交道,夫人想去看画可以,想去画上一张也可以。”
丫鬟给苏若洵介绍着眼前的地方,苏若洵听了不做声,另外一个丫鬟就骂起人来了,“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不只和贵人们打交道夫人去也可以,夫人难不成就不是贵人了?”
“奴婢失言!”
“行了,我确实不是贵人。”苏若洵懒得听这些话,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就算是夸她了那也是踩了别人一脚,难听些,她们这些丫鬟硬要和她比起来不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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